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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换日

2022-08-27  本文已影响0人  梅落如雪

郑重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修好吗?你技术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个技术好的来给我修。”胖加仑大口地啃着着桃子,桃汁桃渣吃了个满脸,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和飘来的鄙视的眼神扎进映雪的心脏,那种疼痛感和愤怒感,传导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引得映雪浑身颤抖。

映雪扭头看了一眼胖加仑,她肥硕的屁股压在椅子上,两个光着的大脚丫举在窗口的办公桌上,窗外的风挑衅地送来一阵又一阵的臭脚丫子味,送到映雪的鼻子前,嘚瑟地氤氲着。

妈的,这还是办公室嘛。我这样敬业地给她修电脑,她却在这里鄙视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不知道自己几百斤几百两。映雪用食指轻轻地挡住鼻孔,这样臭脚丫味能轻一点。她目光盯着软件不断杀死的病毒,“这台电脑因为玩游戏中了病毒,根据公司的规定,办公电脑玩游戏,是要被处罚的。”

胖加仑飞速地从桌上拿下大脚丫,荡起又一阵脚臭风扑鼻而来,她瞪圆了一双凸起的大眼,手掐着桃核用食指指着映雪说。“罚我钱?你罚一个试试?!还没听说过在这个矿区里,谁敢罚我的钱?!”

映雪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轻轻拨开胖加仑指着自己的食指,平静而温柔,“软件正在杀毒,不要动它,杀完计算机就好了。”她优雅地转身,连衣裙裙角飘起,开门离去,背后的胖加仑还在愤怒地气喘吁吁。

胖加仑的名字映雪印象并不深,只因为她长得太胖,足足有二百多斤,看起来形状像加仑桶,有人起了个绰号,叫她“胖加仑”,大家深以为贴切,从此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都叫他“胖加仑”,渐渐地她的名字淡化了。

胖加仑原本是一名值班司机,多少年来风雨无阻不曾改变过她的职业。但是各种机缘巧合,她给领导当了一周的替班司机,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妙计,一周后,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公司机关材料组的一员。材料员可是肥差,试采矿的材料库房,几个亿的试采药剂,数十万的材料和劳保,如果打上歪脑筋,想肥就肥了。胖加仑原本头上长个犄角,号称“牛”哄哄的司机,如今眼睛也长在了天上,越发牛得不一般。

因为加仑桶一般的身材,她的脸上自然也是一脸的肥肉,但她家境一般,这些年不见什么靠山,实在想不出原由的众人,便都传言她丑女用了美人计,而领导偏偏重口味中计了,所以她才改换了职业,调到了机关工作。

进了机关工作便有了电脑,胖加仑每日在电脑上看电影、打游戏、嗨聊,电脑自然是抗不住这般折腾,便罢工上不去网了。胖加仑用鼻子里出来的声音,牛哄哄地给机关负责电脑维修的映雪打了个电话,“嗯?过来给修一下电脑。”啪,把电话挂掉。这个“嗯”,是二声调,从鼻子里哼出来,像极了宫里传旨的太监,趾高气昂的腔调,领导都没有摆这么大的谱。

映雪听着这个二声调的“嗯”的动静,一肚子的憋屈。敬业的她还是去了,放下优雅的姿态,像狗一样钻到桌子底下,把电脑主机后面的网线拔了又插上,确定硬件没问题。等钻出来,看着臭脚丫搭在桌上吃桃的胖加仑,感受着牛气和臭气混合的气息,映雪胸腔起起伏伏,感觉自尊被践踏。

根据职业的敏感,映雪知道胖加仑是违规玩游戏、上网所至电脑设备中毒,她正在掂量着,不罚她几个钱,怕是胖加仑不改,但是传言胖加仑是领导的情人,罚了她,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却想不出。罚字还没出口,胖加仑却鄙视起映雪的电脑技术来,必须罚,杀一杀她的牛气。

正赶上每月25号绩效考核,映雪回办公室很规范地写了一份处罚意见,违规操作至电脑故障罚款200元,找分管领导签字生效交给了经营组。几天后奖金下来,伴随着胖加仑的处罚,映雪接到一纸调令,调到试采一队任职副队长。

“副”的意思,就是正的在,“副”就是一个打杂的,女人干副队长的少之又少,因为副队长需要维修生产设备的技术。映雪,正规大学计算机系毕业,掌握着高端的计算机维护技术,人长得漂亮,举止优雅,机关年龄最小,却因为处罚一个胖加仑,立杆见影地被流放了,而映雪专有的电脑维修技术也废了,映雪这才懂得什么叫涉事不深。

她和领导是老乡关系,父母托领导照顾映雪,才让她应聘到这家公司,而领导居然完全不顾念老乡之情和父母的薄面,把她叫到办公室一番嘘寒问暖后,一句“去基层锻炼锻炼”,就把自己流放了。

