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克拉丽莎小姐
“人应该只说自己的感觉” 沃尔夫说。
“我的脑子里都是逻辑的虫子” 我说。
是的,是的,只说自己感觉的人,让人觉得安全;我不善表达观点,我脑子里只有感觉,混沌且沸腾的感觉。
我只能谈感觉,我想记录下此刻的感觉。这部小说是视觉的,是韧性的,是“薄”的,薄得只剩下那几个人物。我提取他们的记忆,信息度极度密集,太阳持续照射瞳孔般头疼——我是摄魂怪吗?他们就是静静摆放在桌子上的墨绿色瓷杯,我凑近看向其中一个,有时是干涩而空的,有时很满,全是粘稠透明的液体——记忆会流动,会堆叠,会坍塌,颜色会变化。不管怎样真的美。我的脑子乐意添加一个“达洛维夫人”的滤镜。
我无法说出他们的准确名字与职位,不羞耻,很久以后我也会忘记,我会和克拉丽莎一样老,但我会像她反复回忆伯顿那样回忆这本书。蓬松的棉花糖揉成一小团,它是一颗红色的痣,舔舐有甜味。你会以为,这甜味是有限的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呢?
看这本书觉得阅尽人间,凝望着书里的一扇窗子里的天空,概念为黄昏,却懒散澄澈如清晨,天空因为一双眼睛而壮美(此刻又落泪)。
看到最后部分,恰好听着手岛葵的《young and beautiful》,厚重感是这般:
穿玫瑰色的纱衣睡裙站在二层楼从小窗外望,五十岁的克拉丽莎觉得自己像那位自杀的年轻人,她记起来有一天穿白色裙子下楼时想过“如果现在就死去,现在就是最幸福”。(这句话我并不知道《奥德赛》已经说过,我清晰地记得感叹过几次)
却这样温柔,温柔地抽取生命,灵魂陡然增加重量,像行李箱越来越满的衣服。肉体重复往花瓶里插花,重复举办晚宴,拢住一个池子里闪闪发光的东西,并有一个花园、一场争吵值得反复回味,接着在一个微冷的黄昏看到天空,高潮将近——这是一场衰老的高潮。达洛维夫人像羽毛一般降临于彼得面前,面容始终年轻饱满。“非凡的激动”上帝在她耳边袒露了一个秘密。
我写不下去了,我又高兴又疲惫。
这本《达洛维夫人》是为了英国小说课程去图书馆借的,无法涂画记录(虽然并没有这样的习惯),拍下了片段作为收藏。
好吧,之前的存在“安幕大王的自言自语”里就删掉了,只剩下一张。
读后感:克拉丽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