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失散的记忆 第18章 逃亡
前边排队的人很多,我们不知道等排到我们的时候警察会不会已经赶来,我扭头看艾斯,只见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给她前边的人一人发了一张把自己倒换到最前边去了,这下我又知道了一个道理:有钱能使磨推鬼!
我挤到她身边去的时候她已经拿了两张车票出来,递给我一张,我接过来一看:“昆明?我们要去云南?”
“没错,云南山高水低,比较适合隐匿,走吧,进站!”
她一时没有什么顾虑地说话顿时引来了四周人们的怀疑眼神,我赶紧拉着她挤出人群,扭头看看发车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们要在火车上度过二十多个小时以后才会到,印象里没有坐过火车,虽然是在逃命,可还是不由得觉得心情激动:我要坐火车啦!可是,火车站啥样呢?为啥又叫火车?我又想起刚才着火的场面又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我们在车站小超市买了水、两天的食物和一些洗漱用品就进了候车大厅。
候车大厅里也到处都是人,有的睡在地上,有的睡在座位上,有的拉家带口,有的独自一个,诺大的候车大厅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我此时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俩,我不断地四下张望,生怕有穿警服的人突然冲出来抓住我们。
我们像两只惊弓之鸟钻到角落里不时地往入口看着,就算进来的是车站的工作人员我们都紧张地想把自己藏到座位下边去,可以说这段时间过的是非常的漫长,我们紧紧握着的车票都快捏出汗来了,还好,不知道是运气不错还是上天照顾,一直到我们上车都没有看见警察的影子。
我们上车找到了自己的铺,放下东西,走廊里不时有大包小包的人挤来挤去找自己的铺位,说话的人大多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原来火车上睡觉的地方是这个样子的,发明火车的人聪明,发明在火车上睡觉的人更聪明,人,都是贪图享受的,据艾斯说还有软卧,四人一小间,里面还有电视,她说为了免于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没买软卧的票,其实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一个没有坐过火车的人能在火车上有睡觉的地方我已经挺知足的了。
我俩面对面坐在靠窗的小桌旁,膝盖对膝盖,我忙着又是看窗外,又是看其他人,心里不断地嘀咕,车怎么还不开。过了一小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便低声对艾斯说:“也许,事情并不如你说的那样严重。”
话没说完,就听见隔壁有人说话:“嘿,看,水井小吃街发生火灾了,还死了人呢,连烧三家店,哇塞,真猛,不是说那里要整顿么?肯定是天然气泄露,这些老板真行,人家都改电的了,就他们抠,这下出事了吧。”
“哎哎,你们看,有人看见火灾发生前一家火锅店里出现了诡异事件,看,他们拍的这是什么?机器人吗还是外星人?好模糊。”
我一听也小心地扭过脸去,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围观着手里,里面正定格着一个画面,他们一个个看的惊奇,我回头看着艾斯的大墨镜,她小声说:“看见了吧?现在的网络发达的很,还好我及时做出反应,不然,咱们现在就倒霉了。”
此时远远听见一声鸣笛,火车猛地一动,我也扭过头,看见外面的建筑已经在缓缓向后移动,车,开了,而我的心也随之放松,长长地吁了口气。
车开了一段后,她再次看向我,无奈地说:“其实我发现扫荡我们房子的真正凶手了!”
“什么?真正凶手?不就是那俩姓赵的姐妹花吗?”我吃惊地看向她。
“不,不是。”她颓废地垂下头,轻轻摇了摇,说,“是我的一个同事,平日和我关系最铁的一个同事。”
“不可能吧?你会不会搞错了?怎么知道的?”我像个好事的记者一样追问。
“我无意间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美容卡。”
“什么美容卡?”我问她,她这副样子做的时候摘下墨镜来不怕吓着人吗?
“是这个城市最高端的养生馆的卡,平日都很贵,有一次他们做活动,很便宜,我就办了一张定制卡,卡号是我的生日加电话号码,而且,它和我其他的钱放在一起,我还一次都没有用过呢。”她有些伤神地叹了口气,神色非常的落寞,“我没有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
“也许,是别人干的,故意让你看见来离间你们也说不定。”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她又摇摇头说:“只有她知道我住在哪里,只有她知道我把钱放在哪里。”
“你连钱放哪都告诉她了?”哼,都没有告诉我。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跟她还聊得来,所以就把她当成了好姐妹,谁知道她会这样对我。”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为什么不揭穿她?你这样并不是在帮她。”我望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她装酷的外表下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摇摇头说:“我们毕竟是一场同事,总得给她留点面子吧,不过。”
她扭脸看我,我甚至能察觉出她眼睛可能正含着热泪,“我把她曾经亏空公司钱的证据寄给公司董事和财务办公室各一份,就当作我给她的最后的礼物,希望,她能过的开心吧。”
她说的很凄凉,听口气似乎眼泪都快委屈地掉下来了。
我抿了抿嘴,好吧,我收回刚才说她柔软心灵的那句话。
“那,咱们真是冤枉那对姐妹花了。”我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递过去,她道了声谢仰头喝了几口,我也拧开一瓶往嘴里倒。
“救她们一命换这点钱算她们捡了便宜,我发现我越来越善良了。”她叹口气,善良?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四下的人都嫌弃地看向我,我忙摆手道歉。
她扭过脸来继续问我:“我发现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用袖子擦干鼻尖上的水珠,不明就里地看着异常淡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