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尽头（13）

2024年7月6日    星期六  天气：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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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姥姥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却又无法替她承受。

我只能默默地陪着，能喂点水就喂点，能干点什么就干点，尽可能让她减少一些痛苦。

她善良一辈子，没想到临终受这样的罪。

如果她的记忆是清醒的，肯定不会让自己这样受着。

唉。也许这是她对“活着”的本能，是对生命最后的倔强。

我仔细回想有姥姥陪伴的童年时光：

五六岁时，因为不听姥姥的话，我偷偷地帮邻居二妗子铡大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直接截断！

我看见刚掉在地上的大拇指，会向上蹦哒！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事情。

我吓得突然站起来，躲得远一点，捂着脸看。

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我见手指不动了，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来，想安上，可是怎么都对不上。

比起疼痛，我更害怕。

有小伙伴直接吓得跑回家，有的跑去姥姥家，报告了这件事。

姥姥小跑过来，看到我，心疼地说：“我的儿！”然后，她赶紧拉了平车，就推我去大队卫生所了。

我忘记了当时医生是怎么说的，也忘记了手指是怎么包扎的，只记得那一刻：姥姥对我的爱。

她没有指责我，也没有任何唠叨，有的只是心疼和担心。

虽然当时大拇指没有接上，好在后来长出来了！

从那以后，我知道什么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