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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遇见扎哈.哈迪德

2019-01-18  本文已影响13人  作家阿紫

“哈迪德这三个字就是当今建筑界的畅销品标记。”

这一次想写她,

首先是因为喜欢她作品的“流线感”,

其次因为她是女性建筑师,

2004年,她获得了普利兹克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性建筑师。

她的一生仿佛很一帆风顺,以至于黎巴嫩电视台的记者,有一次在采访哈迪德时曾问:“你是一个幸运儿,对吗?”哈迪德严肃地回答说:“不!我坚韧不拔地去努力!我花了数倍于他人的力气!我没有一天放过自己!”

扎哈.哈迪德的成名路

1950年出生于巴格达一个富裕、开明的家庭。开明的父母让扎哈从小就与众不同,他们送她去一所接收穆斯林和犹太人的天主教学校念书,并且允许她对自己的生活进行实验,比如设计卧室和衣服、选择自己所用的一切。

她的父母相信教育能使人独立,在女儿身上投入了很多的期待。她父亲一位世交的儿子是名出色的建筑师,这位邻家哥哥对年幼的哈迪德产生了极大影响。另外,母亲的品位也深深影响了哈迪德。从小,哈迪德就看着母亲在家里来“乾坤大移位”——因为母亲又买了标新立异的新家具。

她有一个自由的童年。在她的童年,伊拉克还是一个文明而开放的国家,巴格达汇聚了世界各地的现代理念,并且希望通过建筑来塑造新的城市身份。在那样自由的氛围里,扎哈从小就获得了这样的意识: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大约从11岁开始,我就想做一个建筑师了。同一辈的女性中,很多都想做建筑师,那并不罕见,而且在那个时候的巴格达,很多女性都在建筑业工作。”

当扎哈在1972年去伦敦时,整座城市的建筑正处在危机中,那些战后修建的住房变成了难题,在拆迁和重建里,伦敦在寻找新的建筑理念。扎哈就读的英国伦敦建筑联盟学院(Architectural Association)成了实验设计的中心,她回忆道:“那时的AA是反设计的,所有人都在寻找不同的生活方式。”

毕业后,扎哈留在学校当老师,她接受的建筑教育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太过前卫,而能够成为现实的建筑只能是平庸的。扎哈把象牙塔里的设计师们所做的实验称为“形而上学式的自慰”(metaphysical wanking),但她也说:“那时,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能量,伦敦的朋克音乐、时尚都让人激动,它们都是一种叛逆,一种对现状的挑战。”

1979年,扎哈创立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室,她白天教书,晚上就开始绘图设计。

“我经常晚上出去玩,但从不会喝醉。12点后,我回到家里那张巨大的桌子前,人们经常在凌晨两年来敲门,发现我还在那里画画。”

1983年,当时年仅33岁默默无闻的扎哈,在香港山顶俱乐部的国际竞赛中获得了她的第一座奖。在她的设计里,建筑如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山体,俯瞰整座城市。

在扎哈43岁之前,她没有任何建成的项目,因此她被称为“纸上建筑师”。香港的设计获奖后,扎哈一直等到10年后才有了第一个建成的设计:德国莱茵河畔魏尔(Weil am Rhein)的维特拉消防站。摄影师Helene Binet从那时开始拍摄扎哈作品,她说:“从未有过这样的而建筑,在扎哈之后,混凝土和过去再也不同了。”

1994年,她为威尔士的卡迪夫歌剧院设计的作品在在竞标中拔得头筹,却因为当地政府不愿意接受一位来自伊拉克的女建筑师,被恶意地拒绝。她说:“我们收到了及其恶劣的对待,当我在机场,人们会走过来说:‘我是威尔士人,我们对那件事很遗憾。’ ”

接下来的5年,哈扎的工作室仿佛陷入了一种厄运,他们在很多奖项上不断失手,渐渐地被建筑界遗弃。

“我们没有钱,在那些年里,我们10个人不得不做上百人的工作,我们几乎没有睡过一场好觉。” 但她也说:“支撑我继续的,是我从中获得的享受,而这段最艰难的时期给了我最多的乐趣。我们不断参加比赛,我知道,最后我们总会赢。”

