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做您的拐杖

让我做您的拐杖

文|素心绿叶

图片|来自网络

想起那根拐杖，我总会不自觉就怀念起祖母来。

祖母晚年的生活并不如意，她的腿患上严重的类风湿，脚上的关节变了形，疼痛总是日日折磨着她。

记忆中，我常见她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晒太阳，母亲会用双手给她揉一揉腿部疼痛的地方。祖母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反而眯起凹陷的眼睛一脸笑意，她脸上的皱纹也在阳光下舒展开。

后来，祖母的风湿越来越严重，已经无法自由行走。父亲每日会背祖母到院子里晒太阳，可仍然存在诸多不便。母亲提议父亲给祖母做一根拐杖，她一定非常渴望自己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父亲是木工出身，砍了屋后面的一棵槐树，给祖母做了一根拐杖。从此，祖母和那根拐杖形影不离。

那根拐杖陪伴了祖母两年，陪着她去院子里晒太阳，陪着她去门口上厕所。有拐杖在，祖母就会很安心，父母也会放心不少。

那年冬天，寒风夹杂着雪花飘下来，祖母半夜起身上厕所时摔了一跤，父母都吓坏了，好在只是腿部有淤青，其它并无大碍。

那之后，父亲把祖母的拐杖收了起来，他承担起整个家的开支，母亲则留在家照顾我和祖母，还搬到了祖母的房间睡。我仍然记得当时母亲对祖母说:“让我做您的拐杖，以后您想去哪就喊我。”

母亲对祖母尽心尽力地照顾，父亲很是欣慰。有时我会跑去找祖母玩，她总会叮嘱我:长大一定要孝顺父母，若他们到了祖母这个年纪，行动不便时你就做他们的拐杖。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祖母是在第三年冬天离世的。那一天格外冷，她让母亲煮了南瓜小米粥，她足足喝了两碗，精神十分好，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征兆。当晚，她还和父母说了许多话，又交代父亲把压在她柜子里的手镯转交给母亲，她就那样永远地睡着了。

此后，只要父母想起祖母就会拿出那根拐杖看一看，摸一摸，擦一擦。而我也会因为看到那根拐杖而怀念起祖母来。

长大后的我一直记着祖母叮嘱我的话，也明白了它的含义。

父母日渐苍老，父亲的背更弯了，母亲的白发也更多了，每次回家我都会多待些日子，陪他们说说话。

去年，听母亲讲父亲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几天不能下地活动。母亲告诉我的时候父亲已经无碍，可我仍然不放心，立即买票赶了回去。

见父亲安然无恙地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父亲见到我先是一喜接着又责怪母亲，“都说了没事，不让你打电话，你偏不听，害女儿大老远地跑回来。”

我拉着父亲的胳膊认真地说:“现在你们老了，出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做您和母亲的拐杖，千万不要瞒我。”

父亲看向母亲连声称赞，我们的女儿长大了，知道孝顺咱们了。

言传身教大概就是如此。我幼年时，你们做祖母的拐杖，尽心尽力去照顾。你们老了后，我就做你们的拐杖，陪着你们一起走。

作者简介：素心绿叶，甘肃庆阳人。美篇签约作者，简书官方专题编委。擅长写散文，美文。微信：1356414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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