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绘时差党散文

春节双城记#一文一画忆英伦(7)

2020-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红头船语

利物浦-曼彻斯特

2020年1月24日至26日

没想到我第一次过年包饺子是在英国,更没想到这个春节会经历这许多的焦灼。有朋友说,“今年春节是平生最难过的年”。又有朋友说,“整个朋友圈过年过的最像样的,居然是最远的你”。

身在万里之外的我们,如偏居一隅,侥幸得以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游走在利物浦和曼彻斯特的街头。第一次在国外过新年,也很可能会是唯一一次吧。

后来才知道,曼彻斯特的新年活动已延续多年。

除夕的上午,我在平板电脑上打开央视直播,像过去的许多年一样,一年又一年地播着《一年又一年》。独属于《一年又一年》的配乐,在一年又一年的除夕,陪伴我沉浸于忙忙碌碌的祭祖准备中,年味儿便随着音符的跳跃和香火的气息,弥漫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一个除夕,祭祖与香火是不可能了,可这穿越网络而来的乐声和“自找”的忙碌,带着一年又一年的记忆,多少也让这万里之外的宿舍厨房透出一丝丝年味儿。

春晚开始了,我还有两节课要上

最后一节课我早早就完成了课堂练习,提前半小时悄悄溜出教室,坐上了前往利物浦的火车。

英国时间下午四点,正是国内零点。在火车上掐着时间给爹娘打了一个电话,在零点说一句“新年快乐”,像以往的每一年。庚子年春晚的钟声已经敲响,我们还在前往年夜饭的路上。

下午4点45分,抵达利物浦火车站,此时是国内大年初一0点45分。在星巴克杯子上随手画个小老鼠,和店员写的Ting,留下独属于这一个春节的影像。

我们租了一套三层的民宿,先到的同学们已经安顿好,去超市买了必须的食材。那个拿伞的90后少年欢欢拿起了大勺,为我们做了一大桌年夜饭,还有提前腌制好的鸡爪。女同学们则贡献一两个拿手菜,或者打下手,或者调鸡尾酒,男同学们只能负责揉面了,我也第一次在除夕拿起了擀面杖。过年吃饺子,对我来说终于不再只是电视里别人家的新年。

挤在小小的客厅里,一边吃团年饭一边看春晚回放

房东很贴心地在房间里放了一个写有“福”字的挂件,中国新年可能真的已经广而告之了吧。在曼彻斯特巧遇了中国年的民俗活动,有舞狮、武术表演,还向现场观众派发利是糖。吃到利是糖的瞬间,突然有一种仪式感完结的满足,就像小时候那些吃利是糖的春节。

房东很贴心地在房间里放了一个写有“福”字的挂件 大年初一头一天,我们登上英国最大的天主教堂,买一杯加了厚厚奶油的暖暖咖啡。

三天的时间里,从除夕到大年初二,从利物浦到曼彻斯特,我们走过不同城市的大教堂,和不同城市的唐人街。还有披头士和图灵的雕像,在城市街头默不作声地诉说着利物浦的迷幻摇滚,和“计算机科学之父、数学家,逻辑学家、战时密码破译者、偏见的受害者”(图灵墓碑碑文)在曼彻斯特的最后时光。

从利物浦乘车前往曼彻斯特,下车后的第一个“景点”就是车站附近的图灵雕像。 利物浦的披头士,披头士的利物浦。

这是一个有年夜饭,有利是糖,有热闹欢笑的春节。可又与以往的春节都不一样。曼彻斯特唐人街始建于1786年,为英国第二大唐人街,也是欧洲第三大唐人街,想来往年这里的新春佳节应是热闹非凡鼓乐喧天的吧。然而,无论是利物浦还是曼彻斯特,唐人街的店铺前都是门可罗雀,无不透着冷清萧瑟。只有唐人街附近悬挂的大红灯笼,在向过往的人们传递着一丝喜庆。

利物浦唐人街

没有赶回家团圆的风尘仆仆,没有祭祖拜年的忙忙碌碌,却满是遥望故乡方向夹杂着思念和担忧的心情。过年打给家里的电话,除了说过年好,还有一遍又一遍地嘱咐要小心,不要外出。

过去的许多年,在除夕祭祖,在正月初一拜年,初二和家人在家里吃火锅,初三去老师家拜年,还有北邮同乡聚会,这些是我和家人和朋友们年复一年雷打不动的“新年”。我们早就习以为常地在新年的这几天里,重复着固定的活动,既是新年的仪式感,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过年本该如此,生活本该如此。

这个新年,本以为我要缺席这些年年如是的活动,谁知竟是这些活动缺席了我们所有人的新年。于是,没有拜年没有火锅没有同乡聚会的新年,我竟又是和家人和朋友们一样了。更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远离家人老友,过年总会有乡愁和孤寂,可我最终却过了一个比谁都像样的春节。

不愿说太多的关于世事难料的感慨,这样的一年,必然会有或这或那的遗憾。可又怎能说得清,我们还收获了多少意料之外的喜悦。

我想,许多年后,每当吃到利是糖,我都会想起这个远方的新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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