1999年,她为罗马设计了国立二十一世纪艺术博物馆(MAXXI),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里,它被称为“现代巴洛克”。罗马想要一座真正属于未来的博物馆,而扎哈终于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扎哈的团队是首先用参数化设计软件进行建筑设计的公司之一,她的合伙人舒马赫创造了一个名叫“参数化主义”(parametricism)的新名词,以此来形容他们用电脑程序将把奢侈放纵的理念转化成现实的方式。通过这些技术和创新,扎哈创造了她自己独具辨识度的设计风格。

2004年,扎哈获得建筑界的最高奖项普利兹克奖,评委会发布的获奖词中称扎哈·哈迪德“让建筑成为都市精力的虹吸管,让我们看到了城市生命力的喷薄和流动,她将建筑行业拉到了一个新高度”。

她为阿塞拜疆的首都巴库(Baku)设计了造价为 2500 万美元的文化中心,这是这个曾经的苏联国家一次向世界炫耀财富的舞台,也给了扎哈实现终极野心的机会。

“这是一个完全浸入式的场所,我重新思考了大楼(block)的概念,它会让人感到宁静,就像去公园一样,因为它是流动的风景,无缝隙地融入环境,变成一座山。”

当被问到:世界各地都有你的作品,现在你还对什么充满激情?什么是还想做的事?

扎哈回答:“我很想在伦敦做一些事,不仅因为我在这里度过了大部分的人生,我总是把头脑里的现实投射到伦敦。你需要告诉自己,人还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在城市栖居。”

“20年前,人们不相信我所说的“fantastic”,他们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但它是真实的,我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创造一个这样的空间,让你能感觉到美和快乐。”

她的一生承载了无数赞美和质疑,但可以肯定的是,扎哈·哈迪德留下了一个更美的世界。这位杰出的女性不仅打破了建筑界里性别和文化的玻璃天花板,她留下了诗意的空间,预示了人类栖居的更多可能;当我们到达未来,会再次与她相遇。

41岁的扎哈·哈迪德在《ELcroquis建筑素描》的第一篇专访

Q:你能简单的定义一下你的建筑的性格吗?你更关注建筑的哪些方面?

我觉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我所关注的,那就是“新平面”的发展,“新平面”建立在新的基地平面上,在这样的条件下人们会如何对待原本的地面层呢?我觉得现代主义最大的败笔,就是建筑首层跟场地地面层的联系没有发挥作用。这个问题只能以程序性的革新来消解。

新的现代主义不应该像早期现代主义那样推翻一切重头开始——但一个新的建筑需要起到连接现有文脉的作用,一个新旧产物的对抗。但我们真正寻找的并且为之努力的是如何创作一个新的城市几何学,如何用一种新的平面来使用地面层。

我同样不认为建筑不只是为了盖房子。虽然侧重点不同,但不仅以建造为目标对于的建筑创作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我总是在设计时带着一种它必须被实现的理念。人们总是认为我只喜欢画图。但事实并非如此。所有这些作品都是为了被真实建造出来,无论是一个竞赛方案、一个委托项目还是别的什么。当我们在为伦敦或者纽约画图时,其实绘出的是一种理念。所有这些努力都不是为了一座不可能实现的建筑,而恰恰是为了建筑的可能性。 

Q:我记得在G.A杂志曾经发表的一篇对阿尔文·博雅尔斯基的采访中,你说过你非常乐观。你在五年后的现在还是如此吗?

我是的,否则我早就死了。这不是一个错误的事情。人们总是问我你会为这些复制你的现象而沮丧吗,他们在模仿你的方案盖房子,而我总是说,但是我能做出更好的方案。当然我其实是介意的,但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认为你必须保持乐观因为我想还有其他的事情会出现。有些事物持续激发着我,我认为人们必须记得这些,真正的工作还没有到来。真正振奋人心的项目也还没有得到,并且,我觉得我们最终会得到这些项目,尽管不是现在,但也可能是两年之内获得委托。我只是希望届时的城市、政客和开发商们的教育背景能稍微再好一点,能把这些项目交给合适的建筑师来做。我仍然认为这里是有大量机会的。

我同样不认为建筑不只是为了盖房子。虽然侧重点不同,但不仅以建造为目标对于的建筑创作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我总是在设计时带着一种它必须被实现的理念。人们总是认为我只喜欢画图。但事实并非如此。所有这些作品都是为了被真实建造出来,无论是一个竞赛方案、一个委托项目还是别的什么。当我们在为伦敦或者纽约画图时,其实绘出的是一种理念。所有这些努力都不是为了一座不可能实现的建筑,而恰恰是为了建筑的可能性。 

Q:让我们聊聊你的图纸和绘画吧,我们觉得这些对你来说似乎是比模型更有用的设计工具,它们几乎更像是对方案的一种形象定义。这些手绘图是在怎样的过程中推敲的?你的绘画方法是怎样发展起来的?

