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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

2022-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长安酱酱酱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林翔来海市出差,一大早就发来了酒店定位。我利用工作间隙着手联系张浩和马仔聚一聚。地点就暂定在马仔家附近的鸭绿江烧烤。

这主要是为了照顾马仔,他老婆是个母老虎,一时监控不到他的行踪就要发飙。我把想法发到四个人的小群里,临近中午才收到张浩的回复,他说,我晚上要接闺女放学,稍微晚点到哈。然后就接连在群里发了三段他宝贝闺女跳舞的短视频。那个肉丸子一样的人形小怪物,像模像样地扭腰摆胯,嘴里呜哩哇啦地唱着歌,唱的啥,我一句也没听懂。只看到鼓起来的两腮像两个小肉包子,白白嫩嫩的。不免感叹,难怪,向来桀骜不驯的张浩都成了女儿奴了,这人类幼崽还真是有本事得很。

临近下班,马仔的回话才姗姗来迟:抱歉抱歉啊,有点事,我也晚些到。

我给卢娜发了一条语音:晚上有饭局,不回家吃饭!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林翔来了。

很快收到卢娜的回话,言简意赅:好,少喝点儿,别开车。

我哼着歌,往外走。少喝估计是不能够了,兄弟们好容易见一次,必须不醉不归。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刚开出去,就看到新来的秘书温迪从大门里走出来。敞开的黑色大衣里,白衬衫塞进咖色的包臀裙,大波浪的披肩长发,腰肢婀娜地摇摆着,长带的小挎包在身侧一下一下荡开去,真美!我不禁回头多看了两眼。一个白色T恤衫的男人抱着一束花拥着她一起上了停在门前的黑色本田。

年轻真好啊,温迪的脸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满脸的胶原蛋白,一笑,就发起光来,像个小太阳。她说,年总好,我叫温迪,请多关照!然后微微躬身,细密的碎发遮盖住她的半边脸,她往耳后随意拨了拨,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清澈如水,竟和年轻时候的卢娜有点像。

“先生,鸭绿江到了。”司机见我没反应,出声提醒了一句。我搓了搓脸,暂时掐断了想入非非。

鸭绿江烧烤门面很大,大堂里是一张张两三个人的小桌子,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再往里走是包间,环境很好,隔音效果非常棒。

之前来过几次,混了个脸熟,门口的迎宾见到我,立即笑脸相迎,“年总,您来了!快,里面请!888号包房!”

我刚点完菜,林翔就到了。他张牙舞爪地熊抱了我一下,手劲儿大得差点儿勒死我。我使劲儿锤了两下他的背,他才松手,“兄弟,好久不见啊,这身材保持的,活得挺好啊?”

我咳嗽着骂他,“本来活得挺好,差点被你这一胳膊给送走!”

林翔比原来又胖了些,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把他按在椅子上,“你这才是好呢,翔子,幸福肥啊,瞧瞧,眼看着快找不到眼睛了。”

他仰头哈哈一笑,“卢娜怎么没来?”

“别啊,她来怎么尽兴?”我嘴里应着,心里却一凉,因为孩子的事儿,我妈和卢娜闹得很不愉快,上周日,她竟然在隔壁故意大声说卢娜是只不下蛋的鸡。搞得气氛一度达到冰点。我象征性地两边都劝说了一番,一点用也没有,索性躺平随她们闹去。好在老太太昨天终于结束将近一个月的监察访问工作,回老家去了。不然真不知道这罪要遭到什么时候。

我招手让服务员走菜,回手打开两瓶青岛纯生,一瓶放在林翔眼前,“来,一醉方休!”

“不醉不归!哈哈哈,幸好明天周六,我多留一晚就是这个意思。”林翔咧着嘴大笑,像个开了口的白面馒头。

我举起酒瓶和林翔碰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大口,清冽的凉一路向下,瞬间冲走了连日来的夹板气,舒服!

两个服务员一前一后开始上我点的烤串和菜。我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林翔,“尝尝,有咱学校门口的好吃吗?我按照兄弟们的口味先点了一些,想吃啥咱再点。”

林翔说,“好,我就好这口。”他接过去放进嘴里横着撸下一块,眯着眼嚼起来。

门“咚”的一声响撞进来一个人,“哎呀,我去,大年,发现没?门口那姑娘长得真像林志玲啊!”马仔眼睛瞪得溜圆,半张着嘴,“翔子,你咋又胖了?有二百(斤)了吧?”

