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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七月

2025-06-30  本文已影响0人  千江雪_2932

今天写《7月》很应景,既是7月的第一天,也是下半年的开端。站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着实令人感慨万千,打心里想着如何去捕足7月的神韵了。

01

七月,像被打翻了调色盘的季节,天气与风光在肆意泼洒中,晕染出独属于夏日的灵动长诗。天气多变是七月最随性的笔锋,可以描摹出一副夏季多变景色。

清晨,或许还裹着一层轻柔的薄雾,像仙女未收的披帛,给大地蒙上梦幻的纱衣,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地与野花混合的清甜,深吸一口,仿佛能把整个七月的朝气都吞进肚里。

可转瞬之间,太阳便挣破云层的束缚,以君临天下的气势铺满苍穹,把炽热的光箭射向每一寸土地。

城市的柏油马路蒸腾起若有若无的热浪,连墙角的爬山虎都被晒得蔫头耷脑,偶尔有只不怕热的知了,在枝头声嘶力竭地喊着“热呀热呀”,像是在和太阳较劲。

可别以为七月的天气就这般单调。午后,乌云像是被谁招惹了的孩子,说哭就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打在窗户上、池塘里、荷叶上,瞬间演奏出一曲混乱又美妙的打击乐。街道上很快积起一个个小水洼,倒映着灰蓝的天和匆忙躲雨的人影,雨滴砸出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把夏日的燥热搅碎在水里。

可这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多时,云开雾散,天空像被洗过一般湛蓝,还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像是天空给这场任性夏雨的奖励,横跨在远处的山峦之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而等到了七月的“三伏”天,人们热得简直没处躲藏。太阳白晃晃地烤着,空气黏糊糊的,吸一口都烫喉咙。蝉在树荫里扯着嗓子喊,那声音碎得直扎耳朵根。

往年此时,我也像所有困在炎热里的人一般,足不出户,空调整天开着,困在屋里。然而从去年,和闺蜜约定好了,此后每年7月“三伏”来临之际,我们去贵州,旅居避暑去。这让我在每年的7月都有个小小的期待了。

02

7月迎来我美好假期。一般分三份首先陪家人,先生的工作很忙,我哪怕在他身边,也时常整天见不着他的影子。假期的时间分他三分之二,见不着他的影子,我就当他的影子又如何?团聚是一个异地家庭最高级的仪式感,必须给足。余下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给自己留着,发呆,出游,与闺蜜约会等等,可以张牙舞爪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记得很多年前的7月,当时先生在东部,放假后我急匆匆的赶往驻地。却不曾想到,我刚抵达,他就被临时调去执行任务,丢下我一个人蜗居在杭城,也窝了一肚子火。那是我第二次到杭城,算是人生地不熟,但对于西湖还是很熟悉的。

当时天气异常的热,可是西湖却人流如织,顶着大太阳排队的父母们,背上驮着,手里牵着小小孩童们。孩子舔着快化光的冰棍,好奇的小脑袋左顾右盼,眼睛亮得惊人。那份心甘情愿的汗流浃背,原来只为换得稚嫩脸庞上无遮无拦的笑涡——这七月里的陪伴,竟成了心头驱散溽热的一脉清泉。

特别是当天我一个人在西湖边上撞见了一个人,他使七月在我眼中悄然换了清凉的颜色。

记得当时在雷峰塔下,我随着游人挤挤停停走走。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后颈窝,汗珠子顺着头发根往下爬。旁边一位妈妈举着冰袋贴孩子脑门上,自己却汗透衣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孩子蔫蔫地靠着她,像一张被热气蒸软了的小纸片。

再往前挪几步,断桥边柳树下倒有一方小天地。一位老大爷坐在那儿,手里松松捏着根竹竿,正望着水面垂钓。身后柳树的浓荫像一把天然的大伞,把他稳稳罩住了。老人脚边的竹篮里,几尾小青虾活蹦乱跳,溅出星星点点的凉水珠,旁边一架老旧的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沙哑的越剧。他钓竿起落间的从容,让那灼人的阳光也仿佛在树影里泄了气。

我忍不住停下脚,立在他身后。老人也不回头,像是和这片小天地早有默契。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开口:“姑娘,热得够呛吧?”

我使劲点点头,汗珠子正悬在鼻尖,随时要往下砸。

 “心定,就不怕暑气攻心。”他声音不大,像小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这话像在我心里拨了一下,其实天气的热根本不算什么,一阵风可以吹得烟消云散。而心里的燥热才是真正的热源,哪怕西湖的微风吹拂,也回一直大汗淋漓。

我索性学他的样子,在旁边石墩上坐下,眼睛跟着他的钓线投向湖心。水面波光粼粼,碎金跳跃,看着看着,周围的喧闹竟像沉入水底似的,渐渐远了。

不知何时,身上那股子黏腻烦躁的劲儿悄悄褪了,汗珠子变得像清晨的露水一样凉。我深深吸口气,胸膛里沉甸甸的暑气仿佛被一缕清风悄然吹散,一种从未有过的清爽霎时弥漫全身。

老人瞥见我的神情,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热到骨头缝里时,心反而生出凉意来了吧?”

这道理,竟也映照着七月里其他奔忙的身影——那些热腾腾的喜悦,原来也自有清凉。

03

7月火热,也是毕业季。和先生一起在大学校园里游荡时,看到穿学士袍的年轻人挤在骄阳下合影,额角鼻尖的汗珠亮晶晶的。可那笑容却比阳光更灿烂,热浪再猛也卷不走眼底的憧憬。快门“咔嚓”一响,定格了青春,也定格了七月滚烫的馈赠,汗湿的后背里,分明鼓胀着破土而出的新希望。

先生紧握我的手:“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也是手拉手在校园里逛吗?”。

“记得啊,之可惜我们不能一起拍个毕业照”。当时先生硕士毕业时,我才本科大二,步调都不一致,没法怕的。

“要不,我们现在也去借两套硕士袍,补拍一个?”先生兴致勃勃的说。

“哈哈,大叔,你现在穿啥袍也不像大学生毕业生了呀”

先生用力的捏我的手:“都是被了老婆霍霍老了”

与先生的爱情源于校园的一见钟情,止于帅气才华于,终于成家立业。在这炎炎夏日荔,遥想起当年公瑾当年羽扇纶巾时,小乔初嫁了的情景。这像极的我们俩呢。

原来七月流火,并非仅指天上星辰的流转,它更在我们心上奔涌不息——那炽热与清凉的交响,全在心境起伏的刹那。

写在最后

终于明白,外在的酷烈不过如烘炉炼铁;而心头那份安稳的闲定,则如老人装虾的竹篮,晃晃悠悠地,竟盛住了整个暑天的清凉:不求隔绝热浪的徒劳,只在松弛的缝隙间,让灼热世界的倒影里,也漾开粼粼的凉意。

所谓“七月流火”,原来终是流在心上。热到极处,自生清凉——这看似矛盾的生命滋味,不正是灵魂在暑气蒸腾里,为自己悄然觅得的一处清荫么?原来最解暑的不是空调房,是心里头那份沉甸甸、踏实实的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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