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究要别离

数日后，清芷慢慢好起来，脸上映满了青春的光彩。句芒也渐渐精神了起来，俊朗的形象日益丰盈。两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心曲相通，不可分离。不忍百姓受苦，花木牲畜灭亡，瞒着天帝，句芒用自己的力量，让原本冰封的昆仑山，恢复了往日的景象。人们渐渐回到了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饮酒高歌，牧马放羊，而句芒和清芷在这远离尘嚣的世界，过着平静却又安逸的生活。第二年三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来到了这个纯净的地方。

可是，就在他们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天帝突然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派陆吾任昆仑神，下界去查，并下严令，一旦事情属实，立即杀无赦。陆吾带着自己的徒弟朝阳一起来到了昆仑山。站在山巅，他看到了幸福的句芒夫妇。一个小院中，一间木屋里，句芒拿着一只红色的拨浪鼓逗着清芷怀里的小女孩玩。如此幸福之景，让陆吾顿生恻隐之心。

屋外，陆吾鼓起勇气道“句芒，你我皆为兄弟，良缘本该祝福，只怨为何偏是清芷？”

句芒没有回答，两眼望向远方。陆吾继续言，“此次天帝派我前来，意在取你二人之命，方才见人间温暖，不觉叹息，明日你二人随我去天界，等候天帝发落吧。”说完，又叹了口气。

“陆兄，你为人我深知，我们早知会有今天，只是不曾想它来的这样早！”句芒开口。“陆兄！”句芒恳切地看着陆吾，道“我们二人死不足惜，只是……”句芒欲言又止，看看倚在门边的清芷，眼里早已泛出泪珠，伤心不已。忽然，屋内传来小女孩清脆欢乐的笑声。原来不知何时，陆吾的小徒弟朝阳已经跑了进去，正逗小女孩玩呢。他们两两相望，笑的天真忘我。陆吾顿时明白了一切，说了一句“放心吧。”

句芒和清芷，怀抱小女孩，彻夜未眠，他们早知自己的宿命，却只舍不得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我们既然不能陪伴她长大，就护她平安健康吧！”句芒说。清芷点点头。二人相对而站，互相拥抱，各伸出一只手臂，驱动灵力，无数的鲜血在阵阵仙气中喷涌而出，洒向桌上的青缃木杖。万丈光芒下，一把青木剑显了出来。宝剑通身棕色，剑柄碧白相间，剑身闪闪发光。调息片刻，句芒拿起青木剑吹了一口气。刹那间，青木剑变成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小木剑，他将小木剑放到了小女孩的手边。清芷走向摇篮里的孩子，轻轻将其抱起，紧紧贴在胸前，温柔地亲吻着孩子的脸颊，抚摸她柔软的小手，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清芷！”句芒走到身边，将她和孩子一起搂在怀里。许久，他终于沉重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清芷点头，不舍地放下孩子。刚走了两步，她对句芒说“芒，等一下”。她回身走到孩子身边，看着梦中的小女孩，摘下自己头上的栀子花，两手一翻，变出一条温婉的栀子花手链，将毕生修为倾注其上，戴在了小女孩的手腕上。而后低下头去，附在耳边，轻声说“孩儿，娘亲无法看你长成大姑娘，愿这条手链，伴你成长，让你纯净可爱，喜乐平安。”

感受到强烈仙力的陆吾匆匆赶来时，句芒和清芷已纷纷倒地，只剩最后一口气。看到了自己的兄弟选择了这条路，陆吾心痛道“句芒，你们这是何必？！”

句芒微微张开了嘴，紧紧抓住陆吾的手，用残留的力气说“陆兄，小女辛苦你了！”说完，句芒清芷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茫茫的昆仑山。

陆吾走到小女孩的摇篮边，轻轻抱起她，对一旁的朝阳道“走吧！”

朝阳高兴地答“是，师傅。”映着朝霞，三人向着远方走去。

想起小女孩喜欢拨浪鼓，他便去摇篮里拿，却无意发现一把小木剑，觉得很好玩，于是也一起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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