林翔照例给了个勒死人的熊抱,“快擦擦你的口水,你老婆管得那么严,你还敢看林志玲?”

“先来一瓶压压惊!”我递上一瓶冰镇的给马仔。

马仔一仰脖喝掉半瓶,“舒服。赵雯雯平时不让我喝,还发动我那俩闺女管我。我都快忘了酒啥味儿了。”马仔舔了舔嘴巴意犹未尽,“今天好说歹说才请下来的假,抓紧了。那个,浩子怎么还没到?”

“接娃,接娃。咱们先整着,边喝边等。”我举起酒瓶,“来,见一次,少一次,喝!”

“哎,大年,你这什么话,丧气不?”马仔不乐意了。我也觉得失言,忙改口,“见一次,爽一次!见一次,爽一次!”

“爽一次!这还差不多!”林翔和马仔举起酒瓶我们三个开始畅饮起来。酒至半酣,张浩终于姗姗而来。一进门就连喝三瓶算是迟来的歉意。

大家对这种有自知之明的态度很是满意,喝得尽兴,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一开始聊的是工作,后来是孩子,然后变成了老婆。

马仔说:“要说贤惠,还得是卢娜,大年,你有福气啊!你就看吧,赵雯雯打来几个电话了?”他说着气呼呼地把手机掏出来拍桌子上,“你看人家卢娜,多信任你!”

“老夫老妻了,啥信不信任的。”我拍拍马仔搁在手机上的手,“查岗多,说明人家雯雯在乎你!”

“你这意思是卢娜不在乎你?”张浩跟着起哄。我忽然一惊,在心里连连问了自己两遍:卢娜到底在不在乎我呢?

“说啥呢?浩子,人家大年和卢娜连孩子都不要,就要享受二人世界,你说在不在乎?”林翔又举起了酒瓶,“咱们四个里面,也就大年还在享受爱情呢,咱们都变成过去式了,你们俩是升华,升华成女儿奴,我他么是彻底凉凉了,爱情已经腐朽,变成历史了。”

“来吧,为了腐朽的爱情走一个!”马仔推开我的酒瓶,和张浩、林翔干了一杯。

我无奈地笑笑,“你们几个啊,你以为我不想升华啊?卢娜生不了。结婚八年,偏方中药吃了一堆,我也想像你们那样有个传承……”我有点喝大了,竟然连这也脱口而出。

“啊,哈哈,大年,现在丁克的人那么多,多少年轻人都不喜欢生孩子了。人家卢娜可是知名美女画家,你还想咋滴?”马仔嘻嘻哈哈企图缓解尴尬。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接通,就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爸爸,你信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让你陪我碎觉觉(睡觉觉)……”

肉丸子的魅力真是我没想到的大,马仔立即变身好爸爸,柔声细语劝了几句就在他闺女哭唧唧的哀求中放弃抵抗,提前撤了。

我和林翔尴尬地看着张浩对着手机讲睡前故事,索性也把他推出了门,“回去,回去带闺女吧!咱们回头再约。”

2.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和林翔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高小倩再婚了,我说儿子归我,她死活不肯。你说,大年,我儿子管别人叫爸,我什么心情?”林翔眉头皱在一起,和我碰了碰酒瓶喝了一大口。

“孩子跟着他妈总比跟着你好啊,你这三天两头的出差,哪有时间照顾儿子?”我想劝劝林翔。

“我儿子每天和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那我算什么?我是他亲爹啊!”他一口喝掉大半瓶。我连忙拿过来两个酒杯,“咱俩还是换杯子喝吧,别用瓶了,我喝不动了。”我给林翔倒了一杯酒,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无论和谁一起生活,他最终都是你的儿子!”我拍了拍林翔的背,“翔子,是你的儿子最重要啊!”

“大年,我当年就是图新鲜,想玩玩,没想离婚,谁知道,高小倩眼里揉不得沙子,不依不饶非要离。”林翔连喝了三杯,我看看他觉得我这杯子换的,一点意义没有。听他接着说,“这世间,就他么没有卖后悔药的。”

我想起温迪光洁的脸,“翔子,男人都想玩玩,明星都说那是男人都会犯的错嘛!”

