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我的三次“大难不死”
一
2023年8月13日，从容小主新“玩法”：单篇日更3000字，先“玩”到8月底。每次出一个题目，要求简明扼要。每日出题时间上午5：00-9：00间，答题截止时间21点前，完成3000字以上为挑战胜利。
8月13日，第1天，主题为“拔苗助长”，出题人：从容小主；
8月14日，第2天，主题为“真真假假”，出题人：沐静；
8月15日，第3天，主题为“变化”，出题人：从容小主；
8月16日，第4天，主题为“看见”，出题人：河南妞；
8月17日，第5天，主题为“日更3000字的苦与乐”，出题人：椰岛晓露。
8月18日，第6天，主题为“为自己鼓掌”，出题人：龙乡读书人。
8月19日，第6天，主题为“意外”，出题人：从容小主。
今天，我也参加挑战。
二
意外就是指料想不到；意料之外。也指意料之外的不幸事件。有人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于我，有没有“后福”我不知道，但是“大难不死”却是真地。请来我的花园里坐坐，我给你讲三个故事。
为了说清楚我的故事，我必须交代一下：那时我家的家庭成员有奶奶、父母亲、大姐、哥哥、三姐、四姐和我。我大姐大我15岁，我哥哥大我12岁，我三姐大我10岁，我四姐大我6岁。
01 半岁：我差点被捂死
我出生在祖辈上留给个爷爷的一个四合院里一个房间里，这个四合院至今有上百年历史了，还沉默地朽呆在那里。这个四合院坐西朝东，里面住三家人：左边是我老大爹家、中间我家和右边是我二大爹家。
走进一条泥土小巷，来到一个小四合院里，走过青石板、踏上青石阶，正对小巷，就是我家和我叔叔家共用的一间房。这间房的一楼前部，靠左边是我家的大灶，靠右边是我叔叔家的大灶；一楼的后部是个猪圈。大灶和猪圈之间的空间就是堂屋。进门右边，立一架窄窄的木楼梯。上楼后，楼上后半部有两间房屋：左边这间是我叔叔家的，右边那间是我家的。前半部分的左边是我叔叔家的大柜，下面装粮食，上面可以铺床睡觉，大柜的前面靠窗子放了一张床，是我奶奶睡觉用的。正对我房间前边，也放了一张床。我家这张床就对着楼梯口。
那是7月的一天下午，四姐有六岁，三姐有十岁，两个姐姐负责带我。姐姐们把我哄睡后，把我送到楼上我家房屋外的床上睡着。姐姐怕我摔下来，让靠墙睡着。三姐和大堂姐在楼梯口边玩边看着我睡觉。四姐出走了四合院小巷，来到大场院玩泥巴。大堂姐问：“老三，你上楼玩？”
三姐答：“不上。”
三姐玩了一会，跑到大场院与四姐玩。
三姐说：“老四，你去看看妹妹（方言，小婴儿）醒了吗？”
四姐跑回去看了看来报告三姐：“没醒。”
一般我下午四点睡醒会哭，可是那天四姐去听了几回，我都没有哭。四姐好奇怪，她就爬到楼上去看。小小的我己经被几床棉被盖住了头，四姐掀开被子，我己经脸色苍白，只会翻白眼了！四姐就在楼上猛哭：“妹妹死了！妹妹死了！”老大爹家左隔壁的孙小毛的姐姻孙小囡跑到我家楼上来看。现在那时大姐，16岁的回来了，她抱着我，也只会哭！大姐问：“妈呢？妈去哪里了？”“去渡槽䒵秧去了。”大姐说：“快点去找妈。顺着沟边去找。”
四姐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在袁小瘦家围墙边，母亲挎着蓑衣正在跟袁惠民奶奶----我们叫他五奶奶----讲话呢！四姐哭着喊：“妈！妈！妹妹死了！ 母亲一听这句话，丢掉蓑衣就从向家跑去。
三姐跑到楼上，与大堂姐吵起来。三姐说：“是你把我妹妹捂死的。”
大堂姐说：“不是。”
三姐质问她：“不是你是谁？你刚才叫我们上楼去，我们没去，楼上只有你一个人。我妹妹睡的时候，我用薄被子盖的，现在是两床厚被子压住她。她那么小，能挠得动两床厚被子吗？”
