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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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赌枪
01
俄罗斯轮盘赌这玩意，不是个几率确定的游戏。
我的意思是说操作得当是可以把赢面向自己这边偏的。正好现在酒醒了一半，所以我还能解释一下。
六个弹槽，不要隔一个空位放一颗子弹，别把自己的命太五五分，最好都放在一边，然后拨动装弹槽的轮让它自由转动，由于重力，质量大的一边靠下，所以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再把弹槽转动一百八十度。 不能保证百分百活下来，但至少比五五开大。
不过我是怎么坐到赌桌上的来着？
我的手指搭着扳机，酒精的麻痹让它无法精确的动作，我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不是错觉，王老板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他怀里的黑丝兔女郎也停止了喂他葡萄的动作，其他赌红眼的客人也对我施以注目礼。
都是疯子，但很少见过我这么疯的。
我想起来刑车里那个万众瞩目的阿Q，一句“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唱词卡在喉咙里。
我酒醒了，但手指没醒，哆哆嗦嗦扣不下扳机。
真他妈安静。
我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裤兜里突然爆响的手机铃声吓了我一个哆嗦，僵直的手指一下将扳机扣到底。
砰！——
02
我叫张淼，外号张三水。
今年三十八，单身也没娃，不拘小节，胡子拉碴。兜比脸干净，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玩意儿是我的智能电话。 我不是生活积极分子，我是生活积极分母——专门衬托别人阳光积极。
要说比旁的人多一点儿的，那就是我比旁的人好赌。
早年攒的那点娶媳妇的钱全让我赌了。 后悔不？后悔。接着赌不？接着赌。
钱也没了，衣服也没了，酒也喝到顶了，还有啥？还有条命。
王老板说，六个弹槽放一颗弹，你赢了，我给你十万。
两颗，一百万。
我借着酒劲比了个OK。
王老板拍手大笑：好！三水！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一千万就一千万！
03
好一个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枪确实响了，但穿透我脑壳的时候没伤到最重要的神经。所以我没死，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王老板交的钱。
据说那天血刺呼啦的现场所有人都吓得唔嗷喊叫，而王老板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倒下的时候表情都没变。
“三水啊，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他坐在我病床边的椅子上，双脚搭在病床上。他不脱皮鞋，所以在床上踩出了两个黑印，裤管露出两截灰丝袜，空气里飘荡着若隐若现的脚臭。
我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他笑嘻嘻地说：“你这样，啊，老哥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咱们一命抵一命，你替我做掉个人，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我，我哪干过这事儿啊，这，这不违法嘛！”
“你看呢，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枪响了，你输了，照常理来说你一分钱拿不着。”
他也不生气，慢悠悠地从公文包里摸出根雪茄。
“不介意我抽一口吧？”
他冲我和气地笑了笑，站起来从我床头边的柜子摸出盒火柴，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老哥我心善，你这几个月的住院费啊，理疗费啊，少说十几万了。这钱他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是，是……”我一边流冷汗一边点头。
“这年月的钱也不好赚呀。” 这十几万我是真还不起，我征信评价不行，贷款都贷不了。
“咱妈年纪也大了，也得注意安全不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用我妈威胁我，我是个混蛋，但我不能伤害我妈。
“可是，可是……”雪茄混着消毒水味让我想要干哕出来，我看着慈眉善目的王老板和看到地狱恶鬼似的。
“你要是实在干不了，我也不勉强你，还这十几万的方法还有。”
