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记（73）

1

“妈妈，我的喉咙好痛，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可是明天上午我们要考英语，要发言，要讨论，怎么办啊……”

一早起来，小丫哑着嗓子对我说，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可怜的娃，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该死的病毒。

拿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37.5度。

果然，病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没事的，多喝点水，也许明天就好了呢。”我安慰她。

2

余老板打电话给马哥，小小心翼翼地问：你下午有空吗？我和太太都发烧了，想麻烦你带我们去市里面医院看看……

他们老两口都七十多了，虽然住着大别墅，但是儿女均不在身边。这里距市区医院八十来公里，他自己开车估计怕精力不支。

马哥一再表示有空有空，可以的可以的，但是余老板还是觉得打扰了，他买了一大袋子水果提过来，说麻烦你了小马。

这位马哥昔日的老板，如今变得如此客气和小心翼翼。人老了，再有钱，有时也会无奈吧。

3

老陈头儿来收废品时，他行动迟缓，走路趔趄。我问他怎么了，他指指自己的腿脚，说：“痛啊，痛，老风湿病。”

我一看，他的脚面肿起老高，鞋子都穿不进去，勉强趿拉着。

“这么严重啊，那不得看医生吗？你吃药了吗？”我问。

“没有药了，我儿子不给我买药。”他说。

我一听很气愤，以为他儿子不孝顺，老陈头这还能赚钱呢，就遭嫌弃了，儿子就不管他了？

所以我就激动地说：“儿子不买你自己买啊，你是找不到医院在哪里，还是自己手里没有钱？”

他用湖南话说了一大堆，大意是他多年来一直在一个专治风湿的老乡那里拿药吃的，现在那个老乡搬其他地方去了，很远。儿子忙生意，抽不出时间带他去拿药，让他坚持到过年回老家再看医生，老家有合作医疗保险可以报销。

看他辛苦和忍受病痛折磨的样子，于心不忍，就问他如果愿意可以让马哥带他去拿药，他却连连摆手，说反正也快回老家了，自己还是再坚持几天吧。

“这人啊，穷不难过，苦不难过，失去健康最难过。”老陈头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