三姐就与黑心的大堂姐撕打起来。三姐比她小，力气也比她小，打不过她，最后气得哭起来。
我妈用背裆背着我，用一块薄纱巾盖住我，赶紧向五里外的三岔医院跑去。走到三岔医院的时候，不知是风吹还是什么原因，我忽然“哇”地一声哭了。母亲把我看了看，给我吃了点奶，背着我回家了。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02 三四岁：我差点被摔死
我1岁的时候，四姐6岁，三姐11岁，发生那个意外的那，是一个下雨天。那早大约十点，我母亲在家做饭、扫地。原来我家有些老棺材板，放在老大爹家那边楼上，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放在老大爹和我家的廊檐上，也就是我家的大灶之前窗户外的地方。老棺材板放得很不平整，四姐用背裆背着我，一上一下的踩棺材板玩。她把踩棺材板当做了跷跷板玩。母亲骂她“死娃娃，不要在那里玩。”四姐不听。母亲就拿了扫把来打她。母亲一拿着扫把出来，她就背着我向老大爹家楼上跑去。母亲只好拿着扫把回去。母亲一回家去，她就背着我又来廊檐踩棺材板玩。母亲又拿了扫把来打她，她又背着我跑到老大家爹家楼上。母亲只好回家去。如是再三的几次“猫捉老鼠”“游戏”后，母亲回家去，四姐背着我在廊檐下踩棺材板，一不小心，从两米高的廊檐摔到四合院去。母亲用慌忙从家里跑到四合院院中间来看，我己经被摔“死”了。母亲一看我被摔“死” ，怒从心中起，一把揪住四姐的头发就打她：“死娃娃，叫你不要玩你要玩……”老大妈就来骂我妈，说：“这个就是你的不是啦，四仙的头已经摔破这大口子啦……”
四姐摔破额头，又看我被“摔死”了，吓个半死的她向大队卫生院跑去。我大姐在袁字田干活知道后，抄小路，走田埂来追四姐。大姐用一块手帕按住了姐姐出血的额头，带她去大队卫生院缝针。缝了六七针，回家后，大姐向杨凤美家借了两个鸡蛋和红糖，煮了一碗红糖鸡蛋给四姐吃。大姐让她睡觉休养，她一觉睡到了五六点。
母亲用背裆背着我去三岔医院（原来三岔小火车站、粮店旁边），三姐也跟着她去。去到医院，医生看了一下说：“不行了 我们医院不能治了，你如果要治就背到县医院去。”母亲背着我，带着三姐向城里跑去。那时候也没有车，全靠走路。去到县医院的时候，医生下班了，说：“我们下班啦，你下午来看。”母亲就带着我们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后来母亲对三姐说：“出门太忙了，也没有钱，肚子也饿，你去你外婆家拿点饭。外婆家你找不找得到？”
三姐说：“找得着。”
母亲说：“你说说怎么走？”
三姐说：“从县医院走到三面红旗那里，再顺着总站，走过河南村，就到河北村姜家巷啦。”
母亲说：“去吧。拿点饭来。”
三姐以前跟母亲去过外婆家几次，是从西山家里出发的。曲靖县医院，就是现在的第一人民医院，在曲靖的南边，我外婆家在曲靖的北边，曲靖火车站，也就是大火车站附近姜家巷。三姐从曲靖县医院出来，走到三面红旗（现百货大货），往北边走，走到一个岔路口，她就迷路了。一个路口是去前北山，一个是去曲靖总站。她在那里转悠了20多分钟，左看看也不像，右看看也不像，就是不对，她决定问路。
有一个女的走过来，三姐问：“老大妈，请问姜家巷怎么走？”那个女的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三姐一下子想起母亲教她的话，只能叫“大妈”，不能叫“老大妈”，不然人家认为嫌弃人家老。那怎么称呼呢？她想起母亲叫别人“同志”，她决定试一试。
又过来一个人，她说：“同志，请问姜家巷怎么走？”那个人就告诉他怎么走。
三姐走到了曲靖总站，顺着那条煤渣路，又走到了曲靖总站附近的玉米田，又迷路了。她不知道怎么走到河南村。
……
几经问路，三姐终于走到河南村。跨过那座分界的黑石小桥，河北村姜家巷就到了。