映雪失落地把办公用品整理到一个纸箱里,抱着走出办公室的门,颓废地走在机关的走廊,胖加仑双手抱着肩膀,穿着一双不合机关场所的拖鞋,肥硕的身体堵在走廊的中间,歪着脑袋得意地看着映雪,映雪一言不发,从肥硕的身子旁边的夹缝侧身挤了出去,背后穿过胖加仑讥讽的眼神。

映雪的调动引起了同事们一阵唏嘘,更坐实了领导和胖加仑有一腿的传言。

映雪有些后悔,怎么自己就性格耿直,饶不过一个没素质的胖加仑。但同事却说,既然被流放,她当初不应该只提了200元的罚款申请,应该在维修中再下一点黑手,让电脑直接坏掉,然后套用最高标准,损坏公司设备罚款2000元才解气。也有映雪的同学支招,应该给胖加仑的机子里打开远程操作,没事看看这货和领导有什么秘密往来,探点什么出来,她也好死个明白。

但是映雪什么也没有做,这些都有违她的道德。她脱去了机关办公员优雅的职业装,换成一身基层干部带队伍干活的红工衣,即来之则安之,被流放也一样拿工资,映雪开始了踏实的副队长工作,从学技术开会,重新一点点积累工作经验。

但是胖加仑并没有放过她,作为一名材料员,似乎整个材料库房都是她家的。她把人群分为三类,关系好的一类,库房东西实行公有制,东西随便拿。关系一般的一类,按制度办事。关系差的,比如映雪,想给队上领点东西,那是难之又难,随着映雪去了试采一队,试采一队的物质便贫乏起来,要什么没什么,连日常工作必备的物资都领不出来。

实在太难了,队长就去找领导要,领导打个电话,材料到位了,但是这些领到了,那些又领不出来了,总不能总去找领导。其它基层队当然也有像映雪这样的情况,被打入冷宫导致一个队都领不出材料来的,基层队苦不勘言。有的基层队不得不开始巴结胖加仑。

但映雪不会,她内心的自尊和倔强告诉她,她和胖加仑积怨已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胖加仑还是司机的时候,映雪第一次去基层队修电脑,就是用的胖加仑的车,电脑还没修好,胖加仑就过来催,“走了走了,今天不修了,我还得回去洗澡呢......”离下班还早,用车的职员工作还没干完,司机却不让干活了,一路的抱怨惹怒了映雪。

映雪便把这事反映给了胖加仑的队长,那时候的胖加仑还没有领导撑腰。队长毫不客气地在晨会上批评了胖加仑,从此在胖加仑心里种下了怀恨的种子。

映雪所在的试采矿,建在愚沐村出租的企业用地上。愚沐村可不是一般的村,民风极不厚道,他们依靠出租土地谋生,而土地出租了,仍要靠讹诈企业敛财发家至富。

企业和愚沐村关系势同水火,却不得不接受讹诈,因为地下矿区资源丰富。为了讹诈企业,愚沐村诞生了一个单位,叫稽查大队。大队诞生了许多的岗位,查汽车在企业用地违章的,查企业污染村民用地的,搞工农关系的,众多岗位设置,旨在集思广议想出更多的点子,从企业身上敛更多的财。

查汽车违章的规则,远比交警大队的规则更严。曾经有司机出车去工作,遇上稽查大队查车的村民,村民说,“你的汽车线路老化了,罚款500元。”司机打开引擎盖,说,“没有啊,你看好好的。”村民上前一把拽下一条线路,说,“我说老化了就老化了,怎么那么多理由。”气得司机弃车回公司找领导协调关系。

这种恶化的工农关系,不知道是上面有保护伞,还是矿区无力扭转,多少年来未见好转。村里的稽查大队近年新来了一个歪鼻子的中年大叔,就是负责查车的管理员,居说鼻子歪是因为年轻时喜好打架斗殴,被打歪的。

这个人是个笑面虎,自从他当上管理员,在他的管理之下不知道用了多少看似合理的理由,讹诈了试采矿许多钱财。偶尔没有理由讹诈不成,他还会蹭,今天来企业要点汽油,明天来企业蹭点电缆,是个无底洞,员工们见到他都绕道走,生怕惹出事端。

自从胖加仑当上了材料员,歪鼻子便常来胖加仑这里揩单位的油。当然,每一任材料员,歪鼻子都来揩油,所以,大家也思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映雪所在的试采一队,在胖加仑对材料的苛扣下,缺材料少配件地勉强运行着,就这样忍气吞声过了半年。

又至秋天,秋风萧瑟的季节。一年一度的设备迎检将至,这可是个大工程,迎检取得了名次,不只是矿领导和基层队的殊荣,上级会下拨大笔的奖励。然,胖加仑数百斤对基层队的重压巍然不动,迎检材料一直到不了位,几番打电话催,谁催谁碰一鼻子的灰。

