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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逆流成河,我会阻止它倾闸而下

2018-09-24  本文已影响2人  木本千里光

 

悲伤逆流成河、郭敬明。我没有看过小说,本来也不会去看电影。

第一次看到它时,是药神那场。银幕上泼天透蓝,使人觉得很干净。短发的易遥就站在长长的石子路的开始,她的脸也很干净,我很喜欢她,我仿佛曾见过她的模样。

银幕上的易遥接着说了很多很多话,像吐豆子似的。只是那豆子又大又粗粝,磨得人心口疼。

然后,她就开始奔跑、奔跑。从石子路的开始,把自己抛向尽头,一跃而下。

我于是想起了嘉年华的最后,摩托车边白色连衣裙在风中翻飞。是了,她和文淇真像呀,那么美,那么干净,却殒灭了。

再后来,我知道了使她殒灭的东西是什么,那东西,我再清楚不过了,我经历过它,我还记得她。

所以我要去看看它,回顾它、搜寻它,揭开我身体隐秘的、丑陋的疤痕。

是的,我经历过,只是我不是易遥。

我曾有机会做顾森西的那双手,可我选择了退缩。

然后,我是旁观者;然后,我是施暴者。

我还记得她的名字,珺。美玉无瑕。那么美、那么干净,却碾碎了。

大多数校园暴力的发生、经过、结束,都出奇相似——针对、欺凌、转校。就这样的三幕戏,每个人都在尽心表演,卖力发泄,誓要将所有少年的阴郁与悲伤,宣作暗涌,冲撞她、捣碎她。

我要她向全班同学道歉;要她息事宁人隐忍不发。我不制止他们摔烂她的笔盒;我不告诉她是谁又在使坏。

最后我说,老师,我不要和她做同桌了。于是获得了同情,怜惜。于是站在了岸上。

我亲手为那条路铺上石子,并且安慰自己,她的殒灭,不是我的错。我想,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坏掉的。

后来我想起过她,想起了抱歉,是在初三。可笑全班没有一个人知晓她的联系方式,她去向不明。

潮水将她冲不见了,我在岸边,没有伸手。

那件漫长的小事,发生在我童年的尾巴、青春的触角。我以为我没有得到惩罚。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童年,就在那个时候,被掐断;而我的青春,早熟、亦早夭。

记得在写嘉年华时,我说,她最终与自我,达成和解;

现在,她一跃而下,我说,她最终以死亡,与岸边的我们,永恒对抗。

如果时光逆流成河,我会阻止它倾闸而下。

如果我童年与青春回转一轮,我要抓住她,对不起。

此刻,我最为悲哀与唾弃的,不是童年的那个我。而是此刻的我。

要用一句话,止息摧残她久远的风潮。

要用一句话,抹平我记忆不堪的坑洼。

要用这毫无重量的一句话,挥别她,挥别我。

我无比抱歉的她,未来祝好。

请原谅。

如果时光逆流成河,我会阻止它倾闸而下 如果时光逆流成河,我会阻止它倾闸而下 如果时光逆流成河,我会阻止它倾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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