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井离乡,就是为了荣归故里
每一个成长过程中的的男孩女孩都是一轮初升的旭日,满怀着对未来的向往,却恰恰被时间糟蹋的稀碎。
2018年1月20日从北京收拾行装,开始自己的草原之旅,虽说是为了工作,但是我还是怀揣着对草原的向往,我想冬天的草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吧!现实总是这样让你充满希望,然后给你一个注定的悲剧。草原于我就是这样一个善意的玩笑,没有“风吹草地现牛羊”的茂盛草原,就算一颗绿色的植物都难以找到,低头是飞扬的尘土,抬头是荒凉的大青山。就算这样,到现在我还是想总有那么一片草原在等着我的。因为从小的梦就萦绕着草原和大海。
大年三十的晚上,在安顿好激动地战士们,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想想家里的爸妈是什么情况,是否还是像我在家一样,开心的准备着新年的美食,准备着正月里的好心情。怀着愧疚和思念打开视频跟爸爸连线,手机里的他笑着还是那么的慈祥,知识眼神里多了一丝愁绪,或许是今年的工作没有如期的顺利,或许是妈妈今年的年夜饭没有平日里的可口,但我想我不在他们的身边一定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凭什么大家都能在年夜里陪着爸爸妈妈,或许他并不觉得陪着有何意义。
凭什么我守着万家灯火明,换来的是爸妈的眼里挥散不去的愁绪。
凭什么背井离乡还要倍感凄凉。
要么我可以没心没肺,只是父母日渐苍老。
要么我抛弃所有的壁垒,无所以顾的回到父母的身边。
可是我能为父母做什么呢?
年关将近的那段时日,我习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搜一搜呼市到家的机票,看一看家里每天的气温,虽然偶尔也自嘲一下明知道这样并不会让回家成为现实,但还是习惯了这样做。没办法啊,那个距离我现在位置一千多公里的地方有我的家我的爸妈,也有我太多的记忆和牵挂。
从北京到呼市,一个新的不能在新的城市,不合口味的饭菜、完全陌生的战友、难适应的干燥,走在路上旁边的人说话用的都是我不曾听过的口音,实际上我有很多的不适应,我担心自己融入不到这个新的集体,我担心完不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我担心辜负面前这帮战友对我的期待,我害怕一份完全崭新的生活会对我太残忍……
可是,我怎么就不担心家里的父母是否今天不顺心啦,是否有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围在父母身边?
因为我是个兵。
因为我是个军人,我是个法律意义上的现役人员,我有很多的限制,我也有很多青春的执念。
我希望这趟远行最后能得到我所期望的意义,我希望我的付出能得到战士们的认可,我希望爸妈哭着向我挥手告别能达到他们所期待的那种意愿,我希望舍弃父母远走他乡能换来荣归故里,而不是受不了、待不下、干不了的悲哀,所以我忍耐着也坚持着。总把现实忽略,把未来寄托。
我的希望都寄托在精神之上,却把爸妈留在了悲伤的路上,独自走掉。
一次尝试和改变都是在硬撑着,因为我就算窒息也不能让父母看到一丝哀伤,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来承受这别离的苦痛,更不能让本就年老的他们承受想帮又力不足的自责。这一切归根结底是我的选择,我在陌生的城市里摸爬滚打,冷了把手放在嘴里,困了和衣而眠。
幸好这是在部队,还有很多同我一样不回家的孩子,他们的轻快影响到我,幸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就是部队的好处吧,让一群孤单的孩子抱在一个互相取暖,谁也没有嘲笑谁的资本,痛并快乐着。
一群人的孤独叫守望。一群人的辛苦叫奉献。一群人的想家叫都在远方。
每一个背井离乡的战士心里都清楚自己不孝,还拿“自古忠孝难两全”来骗自己。从湖南走来,看过很多战士,形形色色,年龄小的会哭,稍大一点的会用玩笑为自己开解,常年在部队的只会把孝敬做到每一次和家人的通联中,走心或许不是长大了,而是满怀的内疚。
我让战士们抽时间把全家福凑齐,不是为了自己思念,而是为了爸妈在想哭的时候,有一个面带笑容的对象可以疏解,军营的战士个个都在勉强地承受异类生活带来的各种不一样,然后吞下这一切假装得心应手地面对。强大或许只是硬撑的代名词,面对死亡或许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但是在感情面前,任何战士都是一推即倒的假山,一个个都把无助变成了强大。
以前很难想象那些风雪里凝望家乡的战士,内心经历着何种煎熬。背井离乡,一个同家人的电话足以让我开心良久,不为啥,就是觉得这样可能爸妈会少一点想哭的冲动。
每次的通话我尽可能的延长,从爸妈问到舅舅姨妈,从邻居问到发小,因为我十分清楚,我参与不了爸妈的人生时,听他们诉说都是一种幸福;后来,遇事就让他们出主意,提意见,让他们有参与我人生的错觉,我还年轻承受再多都将成为阅历,但是爸妈已经老去,他们没有犯错,不该承受这欲加之痛。
我真心的希望每一个背井离乡的战士,最终都能荣归故里,或许因为政策、或许因为努力、或许因为爸妈,但都请善待我们的爸妈,他们在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承受着子女难归的离别之苦。这是不该!
希望每个战士都能在异乡过得幸运而幸福,希望你每次电话里" 不用担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都是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