一切都始于我用手绘图这种非常规方式来展示方案。我思考建筑的方法有些不同,我认为我们用来展示方案的那些工具对我来说不太有用并且没有显示出我要表达的意思。所以我开始试着发明一种自己的表达方法。我的绘画就是这样开始的,始于尝试从不同的角度来看方案的意图。

Q:你曾经亲自设计自己的衣服,你现在还会设计吗?

我没有设计过自己的衣服,我曾经用布料把自己包起来。我现在先把衣服买来,在穿的时候对它们加以改造,就像这一件,是上下反过来的。我不会按照思维定式去穿戴同一件服饰。

之前我的时间更充裕,现在我不再有那么多时间了而我知道如果我打算设计一件外套,它会花去我好几周的时间来思考,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我很愿意做这些设计。就我而言,如果我想要做什么事情我会想让别人立刻帮我着手准备。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好几年间只穿布料。我曾经穿着布料然后用腰带把它扎紧,或者用别针别起来让它像夹克衫那样,这样穿是因为我来不及找人帮我按想法把衣服做出来。好多年里我都穿着别针做的衣服出门。要推翻我自己的想法很难,构建这些想法都要花掉好几个小时。我的两个学生曾经想要研究我衣服的技术构造,研究它们是怎么用别针连起来的。

Q:除了建筑之外还有哪些事是你感兴趣的

我不像大多建筑师一样只喜欢建筑。我喜欢电影、我喜欢芭蕾舞。我曾经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歌剧和芭蕾上,芭蕾比歌剧还更多一些。对我来说,这些对于与人们保持对话都是非常重要的。我有很多朋友我们一直来往亲密,尽管我总是跑来跑去。我去世界各地看到各种事物——你知道,我还没去过加德满都和喜马拉雅山,但总有机会去的——所以当我去城市里的时候人们总是非常震惊因为他们以为我整天都在看建筑呢。我并不想那样。我想要四处逛逛、去购物或者在咖啡店里坐一会儿。因为不然的话你就得像美国游客一样坐在车里而这样是感受不到城市的。在伦敦看一场电影也不错。

如就算变得非常忙,在你生活中真正重要到必须由你亲自决定的事情并没几件。尽管我很忙但我还是尽可能和朋友们见面、出去玩,我的朋友们都会这样说。我也不是总这么严肃,有时会做些蠢事,糟糕极了。这就是建筑师的问题,他们对于自己都非常严肃,他们没有好好的放松没法像正常人类那样草率随意。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彼得·埃森曼因为他非常疯狂。我觉得你在建筑界而你该有其他的兴趣,不管是是买鞋子还是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

Q:你喜欢给朋友做饭吗?

我只会做三道菜,你已经品尝到其中两道了。我每次都像机器人一样煮同一道菜。有时候你需要完全不动脑子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人们觉得我疯了。我花掉一整天做了一件没人能理解的事。

我还很喜欢画画,用色彩上百遍的涂抹,或者用密集的点来绘制线条,画画的时候我会这样但除此之外我就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我觉得在一个人的生活中,群体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不论是家人还是朋友或者是刚认识的人都非常重要。因为我觉得与人对话、交换想法,即使是再傻的想法都是推动你走下去的动力。

我觉得人们必须去感知人群并且理解他们。否则你可能没法成为一个建筑师,因为你无法像洋娃娃一样去设计建筑。你必须真的了解人们对于事物的想法和感受。我曾经做过很多事情是现在没法再次经历的,非常遗憾,比如用一整天时间四处闲逛,整整两天什么也不做,用一晚上流连于电影院,走出一家再进入另一家。我曾经每半年就这样来一次。这就是为什么每当我离开伦敦都感到很高兴,虽然我很忙,但这是我仅有的可以做这些事情的时间。而在伦敦,像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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