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I 菊花小语

2021-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禾叶兄弟

菊花不可小觑,不管是自然界的还是身体器官,当然我今天说得是长在室外的自然界的菊花。果壳曾这样建议,假如你在野外发现一棵菊花,而你恰巧是朋友中认为懂花高手,在朋友没发现之前,赶紧踩灭它。菊花有一千多个品种,而且每年菊展又会有新品种出现,记住每种菊花实在难。菊花的叶子和花瓣花蕊也有很多种分类,辨认起来着实不容易。

所以识菊不如赏菊,只管赞美即可。欣赏菊花时,最方便的莫过于用颜色分类。黄色排在首位,笑话,菊花没有黄色怎么叫菊花。菊花的原生品种应该是那种生活在的田间地头或山腰石头缝中的那种小菊花。没有任何修饰或人工干预,菊花很小,但是很亮。还有一种菊花比它还小,比它更单薄,匍匐紧贴地面,开着淡紫色。也许是一种求生本领,这种菊花不像小黄菊只开在九月,它似乎只要温度够,很快就开,当然也很快地被晒蔫。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父母骑车到淮河边,采了很多野菊花。晒干,分成一个个小袋,让我们枕在头下,说可以明目。我枕了一段时间,近视度数并没有明显改善,照样喜欢睡懒觉。

十月,金秋,北京,菊花,这几个好像是分不开的。北京是菊花大户,大户人家自然有令人津津乐道的惯例,比如金秋赏菊。咳,菊花展啊,多少年了。北京人说起菊花展就像在家门口吃饭,没啥稀奇的。隔天又叫上几个老友一起去了展会,路上还要讨论去哪里聚聚。我第一次看菊展是在北京,安门旁边的一个公园里,不收门票。黑压压的人挤得一群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斗蟋蟀的呢。 扒开人群一看,嗬,全是一大朵一大朵金黄色的菊花,金灿灿涨鼓鼓的,跟屋檐上的琉璃瓦相辉映。当时还有书展,我以为只是凑巧,后来听新闻,北京菊展一般都有书展。北京的菊花有皇城味,书展有菊香味。

汪曾祺说中国人长于艺菊,这一点不假。国人种植菊花由来已久,不仅如此,中国人还长于与菊花有关的文化,比如饮食。同样因菊花盛名的开封,一边把菊花作为市花,另一边不忘开发一些与菊花有关的美食,菊花火锅,菊花鱼肚,凉拌菊花。金秋时节去婺源,家家户户门口晒菊花。当地山清水秀,菊花长得大而清香,个头大的那种,一朵就可以泡一壶,看着舒心喝着顺心。 西藏的冰菊花我不敢喝,高原地带生长出色彩浓厚的小红菊,菊花的味道比平原上的淡,但较寒,有人喜欢喝。我看茶水间同事倒掉的冰山菊花,看一眼就觉得冷。

有一次中国菊花展在上海,就放在上海共青森林公园。公园六点开门,天还没亮我就到了。国展和地方花展不同,全国好多地方都来参展,花色品种多,花架和造型丰富。

“你看这个幕墙,看出门道没?”有人指着一面幕墙跟朋友说。

“看到了,大气,造型优美。”用小型花草装饰的立体幕墙摆出远山近山。

“25号我来这里,架子还没搭起来,地上一塌糊涂。结果呢,第二天一看,全部搞好了。”这就是中国速度,换一个国家,根本不可能连夜加班赶进程。

这次花的品种更多,菊花大鳄们比如北京,开封,常州,都来了,还推出许多新品种。绿菊已经不再稀奇,稀奇的是灰菊。我就看到了灰鸽和紫龙卧雪,菊花的名字也是一门学问。这次花展我也见到了北京和上海都有的“懒梳妆”,红色卷菊像一头乱发缠在一起,这菊花的个性也真是到家了。

一株开着各色菊花的菊花树:全国最“新”的菊花——花色斑斓的“九本菊”,被很多人忽略,这可是这次花展的重要角色。像一株小树摆放在众多花房围起的空地上,上面开出各色菊花,其中有白龙爪、绿萍、墨牡丹等珍稀品种。据说园艺师花了6年,失败近50次,才培育成功。

我看菊花时荷尔蒙会增多,我变得比平时情感丰富。那些随处可见的小菊花,令人亲切温暖。体形高大的菊花,有凌云或刚劲之气,总让人想起秋霜的刀锋磨砺。带波浪卷发细细垂下的菊花,总想去摸它一把,会不会有丝缎一般柔顺?工艺菊被人困扎在造型栏上,人的心情是矛盾的,想要看到奇特一点的花艺,但又觉得委屈了那些被困扎的花,可它们拖在地上不也浪费么,这样想着便又安慰了自己。一位园林学者说菊花有大立菊,多头菊,悬崖菊,丈菊等不同类型,做园艺做造型是依据菊花的不同品性布置的。这样各有所长各有所用。置身其中,菊花文化和讲究又是学问深深深几许。

记得有一次在上海大学看菊展,刚摆出来的蟹爪肥厚丰满。那天因为是一大早空着肚子去看菊花,真是越看越馋,以至于后来只要看到蟹爪菊,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吃螃蟹。这次到共青森林公园看花展我带好了干粮,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饱了眼睛,吃了干粮,肚子还是饿。想,螃蟹已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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