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中长大

文/苏子游

01、

小时候其实并不知道什是穷，不过，有时候你会莫名其妙被骂、好多东西没吃过、母亲经常和父亲吵架、没有和父母出去玩过、许久吃不上肉、穿的都是亲戚小孩给的衣服、从没买过玩具、童年只有好好学习，提要求就是不懂事。

记得一次，母亲十分思念外婆，要回老家安徽看看，当时正值暑假，我和哥哥就一直嚷着要去，父亲先是以去一次要停工损失工钱拒绝了，不过在母亲再三央求下，父亲才勉强答应。

25年前，回一次老家需要坐12个小时的绿皮火车，那个时候，人多车少，好多人挤不上火车是常有的事，我哥哥身手矫捷，迅速爬上车窗后，把我母亲拉拽着，父亲则在火车下面托着，此时火车正缓慢移动，急的我在下面哇哇哭，好不容易把包裹运上去，尔后我被父亲举过头顶，扒拉着车窗，用了吃奶的劲才连扒带拽，上了火车。

车上人山人海，过道走廊被挤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味、臭脚丫、食物馊了的味，一时间，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到了午饭时刻，带来的鸡蛋上车时被挤坏了，玉米棒子也长时间捂着变了味，父亲极不情愿地买了2个盒饭。

母亲让我哥俩先吃，平时我俩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盒饭，像饿狼一样吃了起来。

父亲兴许是累了，言语像是吃了子弹，霹雳啪啪地先是数落我的母亲。

“都说了，没什么事不要来，又不是生病啥的，路费花这么多，工钱也损失了，我又不是大老板，做一天拿一天的钱，家里开销不要钱啊！”

数落完母亲，父亲情绪激昂，继续数落我的哥哥。

“天天就知道玩，学习不好好学，我不赚钱，你们吃西北风啊，外婆外婆，你们跟外婆过去。”

吃在嘴里的饭，瞬间不香甜了，喉咙里咕隆一声，饭也咽不下，哭也不敢哭，那一刻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们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发这么大的无名火，周围的人都是快快乐乐的，我们只想回到外婆那里看看，是外婆把我们带大的，好几年没回去了，我们想念那你的山山水水。

长大了才明白，一切因为穷，因为穷，你只能忍受，回家要开销，于是回家看外婆也是一种错误，你吃的盒饭贵了，也是错，你吃的太香甜了，也是不对，你只能一心学习不要提过多的要求，才能不挨骂不挨揍。

02、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宽裕。

放学回家时，哥哥一不小心把车胎戳破了。

当时正下着瓢泼大雨，离家还有一段路，哥哥实在没法子了，就趟着自行车，冒着雨，往婶婶家去借车。

瘦弱的哥哥被雨水打湿了头发弄疼了双眼，他怯弱地敲着门，许久，门才缓缓打开，一股食物的香气迎面而来，哥哥的肚子咕咕叫馋的直流口水。

“婶婶，我车胎破了，想借个自行车骑。”

婶婶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们家一辆车都买不起吗？车胎破了没钱补啊？叫你叔叔拿给你。”婶婶厌恶地盯着哥哥。

叔叔笑着脸匆忙拿过钥匙，从车库拿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递给我哥。

“叫你侄儿当心点，别把我的车弄坏了。”婶婶大声嚷着，框的一声把门关上。

哥哥匆忙拿过车，慌得把雨衣落在婶婶家门口。

他心里不是滋味，想哭却不敢哭出来，强忍着泪水，猛踩脚踏车，狂风裹挟着雨水无情的泼像哥哥，天旋地转，再也忍不住哭的哇哇叫，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不明白，只是借一辆车，都被无情的数落。

记得看过一句话，小时候别人会根据你父母的贫富选择对你的态度，长大了别人根据你的贫富来选择对待你父母的态度。

因为穷，父母不敢惹事，你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对待，冷漠的眼神、粗暴的语气，什么都没有错的你，连开口都是错误，吃饭快也是错、不睡觉也是错、别人打了你也是你的错。

黄渤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成名后身边都是好人，穷时不是这样，刚开始年进入娱乐圈那个时候没有啥名气，根本没人会在意你，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跟你交朋友，甚至还受到过很多的歧视，现走到哪里，老师老师叫的那个亲啊。

如今回忆起往事，总有一种酸楚萦绕在心头，人总要是往前看，只有自己不断地强大，才能安稳的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