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故事乡音难忘

故乡有水,名三江

2018-07-18  本文已影响93人  吃白饭长红心

她沿波讨源,琉璃千顷,数百年如一日的舔舐着江岸,最终构造出了合川独一无二的地形。她狂风怒潮,激流飞溅,脾气暴躁的裹挟沙石冲击着江岸,最终割划出了落差近百米的滨江堤坝,她就是—故乡水。

离开合川之前,我在合川江水抱拥中长大,离开合川之后,我依托大娄山脉成长。我曾在大娄山脉最高峰回望西北方,思绪中的故乡水流过江畔,漫上堤岸,慢慢贯穿我的身体,在我体内留下了属于合川的烙印。对故乡水那种魂牵梦萦的牵绊,让我忘不了那些因江水而发生的故事,就像江面上浮腾而出的气泡,在我脑海深处迸裂开来。

情起三江,十里滨江,沿江取水莫忘初心

我还在合川生活的那些年,合川人早已养成茶余饭后“逛滨江路”的习惯,现在的滨江路是平坦且华丽的,上下分层的步行道规整平顺,“园林式”滨江路早已不需要引号来表达。但在早些年,我还记得那时的滨江路正处于开挖阶段,现在随处可见的设施设备皆不完善,但就是那段时光承载了我对于故乡三江水最美好最静谧的记忆。

只要清晨天气晴好,住在江畔的人家会早早背着装满衣物的背篼来到江边,妇女们或着居家短装或挽袖卷裤蹲在恰好漫过小腿的江水中捶打衣物。儿童却乐于在石头下翻找螃蟹、贝壳之物,当他们不经意间在一个小水坑中发现正在“找妈妈”的小蝌蚪时,往往会大呼小叫、呼朋唤友的召集玩伴前来观察,他们跑动时溅起的水花都会引起洗衣服的妇女阵阵笑骂······我还记得在江边垂钓的人们,那时的我对能从江里钓到鱼的前辈真诚“点赞”,每一次鱼儿咬钩都让我有种莫名的“仪式感”:一旦持杆者开始与鱼儿 “角力”时,旁边的钓友集体都像被下了“向中靠拢”的指令一般同时偏头过来。但并不是每一次起杆都有鱼儿上钩,钩上有鱼时旁边的人都会兴奋起来,一边指挥一边做动作演示;发现钩上没鱼时,持杆人常常会发出一声叹息,身旁的同伴则会转头继续垂钓。

现在我着实难再看到这番景象,当我回想起他们安静的在江边垂钓,有意识的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情景像极了在围墙上坚守的哨兵,直到我现在看到围墙上的哨兵也会不自觉的想到在江畔垂钓的人。我很享受这种联想,证明我与故乡有割舍不断的情结,那是一种左胸暖暖的滋味,使我感到充实而坚定。

东冲西决,狂奔而来, 洪峰来临尤感紧张

如果说静谧的故乡水温柔得像淑女让我欢喜神往,那狂野的故乡水着实让我感到害怕。我从小就听长辈讲过合川与洪水的故事,我没体会过1998年洪峰过境是怎样的场面,但我亲眼见过2011年洪水的来与退。

那一年我读大二,暑期,对于我这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年轻来说,在洪峰即将过境的消息散开后,我觉得身边的社会都变了。当我看到街道上、楼顶上、连车顶房顶都站着人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全城总动员!那时的天色是昏暗的,低气压让人呼吸都觉得压迫,街道上没有了逛街的人潮,没有了叫卖的商贩,底楼生意最红火的商铺也早早关门闭户,能拆的都拿走,连门脸、招牌都取走。路上只有扛着大包小包往亲戚朋友家“避难”的人,行色紧张的人群在街上交叉汇聚又各自散开,目的性极强的匆匆而过。

然而,我因洪水的围困被迫在家里观了近20天的“江景”。那是名副其实的江景房,从七楼阳台望出去,昏黄的江面比平时宽阔了不只两倍,江边矗立的楼房就像从江水中长出来的一样:三楼以下全被淹没在水中!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外卖、没有娱乐,我现在已经不记清是怎么度过停水停电停气那几十天的,可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在街道上穿梭的快艇和穿着迷彩、套着反光背心的身影。

守望相助,共渡难关,筑堤防洪永不言弃

能在街道上穿梭的只有船了。在洪峰过境之前,合川的相关单位、街道、居委会都行动了起来,走街串巷,敲门入户积极宣传政府应对洪峰过境的相关事宜。不断安抚住在江边的群众,并向我们这些选择留守的居民提供了帮助,不仅帮忙转移物品还仔细询问了我们准备的食物、生活用品,告诉我们即使洪水来了,也不要怕,生活政府要管!

“生活政府要管”六个字让留守在家中的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在被洪水围困的日子里,只要听到柴油机船那特有的“突、突”声,我就知道 “援兵”到了。在小区那视野不开阔的水面,复杂的水下环境,使得快艇只能驮着物资小心翼翼的“扭动”着前进,慢慢的向前滑动,但在阳台上围观的群众们没有一个催促的,只是会突然喊道“小心!前面那个地方原来有个消防栓,莫撞到咯!”

快艇给我们送来的东西并不是锦衣玉食,只是干净的饮用水和面包火腿等生活必须用品。其实每家每户在洪峰来临之前大都会备足必需品,而且家里的“库存”并不单调:有比矿泉水味道更丰富的饮料;有比面包更好下咽的各式蛋糕;有比火腿更美味的各式卤菜等。但,那段日子里,给我印象最深的始终还是送到我手上的矿泉水和面包,还有那一张张饱含友善、蕴含力量的笑脸。

笔墨道不全故乡水对我的养育情,更写不尽三江水的故事。我关注到近期合川又有洪峰过境的消息,各水文站都发布了洪峰数据和预警信息,我虽未见识到本次洪峰的面貌,但也知晓在洪峰面前合川人民有着怎样的取舍,合川政府有着怎样的努力。

愿每个抗洪英雄都能平安归家,愿合川在洪峰面前守望相助,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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