生命的尽头

二十

还没等阿姨回答，阿铭已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把需要的食材取出，该洗的洗，该摘的摘，然后拿到案板上全部切了，又用清水洗过三遍，放到盆里。最后又把大米放到电饭锅里，加入适量水，到时候打开开关就行。一切准备就序珂铭又告诉郝阿姨,有什么事只要一个电话我马上回来。

姨阿也说：“你自己也要小心，十几层高的楼，可不比在地上，还有那胡老头要是为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珂铭来到胡老头家一看，确实不大；总共才四个窗户，除了厨房有点困难外，其它三个都还算好擦，胡老头没问价钱，珂铭也没好意思提，心想既是郝阿姨介绍的，自己看着给吧。

当珂铭带好安全带准备上窗台时，胡老头好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吗？还是女同志，能行吗？”

“胡叔叔，你尽管放心，俺擦玻璃都好多年了，一个人足够了。”说完跳上窗台就大干起来。当胡老头看到珂铭在窗台上，拿着抹布在玻璃上行云流水上下挥舞时，胡老头那狐疑不决的眼神，慢慢淡化开来，胡老头从来还没见过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胆量，他认真打量着这个山东女子，就如在欣赏一场艺术体操比赛。

两个半小时后，珂铭把四个窗户全部擦完，并把工具收拾齐备。

胡老头早已从口袋拿出钱来，对珂铭说：“你是郝老太介绍的，也算熟人，所以我也没问你价钱，不过我去年腊月请人擦是一个窗户三十元，我也给你三十元，那四个窗户就是一百二十元，给，你仔细看一下。”

珂铭说：“你给多了胡叔，我早和郝阿姨说过，第一个顾客打折，你就给我一半，六十吧，剩下的钱你给我做一下宣传，就算广告费了”。

胡老说：“那怎么行，宣传我照做，这钱你该拿还得拿”。

环铭不想推托，只得拿了一百元匆匆离去。

一路上，珂铭好不兴奋，三个小时就挣了一百块，他和天宇在家里拉一天沙石也嫌不到这么多，他本想去郝阿姨家把擦玻璃的家伙全部放回，可一看时间正是饭点，如果这时候上去不太合适。方正今天也挣钱了，不如去饭店搓一顿，捎带给天宇打包一份他最爱吃的饺子。

她来到一家离医院较近的饭店，刚进门饭店的服务员就向她投来狐疑的眼光。珂铭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行头，几乎土的掉渣，一手提着塑料桶，一手拿着加长杠，如一个出海打鱼的渔民。就在珂铭踟蹰不前之时，一个服务员笑盈盈的把菜谱递上来，说：“大姐吃啥饭？请看一下菜谱。”

珂铭羞涩地接过菜谱一看。一碗面条二十三，一碗饺子四十二， 珂铭再也没敢往下看，拿着菜谱的手已经有汗浸出。

“那个，那个，我，我，我去外边打个电话，问一下我朋友喜欢吃啥？”珂铭说完，把菜谱塞给服务员，一溜烟的跑出饭店。

她又沿街打探了几家饭店，结果是一家比一家卖的贵，她不由得心里暗骂：你们家的饺子是珍珠做的？还是玛瑙做的？医院里都是些债台高筑的普遍人，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还把饭菜卖这么高，你以为这里是富人区吗？

不过，骂归骂，饭总还是要吃的。珂铭思来想去，还是到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两包方便面。

就在珂铭拿着方便面去医院的路上，她突然看见路边的一个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心里突然萌生一个想法：麻烦郝阿姨一家子这么长时间了，想买一个小礼物送给郝阿姨，虽然阿姨家里啥都不缺；虽然自己已经到了牛衣对泣的境地。但是，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