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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贞节.三(66)学社论戏说跑题,五年后再议晓晗

2017-08-13  本文已影响87人  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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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从此恩人变路人,再无颜面见家宝

第66章:学社论戏说跑题,五年后再议晓晗

一九七五年国庆上班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四点以后按老规矩还是学习讨论时间。铣刨磨组的人聚集在调度室里,组长的李大成例行公事地说:“都别说话了,今天学习讨论国庆社论,小颜,你先念。”

小颜的社论还没有念到五分钟,快嘴的孙玉英就懒懒地说:“收音机里都听了好几遍了”

大英说:“对,别念了,内容大伙都知道。讨论,直接讨论得了。”

大酒仙老武也跟着附和,李大成只好下令讨论。所谓讨论就是根据社论的内容谈心得,但正常情况下,五分钟后就会变成不着边际的瞎聊。十分钟后就会在某个“话题”上产生高潮,多数情况下大酒仙老武是主角。这不,他又说跑题了:“前天我买了一盒双燕牌刮胡子刀片,质量太差!只能刮一次,第二次刀片就不快了,跟往下拔一样。”

谁都知他是想说国产的双面刮胡子刀片不如日本、英国的质量好。所以没等老武说完,老孙婆子接茬道:“你怎不说你的胡子硬呢,” 她想换点有趣的话题。

没等老武反驳小颜便说:“我听人说全国顶数咱们东北男人的胡子硬,其它地方的都软,人家这刀片刮别地方男人的胡子都没问题。你没听报上经常讲要为全国大多数人服务么?刀片质量没问题,孙师傅说的没错,东北老爷们胡子就是硬,尤其是你大武的胡子更硬。”

明知是说笑话李大成也装认真:“说东北人胡子硬?凈瞎扯,证据呢?”

小颜说:“证据?有哇,你看,别的地方管打家刧舍的叫啥?山东河北叫响马,西北叫马匪,西南叫山贼,四川叫土匪,江苏浙江叫强盗。唯独咱东北管他们叫作“胡子”!绝了,你说这胡子有多硬?”。

在别人的笑声中小颜意犹未尽道;“完了,现在胡子还是那么硬,可回家对老婆的脾气比南方人还软呐”。

于是大家又笑起来。

孙玉英看着老武说:“中午那场球咱厂打得真臭,输了整整二十分!尤其是你,干整不进,瞎了好几得球。”

老武说:“唉,四十多了,岁数大啦,也胖了,打不动了。心里想的是那么回事可一上场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水平照从前那是差远了。”

孙玉英斜楞眼睛看着他说:“从前你打得也不咋地呀,吹啥呀。”

大家又都笑了。

一向不怎么开玩笑的李大成这会儿说:“大武那是牛犊子扑蝴蝶——心灵巧身子笨!”组长这句歇后语形容高大粗笨的大武在球场上的表现真是太贴切了,所以话音一落大家便哄堂大笑了起来。

“嘘!”门口的小颜一边摆手一边小声地说:“陈书记来了。”

陈书记一边进门一边笑着说道:“讨论得挺热烈啊,呵,接着谈,接着谈。”说着他在大长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呵,我也听听,也受受教育。”

“嘻嘻,书记,老武正给我们传达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呢,”孙玉英有意逗书记,她一惯都是这样。

“呵?甚么指示?”陈胜望有些纳闷,心想毛主席最近没有什么指示啊。

小颜笑着说:“老武说毛主席最近说;‘总理多休息、小平多工作、洪文多学习、江青少说话’,这叫三多一少。陈书记,毛主席让总理多休息小平多工作这话咱们都懂,可叫王洪文多学习江青少说话我们就不大明白了,你给我们解释解释这个最新指示是什么意思呗?”

这个“最新指示”陈胜望在其它场合也听到过,正式文件没传达,当属小道消息。

解释解释?怎么解释?一个是批林批孔批周公的周公、一个是打倒后又站起来的二号走资派、一个是文化大革命提拔起来的造反派领袖,毛主席的接班人、一个是毛主席的夫人,文化大革命的光辉旗手,我的妈呀!这四个人物你敢随便评说哪个?他觉得后脊梁直冒凉风,想说这是小道消息不许瞎说吧又怕这个指示是真的,因此他站起来摆了一下手,说了一句:“呵,呵,好,好、你们继续讨论吧。”便讪讪地退出了调度室。

等他走远了老孙婆子憋不住笑,说道:“哈哈,小颜你这小子真坏,真能调理咱书记,让他评说江青?你没看他脸都吓白了。”

老武接着打篮球的话题说:“诶,你们注意了没有?上半场有一个球是大眼传给新来的大张,这个球传得和十年前传给王晓晗的那个球是一个路子,看着前面的人突然把球甩给大张。那大张别看球打得好,反应照王晓晗可差远了,这个球他愣是没接住。”

小颜说:“姓汤那小子就是心眼坏,明显是让大张出丑,这叫故伎重演。”

老武说:“那年王晓晗不但接住了,还投了个三分球,一出手水平就看出来了。咳,可惜他就上场那么一小会,要是打全场一定精彩!”

小颜说:“后来大眼就不让人家上了,六七年有一次和客车厂打眼看就要输了有人提议让王晓晗上,汤大眼把牛眼一瞪:他是改造对象没资格代表单位打球。”

好长时间不议论王晓晗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不在了。

孙玉英说:“咳,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姑婆她兄弟年年打听。听说大眼只是撤职,并没有被查办气得不行。”

小颜问:“咳,可真是的,为啥不查办呐?”

李大成说:“这事我知道,大眼一口咬定王晓晗没死,说十有八九是跑到苏修那边去了,要不然为什么没发现尸体?公安局不是一直也没结案嘛。”

老武说:“大眼他父亲和局里的头头认识,托了不少关系才保下来。王晓晗他亲爸虽然是局长,但毕竟离得远不是?”

孙玉英说:“人家两年前就升到省里当副省长了,我估计是没功夫搭理这种小人。”

冯大英说:“责任全在这个大眼,就应当追究他栽赃陷害的刑事责任。”虽然冯大英明知王晓晗不爱她可她对王晓晗还是念念不忘,估计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老武说:“你说徐书记上吊,王晓晗失踪这事真就这么算了?”

李大成说:“我想不能吧,账肯定是要算的,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铣刨磨组的人,全厂的人,全中国的人,内心深处有一个共同的声音,那就是:账肯定是要算的,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但愿这一天尽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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