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愚公移山寓言的一点思考

王屋山

很久没有打开简书，打开来竟然先是看到这篇草稿，写下的时间大约是三年前左右吧，还好，大约是那时的想法，也大约是这时的想法吧，有时间有机会再慢慢思考和补充。

---

随着愚公村村史馆筹备至建设的接近尾声，随着对愚公移山更深入的学习和思考，试着回答愚公移山寓言为什么产生于济源、愚公移山寓言可能的原发历史事件、愚公移山寓言有没有原型人物这些根源问题。如果可以给出一个结论的话，答案可能是：也许并没有一个确切的人物或事件是列子笔下愚公移山寓言故事的原型；如果有原型的话，则是太行王屋两山所在地宏大的地质运动自然力和上古先民在这片土地上伟大劳动创造的结合；对于列子而言，距离最近的愚公移山寓言的原型人物和事件，也即古朴愚公移山精神的伟大实践可能是大禹和大禹治水故事。

第一，关于发生时间

愚公移山寓言故事可能产生于上古时期。愚公移山寓言出自《列子·汤问》，文中借商朝的建立者殷汤与其臣夏革的对话、大禹及夏革的言论，表达宇宙和自然的规律奥秘，全篇引述大量寓言故事，此寓言有产生于夏禹或商汤时期的可能，直至战国时期为修道王屋山的列子采集；愚公移山寓言中使用的是上古九州时期地理划分，此寓言有产生于上古九州时代的可能；愚公移山故事多与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女娲补天等上古故事并列并举，除与精卫填海有精神上的相近之外，也可能与同属上古故事相关，与自然斗争有关的寓言神话多产生于文明蒙昧的上古时期。

第二，关于发生地点

济源地处太行、王屋两山交界，“冀州之南、河阳之北”的表述是愚公移山寓言故事更大可能发生在济源的重要依据。冀州最早见于《尚书·禹贡》，黄帝划野分州，冀为九州之一，大禹治水后划分九州，冀为九州之首。河阳，河为黄河，水北为阳，河阳在黄河北岸。冀州之南、河阳之北，语境更多指向两山面对黄河的一面。两个坐标系将愚公移山寓言的发生地更多指向济源，或指向以济源为中心的一个区域。

第三，关于人物身份

以现当代的角度和立场，愚公指一个愚笨的老头子。站在列子的时代和立场，“公”是敬称，是封建制度的最高爵位。自尧舜至夏代，置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商朝置公、侯、伯三等爵，周代仍置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后代相沿，虽有所不同，但多以“公”作为“王”以下的最高爵位，直至明清。据推测，“公”的字形可能源于氏族公社时期集体共用的储水设施（加盖的水井或者陶罐）。不论原型人物或是艺术创造，列子笔下的“愚公”，更大的可能是一位德高位重的历史人物。

第四，关于原型人物或者原发历史事件

王屋山地处山西高原上升和华北平源下降区边缘，地质史上有过数次造山运动，也有过较长的稳定时期。同时，济源有悠远的上古历史，考古发现和学者研究共同证明，王屋山地区是上古人类聚集区，在这片土地发生的巨大历史事件有如伏羲观天造卦翻开中华文明划时代一页，有如黄帝统一华夏开王屋山祭天先例，有如大禹治水十数年如一日终成伟业等。在时间、地点、人物分析的基础上，在地质和历史的共同背景下，我们有理由说明，愚公移山寓言是宏大时空观下巨大划时代历史事件的叠加，是在巨大地质和客观历史事实基础上的伟大艺术创造，足以成为中华民族的伟大精神。应该说，是先有愚公移山般的伟大民族精神，后有反映这样伟大民族精神的《愚公移山》寓言，二者互为因果，不可分割，因而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和淘洗，历久弥新，生生不息。

愚公移山的寓言行进到今天，她的故事原型和人物原型应当体现为骨架准确性和细节不确切性，如果追求细节的准确，反倒失之于基本的地质和历史的客观准确。一个精神产生和发祥于一地，归属的应当是民族以及整个人类，济源有讲述愚公移山故事的强大文化自信，也有足够宽广的胸襟为省内外国内外提供更加广阔的探讨研究空间。

神话亦即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