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记忆
岁月无痕,每个人都有一些难忘的过往,或许我分享给你的故事能让你产生共鸣,或许我分享给你的故事让你产生遥远的距离感。
我出生在1997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当然都跟我这个初生的婴儿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一年的计划生育工作抓的很紧,尤其是在我家里已经有个姐姐的情况下,我的出生十分的不容易。妈妈对于我是个女孩常常表示很抑郁。其实对于爷爷辈父辈的生活和思维方式的了解是在逐渐长大与他们相处之间渐渐理解的。
我家可以算是三世同堂了吧,房子不像北京的四合院,我们家也很不富裕,没能赶上潮流购得筒子楼,就还是那样的砖房,砌了一长排的房子,住了两户人家,奶奶家专门砌了一块,面朝北。我的爸爸和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爷住在这一长排房子里。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说当年她嫁给我爸爸还是很后悔的,直到现在也依然时不时的说着后悔,可时间不等人,一转眼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常常处在一起的姐姐,好像一年都难得见几次面。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将一个家庭变得成熟壮大起来。
第一篇:我的小黑鸡
六岁之前的记忆是片段的,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就是极其深刻的吧。我记得我不喜欢上幼儿园,幼儿园下雨天就可以不用去上学,所以我天天盼望着下雨,春天是个很温暖的季节,奶奶家屋后有梨树有桃树,还有葡萄架。更重要的是妈妈会上集市上买很多毛绒绒的小黄鸡,妈妈很讨厌下雨,下雨小鸡容易感冒。它们被装在细竹条编的竹篓里,上面被棉被盖的。我很奇怪怕它们被闷死,也忍不住想触碰这些软乎乎的家伙们,经常穿着秋裤下床去看它们。这些小鸡里有一只我很喜欢,因为它很独特吧,它是黑色的。我一眼就能看到它,所以它被我“把玩”的次数多一些。奶奶的家里没有日光灯,一个能发出昏暗黄色灯光的灯泡,与高高的屋顶连着垂下来。妈妈会拿着针管给每只小鸡打上疫苗。我很喜欢这样的过程,就这样,一只一只慢慢的,有时候小鸡也会害怕。肌肉绷的很紧,我很替它们感到紧张,因为我小时候也很讨厌打针,那种凉凉的药水进入身体的感觉很害怕。妈妈给它们打完针,剩下的“抚慰”工作就交给我了。我会跟它们说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因为小黑鸡的辨识度最高,所以我对它讲的话应该是最多的。然后梦里也全都是它们啦。春雨在外面滴滴答答,敲打着我家那扇破旧的格子木边玻璃窗户,希望明天的雨还能一直下一直下,这样我就又可以待在家一整天啦。小鸡们大一点的时候,妈妈会把它们放到鸡圈里了,我每天会去游览一遍,偶尔还会带上我刚掉的牙,妈妈说,上面的牙掉了要放在床底,这样它会往下长。下面的牙要抛到屋顶上,这样下面的牙才会往上长。我用力的把它抛到奶奶家的屋顶上,在家这一片土地上,对小孩子有着很大的魔力。我喜欢我家的井,喜欢它旁边开的蔷薇花。妈妈在那打水的时候我会很高兴,后来的后来,这口井也逐渐不用了,上面的盖子爬满了地上长得瓜藤。不仔细去看的话都找不到它了,它旁边开的蔷薇花也因为阻碍了瓜的生长而被爷爷给挖了。小鸡们一天天的在长大。小时候我们每次吃肉的时候都会很开心,有时候妈妈没有发工资,没有钱去买肉的时候为了满足我的要求,妈妈会在晚上跟我说,明天给我煮鸡汤喝。这样的夜晚也是开心的,就为明天要喝的鸡汤。很多年后的今天,物质改善后那一份感觉再也没有了。
我会跟妈妈强调说,不要杀那只黑色的鸡。就这样黑色的小鸡从小鸡仔到小公鸡到能打鸣的大公鸡,在我的庇佑下,妈妈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