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的人生哲学

 weiran 蔚然星空 5月16日

前段时间读了Dalio的《原则》和《债务危机》，总感觉那不太对劲，我是不是有点太急功近利了。腾讯阅读里面收藏了一本《人生的智慧》，听这名字像是一碗鸡汤，于是翻了翻。

欲读某书，先挖作者，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叔本华可是个大宝藏。叔本华的代表作其实是他30岁时，完成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但翻了翻有点看不懂，有人就建议要看懂这本书，必须先搞清楚叔本华26岁的博士论文：《论充足根据律的四重根》。这篇哲学博士论文，篇幅不长，而且据说叔本华的哲学是非常清晰易懂的，可我还是没太看明白。

于是乎，从B站上找了个视频讲解，算是哲学启蒙。这位UP主，把哲学比作是操作系统，而科学则是运行在操作系统上的软件。而哲学里面最强大的两套操作系统，一是叔本华的博士论文《论充足根据律的四重根》，二是马克思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自然哲学的差别》，前者否认了上帝，后者更是把哲学带入了实践中去。

从下图来看，叔本华其实更多是继承了康德的思想，也不如同时期的黑格尔闪耀，而尼采又是更多继承了叔本华，而卡尔马克思，在中国并不陌生。

其实，一说科学感觉很好懂，充足根据律堪称为整个科学的基础；用莱布尼茨的公式来表达：A真是因B真，且若A真，则必须要B真而A不假。一说宗教，也比较好懂，比如信仰上帝，但好像很多哲学家也信仰上帝。那么，科学、哲学和宗教是什么关系呢？一种说法：“科学是确定的，不确定的是哲学，不确定的搞成确定的就是宗教”；而我的理解：哲学是探索未知的方法论。而叔本华的理解是，科学研究的只是世界的表象，科学不能揭示世界的本质，因为世界不能被证明。

按照叔本华的说法，根据律是表现世界的基本法则(不需要证明)，而充足根据律就是指，任何事物都有其为什么存在的理由和根据。按照表象的不同，根据律呈现四种不同形式：

以纯粹的感性形式(时空)为依据的存在根据律；

以因果律为根据的生成(变化)根据律；

以理性为依据的认识的根据律；

以动机为依据的行动根据律；

与表象的四种形式对应的是，主体的四种认识能力：感性、知性、理性和自我意识。

事实上，从古至今，哲学主要回答三个问题：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形而上学）

我们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认识论)

我们应该做什么？(伦理学)

叔本华认为世界其实就是表象和意志的统一，世界一切事物都有生存的意志，而意志的本质是盲目的欲求和冲动。但欲望却是永远都无法满足的，因此会变得痛苦，而越是聪明的人越痛苦。没有意志也就没了痛苦，比如植物。

再试着套用四重根来解释：1.存在根据律：人首先会感性地认识这个世界，对时空形成一种纯粹的直觉。2.生成根据律：我们真正认识这个世界并非仅靠直觉，还需要因果律的参与，才能知性；比如我们看到桌子，仅根据视觉提供的原始信号并不知道桌子哪个部分是坚硬的。3.认识根据律：理性追求真理的规则，是由人的认识，判断，反思和理性组成的精神文化世界。4.行动根据律：世界上的生命体，只要产生一个动机，就会去做这个个体与生俱来不可改变特征的事情。

那么这个世界有没有四重根不能解释的，比如需要上帝来回答的呢？还记得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位美国的朋友karl,他信奉基督教。他曾经很虔诚地告诉我，当时想来中国，但是没有钱，于是他请求上帝，终于后来有人资助了他5000刀。我当时想资助他的人，肯定另有原因，但又没法证明这事和上帝就一定没关系。参考《四重根》第7节，叔本华对笛卡尔上帝本体论证明的批判，我们重新来看这个问题。karl认为是上帝资助了他，这是一种知性，是生成根据律。既然上帝资助了他，那上帝就一定存在，并且有存在的原因。这个时候，我想karl一定会说，上帝存在的原因是至善(康德)，但至善其实是结果而不是原因，或者即是结果又是原因。为了解释这个问题，笛卡尔认为，“上帝的无限是一个逻辑根据，从而上帝不需要原因”。笛卡尔混淆了认识根据和生成根据，其实依然没有解释上帝存在的原因。就好像，小鸡其实已经包含在了经过一定时间孵化的蛋中。

上述的解释感觉还是有点绕，看到知乎上有段解释，可能好懂一点：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PSR) 主要思想就是 reason 必定有一个结论，结论也必须有reason支持；有cause就有后续event的发生，观察到了event必定有其cause。

笛卡尔的ontological proof 本体论: "The immensity of God is a logical reason from which it follows, that God needs no cause" 就是reason和cause两者的混淆。

最后，想再尝试理解一些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

1.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之前也翻过几本书，比如《冥想》《安静的力量》《瓦尔登湖》等，其实都是讲述了孤独带来心灵的巨大洗礼。因为，当你孤独的时候，你便不会受到他人意志的干扰，也就褪去了一切的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当然，现实生活中，其实并没必要真正的与人物理隔离，终老一生。我觉得这种孤独，更多的是一种独立的意志，比如看待问题的时候，要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人际交往中，更多的时候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2.要么无聊，要么痛苦

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为什么会有欲望，因为这是人为了生存的本能动机，欲望一旦满足便失去动机从而变得无聊，直到新的欲望的到来，如此循环往复。想起小时候，我很喜欢一句话“得不到的渴望拥有，拥有的却不知珍惜，珍惜的只有回忆”，似乎讲的也是同一个道理。既然如此，何不知足常乐，在基本的生活条件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做到身体和精神的健康，放慢生活的节奏，感受平凡而简单的快乐。

3.生命的意义

作为非理性哲学的创始人，叔本华其实认为“生命本没有意义”。那么就只能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么？小时候各种成为科学家政治家的梦想其实只是欲望，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发现这种欲望得到满足的可能性会越来越低。虽然Dalio告诉我们通过“痛苦+反思=进步”的公式，我们可以离欲望的满足又更进一步，但欲望的满足又何时是个尽头呢。这似乎听上去很悲观，不过叔本华给出了解脱痛苦的方案，那就是艺术，对艺术的审美，会让人摆脱意志的束缚和欲求的动机，从而变得心态平静而安宁。

参考：

叔本华哲学概论(360doc)

百度百科：本体论证明

知乎：如何通俗、快速理解叔本华 ：《论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

知乎：《人生的智慧》这本书究竟讲什么

微信公众号：四重根哲学体系

文章已于2020-05-17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