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

坐在这样的窗前，自觉得在暗中，享受空调的温暖或者凉爽。摊开书本，却呆呆的望着窗外，进入冥想……

总会，出现小时候，我和姥姥的影子。

四周没有挡头的二层旱楼，冬天的午后，透过锃亮的玻璃窗，斜长的阳光一直照到北墙上。墙上飘飘忽忽的，是窗台上积雪升华带来蒸汽流的影子，还有我和姥姥的。

收音机里所有的节目都休息啦，唯有一个天气预报，姥姥是一定要听到的。屋里静悄悄的，听得到直流干电池的滋滋～～。姥姥一手拿着窝头，另一手不时的夹起泡在辣椒酱油碗里的萝卜干，两眼凝望远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她富足的可以随便吃瓜子栗子的童年，还是姥爷在世时烫着卷发，穿着时髦的洋袜子高跟鞋？还是眼前明天的菜去哪里买，卷烟纸还够不够用？

收音机里正常的天气预报后，是老长一段时间的海上气压预报～xx地，xx百帕，枯燥听不懂。大约是吃掉最后一口窝头，姥姥会突然收回眼神，咕叨一句，没有意思，闭掉收音机，回头跟安安静静的我说，该睡觉啦！

那时候，一定还没有老妹儿，记忆里总是静悄悄的，那么我就还不到四周岁的冬天，我的记忆力极好！

只是，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屋里是暗的，记忆着我和姥姥的剪影！

卉2021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