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生命运传奇【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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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人的命运往往像万花简般变化无常，今天你还是位高权重的高官，明天就可能是人人唾弃的阶下囚；头天夜里你还是人人仰慕的富商巨贾，一觉醒来，就可能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世间发生的事，离奇得总会超出人们的想象。

许地生的命运跌宕，不仅是我，熟悉他的所有人恐怕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赵家水刚回到深圳，就打电话告诉我，许地生又出事了。

我脑子一时有些发懵，好一会都没转过弯儿来，许地生又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又冲动杀人了吧？

当赵家水细说了事情的原委，我心绪难平。脑海中有关许地生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当潮水慢慢退去，再度裸露出被淹没的沙滩岩石，许地生曲折传奇的经历，缕缕簇簇、清清晰晰地浮现在眼前……

一

许地生是我老家村子里的发小。许地生的命大，出生时就与众不同。

那个年代农田不用化肥。东北农村都是冬天往农田里运有机肥，然后均匀地撒到田里。

许地生的妈妈正是在农田地里用铁锹撒肥时，意外地生下了许地生。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不足月的许地生就这样突然地降生在野地里。

按照后来赤脚医生的说法，许地生实在是命大，这种情况下婴儿的存活率极低。

许地生父母没什么文化，给孩子取名时说，孩子既然是在野地里出生的，那就叫“地生”吧。

许地生自小和我一起长大，也和我玩得来。他父亲在他很小时就病逝了，他母亲怕儿子受委屈，一直末再嫁。孤儿寡母在当时普遍贫苦的农村，不难想象，比其他家庭生活过得更为艰难。母子相依为命，母亲忍饥挨饿，历尽艰辛，终于把许地生拉扯大了。

在苦水中泡大的孩子，对生存环境有一种超强的适应能力，对艰苦的生活也有超乎常人的耐力，谋生的技能和本领也比同龄的孩子掌握得快，性格也更加早熟。

许地生十八岁那年，已经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了。他从小辍学在田里耕作，对疾病的免疫力也比其他人更强，身体象小牛一样的壮实。只是性格非常内向，眼神忧郁，终日沉默寡言。

这天许地生从田里干活回来，远远地就见村子里的一些女人，围在他家院子外唧唧喳喳的指指点点。

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慌忙地跑过来，到了自家的院门口，就听到母亲在家里数数数叨叨地哭诉着，那凄惨的哭声把许地生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冲进家门，见母亲披头散发，脸上一道道深深的抓痕还在渗出血迹，衣服也被撕烂。

母亲见许地生进门，立时捶胸顿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说：“我把你养大有什么用啊，我们还是受人家欺负，我不想活啦，我死了算了，他们就欺负我们家没人哪，你这个窝囊儿子呀！”

许地生刚跑进门时还有点傻楞呆滞，母亲的哭诉和周围邻居的七嘴八舌，像无数只钢针刺在他的胸口，立时把他疼醒了。

隔壁邻居欺人太甚！他开始咬牙切齿，脸色瞬间由红变紫。

农村邻里间鸡鸭鹅狗的常会发生一些小龉龃，一般都会相互礼让。可许地生家的隔壁邻居做人很不地道，欺凌弱小，平时不仅对孤儿寡母没有关照，还常有意无意地欺负他们，许地生从小就没少挨对方家孩子的打骂，每次其家长不仅不道歉，还总是说些刺耳难听的话。

那时，家家院子都是菜地，菜地间都是用树枝夾成栅栏区隔。心术不正的人家就会常常在换栅栏时往邻居家挪个一寸半分的，常此以往，就会挤掉人家不少院子扩大到自家来。

隔壁邻居就是用这种方法，年年蚕食许地生家的菜园子，许地生的母亲稍有不满，就招来对方辱骂。

这年的春天，隔壁邻居又开始重新换栅栏了。往年许地生母亲毕竟觉着许地生太小，孤儿寡母有点无力与人家抗争，更多的是忍气吞声。

正因为许地生母亲的一味忍让，这家邻居得寸进尺地年年蚕食，胆子也越来越大，今年又大幅度地挤过来。

这次许地生母亲忍无可忍，跟他们大吵起来。这家人已经习惯了许地生母亲的逆来顺受，这次竟敢跟他们吵架，反倒火大，他们觉得不能退让，不然以后会蹬鼻子上脸。家里几个女人齐齐地上来吵架，还先动手把许地生母亲打伤了。

此时的许地生，怒气冲顶血脉贲张，好似怒泄的山洪汇聚多年忍讥受辱的潜流，瞬间冲破了隐忍的堤坝，势不可挡的奔腾而下。

他一声怒吼：“我杀了你们！” 抓起一把镰刀冲了出去。

片刻间，邻家屋子里传出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他们家人纷纷抱头逃出院子，边大喊救命边鼠窜躲避着。

只见许地生瞪着似要爆突出来的血红眼睛，挥舞着镰刀似疯牛般无人可档地横冲直撞，追逐砍杀……

（未完待续）

文/鹏城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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