我眼睛刷的亮了起来，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之路。
“你肾不行，我要你个肝。你觉得行不？”
我差点吓尿了。
04
“……我干。”
王老板拍拍我的脸，递过来燃到一半的雪茄让我接着抽。抽惯了白塔山，雪茄这味我说不上来。
我一边赔笑一边吸。 “为啥非得是我呢？”
王老板耸耸肩：“你倒霉呗。”
他说不着急慢慢抽，他还有事先走了，资料有专人给我发过来。王老板走得可潇洒。 我靠在床头，举着快燃尽的雪茄，整一段的烟灰掉在我手背上，疼又不疼。
我想起来那天裤兜里的铃声是哪首歌了。 是张学友的《回头太难》。
二、暗杀
01
我的手中此时正捧着一本库里维奇的《阴啁啁的杀手》，封面的银色锡箔纸封面泛着寒光，学透这本书的精髓，我坚信自己也会成为一名手段高明的法外狂徒。
我决定去试试水，第一次暗杀任务的对象叫王蒙，她的妻子得知他出轨后，便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死后那些财产上，前提是需要他先死亡。
我跟踪了两天，通过他红得有些骚气的红色JEEP车上的监听器得知，他半小时后会在珠宝店陪小三一起买首饰。 女人总是会沉迷在这些纸醉金迷里，好像这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冰冷物质会涤荡她们肮脏的灵魂。
我想，要不干脆两个一起杀了吧，买一送一，也给老板和王蒙老婆一个惊喜。
此时我正在珠宝店门外的西南侧的无牌照东风本田汽车里，后视镜的位置绑着殷红的丝带，有些蓬松，刚好可以遮挡住我手中的迷你手枪。 我就快成功了，只要我扣响扳机，一大笔钱财将会进入我的账户，可是此时左手抖得厉害，我立即用右手固定住左手手腕，让自己第一次的任务失败得那么难堪。
“喂，这里是非机动车道，不要乱停车，赶紧开走！”
一道有些粗犷的呵斥响起，他妈的，扫老子的兴。
我只能灰溜溜地将车开到商场地下停车库。
02
我张三水的人生信条便是，不打无准备的仗，所以我立即启动了PLAN B，我拿出副驾驶上的黑色手提袋，癫了癫，响得清脆，像是白花花的银子的美好碰撞声，差点儿忘了我生活在21世纪，有时数字比真金白银更吸引人。
我从手提袋中掏出一块透明的碎片，它不是普普通通的玻璃碎片，里面有一粒高科技芯片，我在玻璃片的一面涂了一层强力胶，走到他的JEEP车后，在车尾备用轮胎旁将它粘了上去。
我真棒！ 我只需要回到自己的车里，等他的车驶离停车场，十五分钟后，我便按下手中的遥控器，两个人跟着车一起在城市中爆炸，仿佛一起整蛊事件的发酵，他们的死亡对王蒙妻子来说是光明的。
我刚准备离开，便再次被人呵住。
“那个谁，你在干嘛！是不是想偷车！”
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傻呆呆地望向四周寻找声音来源，声音和穿着保安服的声音一起如约而至。
“你是不是有病？赶紧把这玩意儿给我扯下来，损害他人私有财产，我可以告你的，看你小子长得也算老实，赶紧扯下来滚蛋！”
他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保安，窥探到了我老实的本质。 想不到我这顶头上司虽然人品不咋行，但是这些作案工具的质量这么好，我伸出右腿支撑着我使劲拽，才顺着红色的车漆一起将这块最新科技9112迷你炸弹扯了下来，我揉了揉吃痛的腚，回到车里，算了，库里维奇说杀手需要找准时机，看来今日出门是我没有看好黄历，还是回家继续等待时机。
刚回到我的出租屋，躺在沙发上，便看到手机页面弹出来的消息，您的银行卡到账300,000.00元。
02
我一个激灵，赶紧点开页面，同时一条新闻标题赫然出现，本市知名企业家王蒙意外暴毙身亡，真相竟是这样！
人类的好奇心是会贯穿一生的，我立即点开新闻页面，王蒙包养的女人最近因体力不支，误将头孢当成补充体力的药给他吃了，夜晚酒局上他立即暴毙而亡，这死法真是闻所未闻，小三有时候也是会为民除害的。
我的微信页面再次亮起，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发来的，你小子做得不错，我很喜欢你，钱给你转过去了！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在这种意外之财突然来临之时，兴奋被放大到极致，我甚至还来不及将冰箱中的最后一瓶百威拉罐啤酒打开庆贺，那种无边的寂寞感便将我包围。
我有点想爸妈了。
03
夜晚八点的花店还在继续营业，我买了一束最盛大的白色菊花，白色看起来是不被任何世俗浸染的纯洁，我带着它先是去了家附近父亲的坟冢，星空此时也在悲鸣，走上这一条路的我，父亲会失望吧。
我开着车回到家中，黄色信封里装满了红色的纸钞，我将信封递到母亲手中。
“妈，这钱您拿着，以后该吃啥喝啥别想着省钱，儿子现在能挣钱！”
我看到父亲离世多年后，母亲第一次脸上出现笑容，那种真实的满足感填满了她脸上岁月的沟壑，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笑的时候还是小学作弊数学考了九十分。 眼泪挂在脸庞，还夹杂了什么别的介质，愧疚、遗憾、悲伤……
或许，我应该试着去接受现在的自己，接受命运的安排。 存在即合理。
三、杀止
01
各种复杂的情绪像雪崩一样扑面而来，把我压的差一点窒息。
