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五）

陈婆并不是说现在去的意思，而是说有空的时候就去，这个意思洪婆知道。

洪婆早饭一般吃的晚，她习惯先煮粥，再炒菜。

炒菜多半还要先去菜园子里摘菜回来，这个习惯陈婆也知道。

自16岁同时嫁到这个村子里，陈婆和洪婆就相识了。

洪婆爱打扮，有好看的梳子，好闻的头油，洪婆总是要仔细欣赏一番，然后打扮好了去村子里妇人多的地方，和大家一起坐着聊天。

这时多半还要搭配一套鲜艳的衣服，看着又美丽又大方。

大家脸上堆着笑，止不住的夸赞她会过日子，私心里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小妖精。”

但她却从未有过不干净的事发生，大家细声议论的时候，常为此感到不解，直至伸长了脖子为此争吵，甚而以爪牙相对。

陈婆从不和这些妇人讨论这些，这个时候她多半在家里纳鞋底。

洪婆把这些好东西总是要留一点给陈婆，或者是拿木梳子给陈婆梳头。

虽然已经嫁过来了，陈婆和洪婆那个时候看起来，又像是成熟的大姑娘，又像是刚脱离稚气的小女孩。

后头的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无限的天空让她们去飞，无限的色彩让她们去涂，无限的幸福让她们去享受，无限的苦难让她们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