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恍如隔世

你离开人间三个月

音容笑貌依稀可见

男儿眼泪似黄金

我便让这黄金落在大地

流进棺材里

依然和你在一起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但我明明感到你未曾离去

眼眶的水晶挡住了视线

迷迷糊糊看到从前

一老一少

老者指着夜空中的星

诉说着牛郎织女的故事

小孩听着入神

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牛郎

泪珠一转

就像电影转场一样进入另一个场景

那年夏天

小孩带着期盼在街头玩

等待着老者的归来

每个周五小孩都会在街头等

期盼的不是归来的人儿

而是人手提的黑色提包

因为每周回家

黑色提包里总是装满了好吃的

小孩看到老者回来了

嬉皮笑脸的跑过去

接住老者手中的包

蹦着跑回家里

泪珠一转到了初三

中考成绩出来了

小孩沮丧着脸

那个年代读技校是第一选择

而老头却坚持让小孩读高中

虽然不解

但谁也拗不过这个弦

就是这样的坚持

才给了小孩截然不同的人生

回想起来也庆幸

泪珠又晃动到了三个月前

老者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

翻动身体的力气也没有

小孩从相距千里的单位赶回来了

一下子扑倒在床边

不做声 只是哭

老者用奄奄一息的声音说着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没过几天老者走了

拭去这颗泪珠

小孩辞去了远方的工作

回到老者生活的地方

继续编织者老者赋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