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不仅是拉萨和西藏的故事
01
影片完成的两年后，《冈仁波齐》终于正式上映
虽然两年后才上映，但丝毫不受影响，大概因为这是一部不会过时的电影
一个从未去过拉萨、非常渴望去朝圣的70岁丧兄老人
后来死在了朝圣的路上
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
她的小孩在朝圣的路上出生了
一个杀生过多想去赎罪的屠夫
在朝圣的路上见到一只昆虫都要看着它爬过
还有那个休学去朝圣的小女孩
那个一心要完成叔叔朝圣心愿的尼玛扎堆
那台国家扶贫开发的农用拖拉机
那个在拉萨发廊认识到初恋的18岁小伙
……
这些当地村民的“素人”演员，上演了一部极具真实感的转山故事
带来让人动容的西藏文化的视觉与精神体验
02
一行人从芒康磕长头沿着318到拉萨，再到冈仁波齐，两千多公里的朝圣
也让我想起四年前骑行进藏的两千公里
电影中出现的芒康、邦达、然乌、东达山、米拉山以及路上3436、4504的公里碑
都是当年沿318翻山越岭骑过的地方
熟悉的场景，让人甚是怀念
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影片的开头从凌晨的村落全景，到一户人家早起开始一天生活的画面
柴火在火炉中燃烧，旁边刚睡醒揉着眼的小女孩
划火柴点起的酥油灯、挑水、酥油茶糌粑做早餐
非常普通真实的日常景象，将观众都拉回现实中
这跟我当年骑行在新都桥的藏民家做客的情景是极其相似的
房屋结构、楼梯、门口、围着吃糌粑
很真实的展示了当地人的生活方式
也在消解以往一些被商业刻画的西藏文化
尤其对是那些未曾去过的人
这也可以说是一部少数民族题材影片
用平淡质朴的影像，生活化地展现藏族民风习俗
03
磕长头朝圣，才是影片要展示最核心的民风习俗
展示藏民对宗教的虔诚和敬畏
芒康村本身没有磕长头的习惯，这样的传统主要在四川康巴和青海地区
但许多藏民对于宗教行为持一种赞赏的态度
若有生之年能够跪拜行礼到拉萨，本身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如一生未出过远门的七十岁老人杨培
哥哥在世时，老哥俩一直想去朝圣，始终未能如愿
这些朝圣者真实的来自芒康，也真正踏上了这一年的朝圣之路
他们在路上都是本色出演，甚至包括小孩子出生都是真实的
从电影效果来看，它在影像上的风格接近于纪录片
但大概有些情节是根据路途缩减所谓的其他故事设计和补充的
例如撞车、老人在路上离世
所以整部电影中的纪实和虚构融和的非常秒
就像一部记录剧情片，一部没有剧本的电影
04
大概是因为有很多即兴的东西
所以从电影看得出演员的表现和场面都比较自由
当然你也会发现电影中没有很多情感的、煽情的东西
甚至没有音乐，可以说非常原生态
没看过的人大概要问，那这样的电影好看吗
其实这部电影带给人的感动是非常内在的
尽管电影中的西藏文化几乎和如今大众及外界对藏族的想象没有太大差别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朝圣、听过一路磕长头，甚至见过
但看完这个故事仍旧让他们觉得震撼人心
更何况那些对此并无了解的观众
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如此
05
电影《冈仁波齐》的英文名为《Paths of the Soul》
意为灵魂之路
一支来年自芒康小村落的朝圣队伍，龄各异、有老有幼
在满满的国道上磕着长头，不敢有一丝偷懒
在长达数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跪地朝拜
终于抵达心中的圣地冈仁波齐
历尽艰险、苦难，生老病死、各种意外，都没有阻止他们朝圣的步伐
这是一项具有重大的道德或灵性意义的旅程
通过这样虔诚的跪拜去往灵性唤醒的圣地
借此祈福赎罪、疗愈自我、净化灵魂
这便是他们的灵魂之路
这是他们骨子里宗教文化的根基和体系
简朴而丰饶的宗教文化，仍是维系不少藏族人民完备的系统体系
他们情愿用自己的身体丈量自己的信仰
无视身边呼啸而过的商业社会
无数次重复着简单而虔诚的仪式
只为获得灵魂深处的平静和安宁
这便是他们的灵魂之路
06
影片中有两个印象特别深刻的情节
让我心里一怔
第一个是他们朝拜经过公路漫水处，公路被淹
他们没有选择避开这段路不磕头
而是迎水而磕
第二个是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后勤扶贫拖拉机被别的车撞翻了
损坏严重而无法继续用，他们选择把拖拉机头拆掉，人力推车
让观众以为推车的人就不用再磕长头了
然而，当他们拉了一段路后
把车子放在一边，重新跑回起点补回磕头那段路的时候
这两个情节传达出他们在信仰面前绝不会选择偷懒
这也是朝圣者饱满的形象所在
07
在他们很辛苦的拉着车上坡的时候
他们唱起了歌：
我们往山上一步两步走
雪往下一点一点下
我和雪约定的地方
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们都是同一个母亲
但我们我们的命运却不一样
命好的做了喇嘛
我的命不好去了远方
这极具寓意的歌，大概也唱出了他们的人生和命运
但这首在辛苦情景下唱出的歌
也体现出他们对生活坚强乐观的态度
更是体现出他们在转山路上为什么总是愿意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他们让撞坏他们车的人不用赔钱和客气地把他们送走
见到同时朝圣的一对夫妻，还送了一袋糌粑给他们
这又跟他们在朝圣路上被好客的友好招待呼应着
别人对他们的帮助他们也能坦然接受
这是他们完整的价值观所在
这也让我想起当时骑行进藏，也受过不少藏民的帮助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山顶上自行车爆胎了，天已接近傍晚
我们在手忙脚乱的拆着轮胎的时候
一个藏民从后面过来，没有说一句话便把我们手中的轮胎夺了过去
很娴熟帮我们把轮胎换好
这是西藏这篇土地让人向往的地方
08
影片中也展现了“天葬”的情景
天葬最为藏族的传统丧葬方式，在人死后把尸体拿到指定的地点让鹰（或者其他的鸟类、兽类等）吞食
在他们的风俗及宗教文化中，天葬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
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的分离，是异次空间的不同转化
西藏人推崇天葬，是认为拿“皮囊”来喂食，是最尊贵的布施
这也是他们宗教文化的根基和体系的一部分
09
他们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有一个情节：小女孩扎扎在给家里人打电话
简单的几句问候流出她们的亲密关系
其中扎扎对她的奶奶、姐姐、哥哥（好像是）都用了一样的句式子
“你在干嘛呢”
“我想你啦”
“你有没有想我啊”
当这些对些对话句话说下来是多温馨甜蜜
然而我们大多数人往往只说出了第一句：
“你在干嘛呢？”
却没有把接下的两句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