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抄

2022-04-18  本文已影响0人  你的光芒

她在老木箱子里扒出了牛皮纸包,打开纸包,呈现出五彩丝线来。她拿出几根针,穿上不同颜色的丝线,心,渐渐向记忆打开;手,渐渐灵巧起来;脸,渐渐泛起了喜色。她要把春天的草绿、夏天的花红、秋天的天蓝、冬天的雪白,一针一线地绣出来。小杨来时,她总悄悄地把活计藏起来,她守着她的秘密,心里是满满的温暖。

—————杨帮立《四季平安》

头顶是澄清的一大片深蓝,树木顶上是一片海洋的绿。在他的帽子下,曲子开始流出来,一段是期待,两段是春天的忧伤,其余部分是孤单一人的无限喜悦。

————托芙.扬松《春天的曲子》

青年心中涌上了对城里人的怜悯。在乡间,这不是什么非遗项目,而是大人随手拿来哄孩子的手艺呀。棕榈叶、蒲葵叶、小麦叶、竹叶,赶上什么用什么,而每一位乡间的壮劳力,都是从淘气少年长成的,他们知道雄蝈蝈如何摩擦前翅,发出“呱呱”的声音。用网兜捕过蜻蜓、用笼子装过蝈蝈的乡下少年都明白得很,他们甚至能辨别鸣虫的鸣声,哪些是为了求偶;哪些是为了聚会;哪些是为了警告;哪些纯粹是因为饮到花露、迎来一阵舒适的微风时,表达的刹那欢愉。

————明前茶《听,草虫在振翅飞翔》

小时候,有那么几年时间,我们家住在一个半山腰的独间平房里。房前有一片平地,被母亲用篱笆围成小菜园,里边种了不少蔬菜瓜果,基本上可供应一家人的日常需求。印象最深的是葫芦,藤蔓攀在篱笆上,果实藏在叶子下。我们三个小孩子会挑选出自己喜欢的小葫芦,用一根针,在葫芦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比赛哪一只长得又快又大,就像比赛自己的身高一样。母亲很懂种菜,在她特别的照顾下,刻有我们几个名字的葫芦,总是长势喜人,最终结出了皆大欢喜的果实。我们欢天喜地地将自己的葫芦摘下来,桂在屋角,让它们跟我们的名字一起晒干、变黄,最终成为书桌上的摆设,权当一束不会凋谢的花。

花树不高,却很结实,主干已经比我的拳头还粗。每年过年时,它都不辜负花期,准时绽放红艳艳的花朵,仿佛要跟我完成一个共同的约定—————每年过年回家后,我会挑一个阳光充足的中午,搬两张小椅子,让父亲母亲坐在这株海棠花下,我一点一点将他们花白的头发染黑。阳光把海棠花照得通红,也将父母的衰老照得纹路清晰。我站在他们背后,既感伤又幸福,虔诚地祈祷年年岁岁都拥有这相同的一幕。

————黄咏梅《阳台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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