后半场,我们的酒都喝在荷尔蒙和女人上,温迪的脸时不时在我眼前晃动,想捉又捉不住。我对林翔说,“翔子,不能再喝了,再喝,卢娜要生气了。”

“她连个孩子都没给你生,生个屁气啊?”林翔舌头有点大,“女人要多残忍才不给男人留个后……”他说完就歪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唠叨,“倒酒,残忍的女人……”

我打个车把林翔送到酒店,自己也醉得不轻,就索性在林翔那个标间的另一张床上凑合一晚上。林翔睡得像猪一样,鼾声此起彼伏。我却愈发精神起来,头痛欲裂,起身去吐过两次才终于在凌晨三点多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卢娜在这期间没来过任何一个电话或者消息。林翔躺在床头玩手机。“醒了?”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唠叨着,“喝大了,喝大了,头疼,我买了高铁票,十二点半,收拾收拾回去了!”

他揉揉眉心,又说,“大年,对不住啊,别让卢娜担心,早点回家吧!”

“没事,偶尔和兄弟放纵一下,卢娜懂的。”我的谎话似乎是为了安慰我自己,说得有点心虚。

“还是卢娜懂事啊,要不咋说大年你小子有福呢!”林翔边说边去洗漱,他似乎忘了昨晚他说的那个残忍的女人也是卢娜。

3.

回到家是下午一点了,主卧的房门关着,里面传出呜哩哇啦的法语录音。我不想理卢娜,蹑手蹑脚地拐进次卧。一进门碰倒了一个手提袋,不用细看准是我妈留下的药。这几年她愈发着急了,变着法儿的搞来一些药和偏方让卢娜吃,卢娜每次都是淡淡的,一点儿也不上心的样子,最后那些东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头一阵火起,有病治病才是正常的路子,这种消极对待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我倚靠在床头打开手机游戏,对战声很快引来了卢娜,她皱着眉靠在门口,“一晚上不回家,还把游戏开这么大声,大年,你干什么?”

我把手机扔床上,“卢娜,你想什么呢?我妈拿的药为什么不吃?”

卢娜没说话,把那个袋子倒在地上,桂圆,莲子,花生,五色豆,还有一件婴儿的衣服,下面是黑色中药包,“你妈给弄来的都是这种东西,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逼着我吃药,床头和枕头底下放了一堆堆零零碎碎,这都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有病,没病会让你吃药吗?”我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卢娜看着我,眼里泪光闪闪,“我就是有病,你没病吗?”说完她一甩手,“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我一拳锤在床头柜上,几颗豆子随着我的手跳起了老高,滚落到地上。手上发出一阵胀痛。我没病,之前和卢娜一起去医院检查,虽然没看到那张化验单,但卢娜亲口说不是我的问题。她当时表情落寞,神情沮丧,除了表决心和好言安慰,我说过什么了?不知足的女人!我气呼呼地躺下睡了过去。

卢娜没再理我,接下来的日子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冷战。我知道只要我不开口,卢娜是不会理我的。

在家庭生活陷入举步维艰之际,事业上开始春风得意,我们部门因为业绩突出,得到了总部奖励的两万元活动金,我叫来温迪,“搞一次庆祝活动吧!买一些奖品,其余的我们吃饭娱乐。”

温迪很高兴,明显压抑着兴奋。她说:“年总,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吃好,喝好,玩好!”

我挥挥手让她去办,温迪腰肢一扭,消失在门口,留下了一缕淡淡的甜香。

活动定在一周以后,地点是距离市区二十公里远的海边薰衣草庄园。温迪和我汇报的时候异常兴奋地说,租了一个别墅,晚上留宿一夜,第二天可以去海边打沙滩排球。

我点头说好,年轻人多,玩得好最重要,费用不够我可以自己补充一部分。温迪说不用,我算过了,每人一个小礼物还够。年总的钱您自己留着吧!她说完狡黠地一笑,我的小心脏再次没来由地跳乱了节奏。

也许是冥冥中意识到将会发生点儿什么,我竟然还在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温迪穿了一件粉白色的上衣,蓝色牛仔裤,长发被高高束成一个马尾,她站在车旁指挥着几个男生把水放入大客车的车厢。转头看到我,立即递过来一个带着芬芳的笑,“年总,早,请先上车吧!”