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老板的电话，我按了免提：“好了，现在又有新的任务，把曹一干了，你还能拿到这么多钱，你欠下的巨款还款日指日可待啊。”
老板说完就挂了电话。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 或许我本来就想要接受。 随后手机就收到了曹一的地址和照片，我立刻调转了车头。按照老板发过来的位置和照片，很快我找到了曹一，一个菜市场卖鱼的男人。
我很疑惑，一个菜市场卖鱼的男人怎么就成了我老板要灭口的对象。 我跟了他三天三夜，我发现他除了卖鱼，就是去幼儿园接一个小孩儿，我想这个小孩应该是他的儿子吧。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小朋友。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突然我一拍自己的脑袋，埋怨道：“张淼，你在想什么呢，你的目标是那个卖鱼的男人，去把他杀了！”
02
我终于决定动手了，在曹一接完他孩子回家的路上，那段路有条很少有人经过的小路，我就在那等着他。我远远听到自行车声，就知道那就是曹一的自行车。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突然从我躲藏的地方跳了出去，而曹一为了让我，惯性把车头调转了一边，突然自信车失控了，曹一和他儿子，还有那一筐的鱼都倒了下去。
很快他儿子的哭声传了过来。
“爸爸，爸爸，我疼……” 而我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把他们扶了起。曹一和我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转身去捡鱼，我见机准备掏出隐藏已经的刀来。
突然他那个5岁的孩子喊了我一声：“叔叔！”
然后过来看着我道：“谢谢你。”
那稚嫩的声音，那一尘不染的小眼神，让我把隐藏在肚皮上的那把刀，往里又挪了挪位置。
我又用力一拍自己脑袋，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一脚把门踹开了，大汗淋漓地飞奔了进去，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头埋进水池里。水流就花花花地灌了过来。我淋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逢头垢面，胡子和头发都长到了一起，我都怀疑我自己还存不存在。 要不是我眼里还仅存的那一道光，也许远远地望过来我除了下半身，上半身就只有一团毛。又黑又杂乱。
冬天寒冷的风不停地从未关上的门缝中灌了进去，此时我又感觉到了冷，寒冷让我清醒。刚才我差一点就杀了曹一了，要不是他儿子，是他儿子救了他。
03
我是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老板，我按了免提：“张淼，你的任务完成的很不错，曹一死了，哈哈哈……”
我听了老板的话大惊失色，立刻脱口而出：“曹一怎么死的？”
只听他老板再次仰头长笑：“张淼，你傻了吧，不就是你杀了他吗，好了，钱已经到你账上了！”
我正要再说什么，电话却又传来了盲音。随后我的卡上又收到了和上次一样数目的金钱。 此时我又看了一眼那条短信，黑暗中的那条短信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我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双无形的巨手在帮助我，让我可以把我欠下的巨款还上。 我顿时觉得，只要我愿意，上天都会帮我，所以我肯定可以活出个人样来。
我立刻开始清理起我自己来，把胡子，头发一并刮了个干净，现在我终于发现我自己似乎还存在。 可是我又想起那双清澈的小眼神，和那个稚嫩的声音。
四、借刀
第一次和第二次任务完成后，我信心百增。
正想整修一段时间，过一些正常的生活，我又接到第三个任务：刺杀银行家高总。
看着照片里的高总，暗色细道条纹衬衫做工精致，纹路对正、简单干净不花哨的条纹西装，衬托出他器宇不凡、成熟稳重。 这样一位金融才俊，眉宇之间显出干练。如何与高智商的高总对弈，完成本次刺杀任务？
我苦苦思索，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我夜以继日，翻阅与高总有关的资料，上网查找，希望能在蛛丝马迹中发现惊喜。 可惜，找了半天，我也没发现有用线索。高总上班的高楼大厦，看管十分严密，保安众多，刷卡严格，摄像头多如牛毛。枪杀，刀杀，电杀，火杀？貌似都没机会。
那日，我无聊地翻看朋友圈微信，高中时暗恋我的女同学罗熙，她晒的图中，出现高总的身影，我“咻”地来精神。想当年，她专门为我写了本日记，后来因为我好赌，我故意在她世界消失。
多年未见，罗熙更加桃花满面，风情万种，纤腰袅娜，仿佛潘金莲从画中来到屏幕。 如何借助罗熙之手完成我的第三次任务？我必须要好好研究。 罗熙经常去“缘来”酒吧，喜欢喝鸡尾酒，她有个收藏爱好，收集各种感兴趣的古董。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特意改变自己形象。
