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赋

癸卯年夏，余作一赋，曰《马场赋》。

每至雁归，风号雪慑，连月不暖。马嘶随风断，树苍人不行。此则春日。

无烟有风，溪涸不前，罅影碧柔，茵绿云紫。此则夏矣。然则南北俱透，气景无异。清风东来，殷云西去者，朝暮也。起座之冈上，时而晴空共云，时而晕日伴烟。

灿风聚云，煞月照林，风月不言。风渐怒兮，花叶亡矣。落叶唱晚人不散，灿树言朝山可见。此则高秋十里景。有二物也，一曰秋月，二曰去雁。

若夫日高，寒天渐深。日迷月煞，袭来拙物，或风或雪。若非夕日高垂，日漫金山，则南北俱寒，或见刃般风。冬皆如此。

野马拂冈，牛羊之坡。百鹿瘫坐，欣悦其心，空静其神。欣然视河。

挥毫诗了，举觥酒尽。诗言与君共看，花叹无人与赏。日出叶开，罅隙透阳；月落雨停，流水映画。余即一诗者矣，怜乡至深；友便一去人矣，感土至臻。

嗟乎！人皆有欲，何也？怜势乃欲，恋金乃欲，痴又醉也，不堪清也。

余之欲，心宁而静。大可平凡，不可平庸。恰如罅隙透阳，是无闻也；又似高月映光，是无言也。

爱金贪势者，浊之孽也，贻害无穷也。故余所言：何日折笔竭墨孽死尽，讨我欢心一颜？

噫！余之乡，怜之极也，心宁且静，感之深也。无论聚散，淡看也。是故曰：晴空高楼几时异，夕日原野千里同。

风去几缕山雨近，歌散几曲夕日来。

何时曦月光暗暗？千古清风拂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