时间己到两点，外婆的房子大门紧锁。在舅舅家也没有人在。原来，外婆和大舅舅都去地里干活了。外婆家隔壁有个哑巴的奶奶，拿了一个小板凳三姐坐在外婆的房门口。三姐坐在小板凳上睡着了。哑巴的奶奶去地里把外婆叫回来。外婆问三姐：“你吃饭了吗？”
三姐说：“没吃。”
三姐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外婆。
外婆一边开始做饭一边咒骂我母亲：“XX，怪放心给这么小的女儿一个人来这里……”
因为外婆家也穷，也没有什么菜，就抓了一把酸莱，热了点饭给三姐吃。
三姐吃完饭，外婆拿个布口袋，装了一碗饭，让她带个母亲吃。
三姐姐提着饭，从河北村姜家巷返回曲靖县医院。这一次，她走得很顺溜，再没迷路。可是，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己经下午五点了，母亲已经没有在医院了。
三姐失望地问：“医生，你有没有看见我妈？”
“你妈是谁呀？”医生问。
“我妹妹摔‘死’了，我妈妈背她来看医生。”三姐说。
“没死，没死，你妹妹好了！她们回家去了。你快回家去吧！”
三姐就提着那个布口袋，从曲靖县医院，往二十里外的西山家里赶。天黑了，筋疲力尽的她一路招手，她多么希望能有一辆马车坐。但是没有遇到马车。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冯官桥瓷厂大坡上，突然看见我们的大爹赶着马车往坡下冲。三姐赶紧叫：“大爹！大爹！”“嘚----驾----”大爹长吁一声，马鞭一扬，马车停住了。大爹大声说：“死娃娃啊，天黑了，你咋个会在这里？”“我妹妹摔‘死’了，我去我外婆家拎饭来给她吃，她却回家去了……”三姐差点要哭了。
……
母亲看到三姐回到家了，长舒了一口气……
我又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03三四岁：我差点被淹死
这里先要先说说我们下西山村的水源、沟渠、水塘。杨家最先来下西山，山后半山处有水，水量太大，听说宰羊祭祀后用锅扣住，水就细小如筷，常年不竭，叫杨家龙潭。我听母亲说，还没有打西山水库的时候，现在西山水库的位置，两山夹谷，与半个山流来的水流会合，水很充沛，山脚水边有我们上下西山一千多亩水田。我们上下西山，门前常年都有水流过。水从沟渠里流淌而过，上面盖上水泥预制块，洗莱的地方有廖恒礼家门前、廖恒邦家门前----他家离我家很近。镶好台阶，方便村民洗菜。家四合院祖居、父母盖的新房子前有个晒谷打场的一片地，叫大场院。大沟流过廖恒邦家门前那处洗莱处，经过大场院的涵洞，弯弯曲曲的，约有20多米，然而进入一个名叫“大粉塘”的塘子，再流过油房、廖家、袁家那一带，在袁玉红家门前也有一个洗菜处。出村的水流经小蕨坡、渡槽等处至西屯河，再经三岔，七扒八弯，它成为白石江的上源。白石江就是诸葛亮南征时渡江作战之处。白石江附近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巨型雕塑。我用“玉带村前过”来形容我们下西山村的沟渠水很恰当！我八十九岁的老母亲的外婆家是村右的廖姓、舅舅家是村后的杨家。村子的左右两边都有姓廖的，不是一家。母亲说她小时候到下西山，“大粉塘”还是长芦苇的地方。外婆由下西山嫁到环城乡麻黄村公所河北村姜家巷嫁到，母亲由河北村姜家巷嫁到下西山。母亲嫁来的时候，“大粉塘”从最先的“粉”---漂亮之意----变成了“粪”，因为全村在这个塘子里洗屎布和尿布----旧棉布衣裤裁成布条给小婴儿夹在胯下接住屎尿，还有洗衣服的、浇莱用的水。此外，在廖恒春家附近围墙上，还有一口悬井给廖家、袁家用。外村的人说：“还说这个村子的水好、人讲究，为什么洗菜的在两边，洗屎布和尿布的在中间？”