镜子里修剪胡须后的我，深邃的眼神，冷酷的样子，显得神秘帅气。 我跑去拜师学艺，学会调酒技术。
我应聘到“缘来”酒吧，利用我的调鸡尾酒技术，吸引她的目光。
“三水，真的是你！”罗熙目光闪烁，声音哽咽。 彼此纯真感情为基础，我轻而易举掳获她的芳心。
“罗熙，我家祖传有件明代的玉器，能帮我品鉴一下吗？” 我邀请罗熙来到我家，拿出闪着亮光的白玉盏。白玉盏像个古代美人，罗熙美目直盯白玉盏，深得她意。
“罗熙，你就如白玉盏一样迷人！我一直爱你！”我眼中欲火燃烧，化作深情表白。
“我一直爱你！”罗熙喃喃私语。 摇曳的灯光，柔情似水的音乐，酒精的作用，我们缠绕一起，来一场水乳交融美好之夜。
“亲爱的，为了我俩永恒爱情，我需要你帮忙，任务完成后，我的传家宝白玉盏送给你，当然，我也把我自己送给你，双赢！如何？” 经我软磨硬泡，罗熙终于答应我的请求。她铤而走险，用新式毒药，悄无声息地解决高总。
“干怀！” 我俩躺在别墅大游泳池旁，享受着阳光的爱抚，喝着纯美的红酒，过上滋润的生活。 我拍拍她的脸蛋，心里暗暗庆幸有时候杀人，不需要自己动手。 那时候，天空飞过了一只鸟，叫声有些难听。
五、是命
01
我通过三次任务的顺利完成，得到了丰厚的一笔收入，为了找回曾经的面子，终于买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是大丰房地产刚开盘的楼盘，地理位置很好。身边又有美女相伴，过了一段非常滋润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坐吃山空，那笔钱不久便逐渐被我消耗光了。 该怎么办呢？
自己经历了三次大难不死，那必定会有后福，不会就这样逼屈的。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再冒险去接个单子吧，幸运之神一定会保佑我的。”我想。
02
机会来了，这次的任务是刺杀大丰房地产公司老板聂总。据说大丰这个楼盘开盘时鼓吹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上这个楼盘的建筑质量和配套不是那么回事，好多高价买了的用户感觉被坑了。
这天晚饭后，我装扮妥当来到大丰房地产办公楼里。窗外一轮孤月高挂在空中，树影绰绰，风移影动。 聂总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办公室，想上个卫生间后休息一下。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我想时机到了，便蹑手蹑脚，手拿匕首靠过去，刚准备动手。
“有刺客。”不知哪里突然跳出来五、六个强悍的保镖。他们一下子把我给围住了。 我想没这么容易就完蛋的，我猫着腰，一步步往后退，那几个保镖拿着家伙追上来：“你跑不了了。”
他们一步步紧逼，一直把我逼到了大楼顶层屋顶。空阔的楼顶有二十层高，没有什么可藏身之处。一直退到天台边上了，身后是绝路，万丈深渊。虽然远处霓虹闪烁，可没法退了，这下完了。 我环顾左右，坚信自己的幸运，不会就这样倒霉的，我一定可以杀死聂总，顺利完成任务的。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保镖放话了。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挑畔的笑容。
“即使我被你们逼着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认输，聂总也不会活命的。”我比着中指真的跳了下去，那样的决绝。
这回真玩完了。
03
事情并非如想像那样发展，那天远处有正在暗访的记者，正巧拍下了张淼坠楼的一幕。这件事顿时轰动了整个城市。第二天报纸头条刊登了一篇文章“农民工被黑心地产老板迫害跳楼”。于是警方迅速介入这起案件。 原来，一年前，张淼确实曾在大丰房地产集团公司下面的这个建筑项目中做过水泥工。
爬上爬下，风吹日晒的，后来吃不了那苦，干活偷懒，后来被包工头给开除了。于是他失业了，从此走上了酗酒赌博的道路，被迫压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最终走上了这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当。好在他的小聪明使他很幸运，任务一直能顺利完成。也得到了丰厚回报。
有了钱财走路都理直气壮了，为了找回面子，也特意买下了这个他当时做过水泥工的楼盘。 由于人命关天，这个事件政府很重视，引起了社会的激烈反响。警方深入调查出了大丰房地产公司之前的其他许多内幕黑料。于是地产老板聂总也直接被押上了审判台，被法庭判处了死刑。
04
犹记得那座楼盘开盘那天，我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那些排队抢购的疯子们觉得很无聊。 杀人，的确不好玩，但钱真的很耐看。 有些事并非阴差阳错，算是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