队干部急得团团转,聚在一起商量不出对策。“我去,找领导反映问题去!”以映雪的耿直脾气,在这个节股眼上用不着跟她弯弯绕,她站起来就走。

队长和指导员也赞成,都要一起去。

“你们不要去,无畏的又得罪了胖加仑,我自己去!”事情因自己而起,映雪还是决定自己去,就算胖加仑真是领导的情人,也不能这样妨碍工作,她硬生生拦下了队长和指导员,一个人跑去了领导办公室说理去。

到了机关,正遇见歪鼻子拽着步子从材料站搬出来一箱洗洁精,想是又来揩油了,歪鼻子看了映雪一眼,很陌生地搬着洗洁精上了车。胖加仑喜笑颜开地送了出来,等歪鼻子走了,胖加仑站在原地,挑衅地用眼角瞟着映雪,身子晃了晃,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扭着肥硕的身子回了办公室。

映雪也不去理她,歪鼻子来单位揩一箱洗洁精不算什么,这个机关的人都懂得,不是太值钱的东西,他来要什么单位就会给什么,以免他在日常检查的过程中,给单位使太多的绊子。呵,映雪情不自禁冷笑一声,胖加仑这点倒是做得不错,工农关系搞得让领导满意了,可自己单位的基层队她往死里掐,什么都要不出来。

由于是老乡关系,映雪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领导很热情地以老乡身份接待了她,沏茶倒水。映雪不顾花容哭成花猫,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胖加仑苛扣材料的过往如数家珍地讲了一遍。映雪满脸委屈地建议,“胖加仑不适合这个岗位,各基层队的工作都受影响,您要不给她平调,要不您给她提拔也行,让基层队也喘口气。”

领导全程只是默默点头,又垂着眼皮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映雪接着说,“她在这样的岗位上,对她也不好,这可是高危职业,万一贪念一起,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听到这话领导眼皮往上一抬,注视着映雪的眼睛,显然这句话引起了领导的高度注意。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映雪很颓,领导全程对这件事并没有表态。反而自己有种状告同事的负罪感,好像自己这个兢兢业业工作的人,一时间变成了挑事的小人。

一周后,材料站站长外派出差三个月,领导让胖加仑代理材料站站长的职务,虽然不是提拔,但是相当于重用了胖加仑,基层队发材料的材料员换了人。尽管胖加仑必然下令让新材料员“关照”一下试采一队,卡紧试采一队的脖子,但是胖加仑没有人事关系的生杀大权,新材料员暗地里发放材料,胖加仑也懒得去管去,映雪的基层队总算松了一口气。

同事们议论纷纷,这么重要的岗,让胖加仑代理,一时间胖加仑和领导有一腿的传言又火了一把。而胖加仑更是变得不可一视,恨不起昂头头踮着脚走路。

映雪知道自己的建议生了效,她就心痛,领导到底还是找机会重用了胖加仑,而不是平调。领导和胖加仑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自己得罪了胖加仑,就会被没流放。

一个月后,职工们都反应试采注入的药剂粘度不够,疑似部分药剂质量不达标。映雪和技术员上站查看,药剂的包装袋看起来完全一致,药剂颗粒拿在手里肉眼看,也完全一致,但是融解后粘度相差甚远。

说起这药剂,每袋50斤,价值800元,每天往地层注入数百袋药剂。药剂的价格引诱了些许人为了利益而折腰。每年都有职工因盗卖药剂被查出,或自首而入刑。这些年,对药剂越查越严,每袋从来到注入地层,都有记录,数量从厂家出货到注入地层,不知道要核对多少遍,漏洞已越来越少。

试采矿每年往地下注入价格上亿元的药剂,与供货厂家都有合同,这些年来厂家不曾换过,也不曾出现过质量问题。难道近期原材料上涨,供货厂家为了暴利偷减工序?

映雪把情况上报给领导,领导指示,直接报给药剂厂。

药剂厂立刻调派人手,来取走了样品,经过一番查看和化验,药剂为假货,不是药剂厂供的货。药剂厂迅速展开调查,找到假药剂来源于另一个药剂厂。而另一个药剂厂的产品,又如何冒充正品厂的产品,进入了试采矿的?药剂厂立刻报警,因数额巨大,警方以另一个药剂厂为源头立案调查。

立案调查的消息就像被一阵风吹来,从厂家吹到了机关,又吹到了试采一队。

“药剂数量没有出现过问题,但是却多出来了另一个厂家的药剂,映雪,你用你那二进制的大脑给分析分析,这是咋回事?”队长把空茶杯放在映雪面前,看着映雪。

“多出来了另一个厂家的药剂,而药剂总量不减,必须是正品厂家的药剂少了。那必须是有人盗卖了药剂。”映雪一边优雅地给队长和指导员倒着茶,一边分析着,“能盗卖药剂,却以次充好把假药剂放进来充数,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一个岗,就是材料站站长岗,是她,胖加仑!”