母亲说：“那时水流很大，洗屎布、尿布和衣服的脏东西早冲走了。”下西山的水塘，解放前有一个叫“新塘子”的，正对三元宫，是下西山的风水镜，在水田之间，周围植有众多柏树。后来，村里人己有一百多户，水不够用，村边三嘴，村中油房附近以及村后又先后挖了杨家后头、白泥塘四个塘子。一共五个塘子。水井有近处的，靠近村油房的一个，此外，还有一个叫煤塘塘的水井，在原西山小学下面，现在廖文富家门前，还可用水。这两个水井的味道有差异。母亲说，油房附近的水井她嫁来时砌有围墙，里面供≠着水井菩萨，一口青石镶口的水井外有门，还上着锁，打水要分时段开门打水。现在因2005年后因重修、扩建三元宫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口井虽没填，两块预制块盖住，只有本村村民知道它空废在那里。杨家龙潭右为山冲头和小蕨坡两山相夹，1993年打了个村的小水库，专门供给下西山村的村民使用，当时全村的人每人分了40个土方。全村人挖土方、挑土方，建好了这个小水库。
新塘子在农业学大寨时被填，据说因破坏了风水，那年村里死了好多老人。“大粉塘”因西山水库建成，上流水没有，西山水库放水或下雨时有点水，又成了垃圾遍布的塘子。二十年前被填、保留沟渠功能，水泥平整地面，现在在我家门，光滑平坦的一大片，可停车，成了走村卖货的必停之地。廖恒春家门前的塘子，最近十来年被填，建成一个有简单健身器材的小广场。村中用很多年的自来水，由于修西山水库占了我们上下西山的一千多亩田，因此我们下西山两个村使用西山水库的水免费。现在，只有村后两个塘子浇菜，三嘴一个塘子和一条绕村沟渠和一个小水库。
我前面说的村子，随着村子的扩大，向西屯方向扩出个小村子。小村子后果树林前有个窑、塘子。
我两岁的时候，父母在大场院旁填了我家祖居前低下十来米的低势处的厕所，盖了新房子并搬进了新房子。新房子靠廖恒邦家门前洗菜处。我有3～4岁时，四姐有6～7岁，三姐有14～15岁。四姐带我在廖恒邦家门前和我家门前洗菜处洗菜。三姐从小都对我很好，她进城去东门街，买了两双小凉鞋给我----一双是粉红色的，一双是绿色的，小凉鞋的前面有一个小鸭子。这可把我高兴坏了！那是5月份，放秧田水的时候，沟渠里的水很大。我拎着那双粉红色的小凉鞋，赤着脚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有一双新凉鞋。先要完我蹲在四姐旁边洗脚。洗脚、穿鞋、赤脚、拎着鞋跑来跑去，一遍又一遍地弄。后来玩得烦了，从柴堆抽一根刺柴棍，弯着腰去够沟渠里大水漂来的青草、菜叶。四姐叫我不要玩，但是我不听。一不小心，“扑嗵”一声，我掉进了洗菜处！说时迟，那时快，我们该叫他叔叔村民高小胖，扛着犁，牵着牛经过，猛一弯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像小鸡一样拎出沟渠！沟渠和“大粉塘”的形状就是曲形平底长颈的烧瓶。如果我被冲进了类似烧瓶的“颈部”的涵洞，那样大的水，长达20米的涵洞炯那会立刻要了我的命！四姐说那时的涵洞还有点弯曲，不像现在这样直。四姐又被吓个半死！有惊无险，我又第三次捡回了一条命。
岁月如烟，粉红的小凉鞋、赤脚跑、脱鞋、穿鞋、洗脚、刺柴棍够水中青草和告叶，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清楚楚，绿色小凉鞋和落水的事却忘记了。我一直幻想住在一个门前有小河的地方，原来我们村以前就是“玉带绕村”的地方！这让我感觉很温暖！人还说：“猫有九命”。我自小就比别人成事困难，我三次“大难不死”，这是一种什么命运呢？不管命运安排给我什么，馈赠给我什么，我都必须臣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