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薰衣草庄园很美,我被活力四射的小年轻们拉着拍照,有种返老还童的错觉。也不知不觉被他们感染,心情莫名变得明媚起来。

晚饭边吃边玩一直弄到十点多,很多人过来敬酒,我来者不拒喝了很多,转头看到几个小伙子围在温迪旁边,正推着她的手把一杯酒递到她唇边。温迪双颊泛红,粉白色的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T恤,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拎着半瓶红酒,看来没少喝。我上去接过温迪手里的酒杯,“这杯我替小温喝了,都收拾一下回房间吧,明天还有活动呢。”我说着一饮而尽。温迪仰头看我一脸花痴,“年总。”她眼睛微眯,目光迷离。我拍拍她的肩,“今天就到这里吧,小温,别喝了。”

“好的!”她一把捉住我的胳膊,“年总,我带您回房间!”我头有点晕,任由她拉着来到了三楼,“您今晚住这里。”温迪指着右手边的房间给我看,她手里还拿着半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我住您对面。”

“好。”我应着点点头,一转身,温迪满脸崇拜地望着我,“年总,您不想再喝一杯?”“还喝?”我略一迟疑,温迪挤进了屋子,房门在她身后关闭,她把一杯红酒抵到我的唇边,“年总……”

我迷迷糊糊地又喝了几杯,许是故意放纵,许是温迪太迷人,也许是酒劲太大,或许根本就是对卢娜的不满,我记不清都发生了什么。总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迪在我床上正睡得香甜。阳光落在她白皙粉嫩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打出两圈光晕,我轻轻吻了她水润饱满的唇。尽管此时头痛欲裂,但心里满是呼之欲出的幸福感。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人,竭力控制心底的兴奋和纷乱如麻的思绪。

温迪动了动伸出一只手环住我的腰。

外面有人在走动,脚步声越来越杂乱,我推了推温迪,“小温。”她抬起头冲我羞涩一笑,然后又把头埋在我胸前。

“再不起床要被人发现了哦!”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缠绵一些。

她果然紧张地起身开始穿衣服。

我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确认外面没人,对她使了个眼色,温迪会意,匆匆溜回了对面房间,临出门前她对我努起嘴,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心里甜甜的。

4.

也许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水到渠成,我丝毫没觉得愧对卢娜,反正她也懒得理我,我也难得清净。两个月下来已经和温迪如胶似漆,越发迷恋她的迷人可爱,这就是年轻女孩的魅力,是卢娜所没有的。她像一簇小火苗,点燃了我心里的熊熊火焰,燃烧着我青春的尾巴。

直到笑魇如花的温迪把医院的诊断书从一打文件里面抽出来放到我眼前,我才意识到,青春的火焰终究是要烧出一个结果的。我兴奋又激动,甚至在跟卢娜坦白的时候连一丝后悔和内疚都没有。

卢娜先是一愣,怔怔地垂下眼睛坐了一会儿,继而苦笑一下,开口和我说了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好。既然你爱上了别人,我还你自由就是。”但她说她还有一个条件,她想见见那个怀了我的孩子的女孩。

我的心开始狂跳,我说,没有这个必要吧?卢娜拿起面前的红茶浅浅地啜了一口,“大年,我想知道是谁拯救了我。”她抬头看我,眼睛里一丝热度也没有,“你可以在场的。”

卢娜性子比较淡,也不是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的人,我答应了她。把那张结婚证换成离婚证让我的心莫名地慌乱,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对不住卢娜,八年婚姻,我们也曾经有过甜腻的时光,只是,那些都过去了,腐朽的爱情,对我们来说成了负担。

卢娜和温迪约在一家茶馆见面,我在旁边作陪,温迪摆弄着手里的小茶杯,低着头,“卢娜姐,对不起。”卢娜笑笑,眼角悄悄爬上几条细纹,她说,“年轻真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美吧,大年?”其实卢娜现在也很美,三十三岁而已,能有多老呢?

我心生一股愧疚,上学的时候很多人都追求卢娜,那时候她一心学画,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追到的她。尽管这几年她也办了几场画展,有了一些成就,但如果她当初是坚持出国深造,没有和我结婚,大概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吧?

“卢娜,对不起,不怪温迪,是我的错。”我很诚恳地道歉。

卢娜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岁月褪去了她脸上的青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上竟透出一种优雅又知性的高级美来,我一瞬间五味杂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勉强镇静下来。

她起身说:“谢谢你们让我下定决心,梦想总比男人靠谱!我要去巴黎进修了,祝你们幸福!”

我和温迪送卢娜离开,她走出两步又迟疑着回过头来递给我一张纸条,略带神秘地附在我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让当事人知道比较好……”她说完潇洒地抬了抬手大步向前走去。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犹豫着低头打开那张纸条,是一张化验单,上面清晰地写着“原发性无精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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