按说像映雪这样举止优雅的人,一般都会弯弯绕,而她的性格却耿直地不会打一点弯,她用她超强的逻辑思维一番推理,没有丝毫遮掩地直接说出了对胖加仑的推测。

“我得快去找胖加仑,来不急了!”映雪突然想到了,站起来就走。

“干嘛去?”队长和指导员一头雾水。

“报仇去!痛快一把!”映雪开着小车一路疾驰到了机关,径直开到了材料站办公室门口。

胖加仑正在屋里不安地来回踱步,办公桌上,放了一堆吃剩下的果核,想是胖加仑把吃当作解压的方式,药剂出了问题,她内心焦虑。

映雪走向胖加仑,用她清脆而优美的声音,高傲地昂起头慢条斯理地说,“厂家说,药剂被人调了包,是因为有人盗卖了药剂,然后购买了另一个厂的次品充数呢!”

说完,映雪很有深意地看着胖加仑。

“什么意思?!”胖加仑牛眼一瞪,“你怀疑我吗?”胖加仑胸口起伏着,愤怒而又紧张。

“不,我们不怀疑你。”映雪微微一笑,“警察会怀疑你!”

“你放屁!”胖加仑嘶吼一声。窗外警笛由远及近的响起,胖加仑一愣,紧张地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映雪微微一笑。

警车开进机关的院子,径直停在了材料站站长办公室的门口。机关所有人都听见了,当然也包括领导,许多人走出办公室张望。在领导和映雪,以及机关人员众目睽睽之下,警察带走了胖仑。

一时间,胖加仑盗卖药剂各种版本的猜测四起,如同试采矿扬起的浮尘,在空中悬浮弥漫,经久不去。

月余,胖加仑盗卖药剂判决结果公布在网络上,各途径来的真相以脉冲的速度传到试采矿的每一个角落。

胖加仑给领导做替班司机的时候,曾背着领导单独外出,结果遇到歪鼻子查车。怕跑私车事情败露的胖加仑以粗陋的容颜,肥硕的身材,施展了一场梨花带雨泪眼滂沱的美人计,歪鼻子却不挑剔,照单收下两人成为了情人关系。

歪鼻子以限制试采矿出车相要挟,要求试采矿领导给胖加仑一个材料站站长的岗位,想是早就盯上了药剂,只缺少内线接应。但是站长岗上现有的职员,工作出色,领导并不想换掉。多方谈判歪鼻子终于松口,给个材料员岗位也行,这样胖加仑就当上了材料站的材料员。

只要胖加仑想要的,都去找歪鼻子解决,其中映雪得罪胖加仑流放一事,就是歪鼻子的功劳。

又有传闻,领导不知道何时悟了,想要办掉歪鼻子,必须将胖加仑放到材料站站长的位置上,让他们贪欲膨胀,作茧自缚,然后就有了胖加仑代理材料站站长,“偷天换日”盗卖药剂一事。

歪鼻子买通了药剂厂雇佣的送货司机,在药剂送往试采矿的途中,将十分之一的药剂卸货到歪鼻子藏货的库房,将剩余的药剂拉到试采矿。

歪鼻子把药剂出售后,用部分出售药剂的钱购买次品药剂厂的药剂,换上正品厂家的包装,再由送货司机送至试采矿,胖加仑将假冒的药剂送到各基层队,确保基层队收到的药剂数量正确。正品药剂和次口药剂的差价利润,歪鼻子和胖加仑还有司机,三个人分赃。

他们以为药剂经过机器混合直接注入到地层,会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不懂生产的他们不知道,基层队会定期抽查注入地层的药剂质量,粘度的不足暴露了问题。

胖加仑和歪鼻子,因盗窃药剂数额巨大,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歪鼻子被抓后,稽查大队似乎悟到了什么,“吃、拿、卡、要、扣,”风气急剧收敛。

一朵乌云从试采矿的天空飘散,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在试采矿蔓延,曾经那些遭遇胖加仑和歪鼻子欺压的职工,更是大快人心,欢呼庆祝。

映雪捧着一杯香茶,听着同事们兴致勃勃的热议,心想什么时候领导悟的?她想起那日她跟领导说胖加仑在重要的岗位上危险时,领导的眼神,难道是那天悟了?

试采矿重新进行了人事调整,映雪的队长被调去干了材料员,领导送了映雪一个大大的人情,将她提拔为队长,映雪成为试采矿唯一的女队长,年轻且技术已习得精进,前途无量。红色的工衣把光映在映雪的脸上,映雪灿烂地笑着,脸上充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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