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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医生》丨看透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

2018-04-02  本文已影响70人  薄_荷
一、她是一个时代的活控诉状

动荡的社会,人才与豺狼并出。

时值俄罗斯二月革命初,一个裁缝家诞生出了一个聪慧的小女孩,名为拉里莎。父亲在童年的缺席,在拉里莎内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拉里莎有一次去参加舞会,遇见律师科马罗夫斯基。原以为这是一个浪漫的邂逅,不料却是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拉里莎那时太小,不懂什么是爱。等到懂得时,却早已丧失了爱的能力。从小和拉里莎一起长大的帕莎,时刻跟在拉里莎身边。帕莎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拉拉。

在三年后的圣诞舞会上,在那个相同的舞厅,拉里莎再次见到了那个毁了她生命的人。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因为中枪的是舞会主人检察官的儿子,而不是她心中的仇人。更为疯狂的是,那个她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杀的人,却在极力地替她辩护,洗清罪名。

她的决绝令科马罗夫斯基震撼。科马罗夫斯基对拉拉的态度发生了改变,竭尽所能地在物质上帮助她。不过这也改变不了这个渣男的本质,因为他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其中拉里莎的母亲也包含在内。

只有离开才是唯一的出路。帕莎同样懂得这一点。帕莎是拉拉最后的依靠,她很清楚。其实一开始帕莎求婚时,拉里莎是拒绝的。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感情深厚,但她还没做好做一个妻子的准备。

但年轻气盛的帕莎始终如一,深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战胜一切。可是谁知道,命运早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若有似无的沟壑。

婚礼当天,拉里莎兑现了承诺:“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她以为自己的坦诚相待,会换来对方的理解和守护,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

帕莎动摇了。失望激怒了他,他便以革命来武装自己。

其实世间所有的阴差阳错,都源于没有来得及说明的误会。当我想说时,你已经走远。拉里莎决定去前线找帕莎时,帕莎已经成了德军俘虏。战争时俘虏还有生还的可能吗?谁都知道前面的路通向何处,可拉里莎还是义无反顾地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当上了随军护士。

日瓦戈医生就是她当护士时认识的。她只不过认为这是一个奇怪脾气的医生,却不知道此次见面已经是日瓦戈医生第三次见她了。她对自己的魅力毫不自知。

在那个舞会上,日瓦戈医生就觉得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开枪时日瓦戈再次被她吸引,只不过那时他们都还是学生,都还是懵懂的年纪。这一次见面,日瓦戈明显感觉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地方。她是来追随她的丈夫的,日瓦戈也有了妻子冬妮娅,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战争改变了很多事。趣味相投的两个人很快就可以走到一起。尽管他们爱得热烈,不过这份爱始终是不负责任的,幼稚的,注定不能长远。痛苦并甜蜜着,更让人欲罢不能吧!

日瓦戈觉得,拉里莎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人。

拉里莎曾对日瓦戈说:“我身上有些东西破碎了,在我的整个生活中有些东西破碎了。我懂得人生太早,我是被迫懂事的,我是通过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年纪较大的寄生虫的眼睛从最坏的一面——廉价的、歪曲的一面——去看人生的,那个家伙不管什么坏事想到就干。”

“为这件事难过的应该是像我这样爱你的人。”这是日瓦戈的态度。

如果拉里莎是从帕莎口中听到这句话,哪还有后来的颠沛流离?

“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闯入我的生活,当我日后嫁了一个他爱我我也爱他的真正了不得的人时,我的婚姻才被摧毁。”

拉里莎是爱帕莎的,日瓦戈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他的丈夫。

战争还在继续,炮灰就在不远处响着。他们的谈话转移到了战乱中的人类生活上来。这样的讨论是没有尽头的,唯一可知的是他们的灵魂相互碰撞而发出了耀眼的光,把黑夜照亮。

身处焦虑恐慌的时代中,他们相遇,又不得不分离。

辗转奔波中,日瓦戈见到了拉里莎的丈夫,帕莎此时已经更名为斯特列利尼科夫。

斯特列利尼科夫仿佛与过往的生活决裂了一般,没有人知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唯一可知的是原来的教师已经变成了此刻的红军司令,肩上扛着来复枪,眼睛里都闪烁着对革命狂热的光。

拉里莎不知道的是,多少次斯特列利尼科夫因打仗而路过她居住的地方,生生忍住了看她的愿望。就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回。

从日瓦戈的口中,斯特列利尼科夫终于知道了自己妻子的心意。忍受不住的斯特列利尼科夫开枪自杀了,鲜血染红了瓦雷金诺铺满白雪的街道。

十年后,被驱逐出境的冬妮娅终于获得了回国的许可。

当天,日瓦戈病死于电车上,死前见到了穿着淡紫色衣服的老妇人冬妮娅。

拉里莎参加了他的葬礼。

三天后,拉里莎消失了,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二、她也是那个时代的反抗者

《日瓦戈医生》一书的时间跨度,从俄国二月革命开始,到二战结束。拉里莎的一生,可以说反映了很多人的一生。战火纷飞,家园破裂,饱受折磨,流离失所。

对拉里莎来说,对那个时代所有的人来说,生活就是一场战役。

工人革命、粮食短缺、信息封锁、自由被限制,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很容易被类型化。你必须做你周围的人在做的事情,不管那种事情多么残忍,多么不人道。

集中营的管理深谙此道。

但作为一个人,一旦被类型化,他就完了。因为,如果你不能把他归入某一个类,这就表示,至少他身上还有一部分是一个人所必须有的东西。

所幸的是,拉里莎没有被类型化。

尽管饱受折磨,颠沛流离,她依然是原来那个善良慷慨、勇敢果决的女孩。

她读书,并不以为这是最高级的人类活动,却反而当它是最简单的事,一种甚至连动物都能做的事。

她自力更生,在科洛格里沃夫家当了三年的家庭教师,却不肯低下头去求那个律师。

她暗中藏匿红军,在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也勇敢地站了出来,在那些哥萨克上尉和警察面前镇定自若。

她瞒着帕莎,寄钱给他那被放逐在西伯利亚的父亲。弟弟缺钱时能够放下自尊,去找那个人渣律师。

她知道帕莎用假名活着的理由,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追击他们共同的老朋友加利乌林。帕莎和加利乌林曾是对德战争中的战友,现在却势如水火。难道仅仅因为加利乌林变成了白军的上校?

她在儿童时代见够了贫穷,因此她对革命有着自己的看法。她不属于任何一方,她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她骨子里觉得,只有在二流的著作中,人才被分为两类,水火不相容。而真实生活中,一切是纠缠不清的。她的见解远超时代。

当然,她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她真正的魅力在于,见识过生活的黑暗过后,依然热爱生活。

时刻渴望感谢生命,感谢存在本身,感谢它们,就像一个存有感谢另一个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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