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后来啊

      “爱这种事，为什么人总不怕来不及呢？非要等到失去才知道，才去觉得我真的是该好好珍惜才是。”在侦讯窗后的何樱看着里面喃喃低语道。

        俞歆好似没听见地看着侦讯窗后，正当李万科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之时，她转而开口道：“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会失去，所以才不去怕来不及。”

        她转过头来看着何樱道，她脸上带着认真，眼里几分淡淡地清透看着她，令何樱一瞬间难以反应过来，之后缓过来，忙道：“人为什么非要知道会失去了才会怕？而不是一开始就怕失去，然后好好珍惜呢？”

      她颔首微笑着对她：“因为得到了啊。”她又转过头去，眼里的笑意清清淡淡，“所以有持无恐。”之后俞歆不再言语了。

      侦讯窗这头的李万科却再度说道：“回去的路上，红杉在巷子后的那条街上突然就停下了，我那时又去牵她，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在大街上牵她了。”他抬起头笑了笑，却是满脸的泪。

      “红杉她害怕了，那时她像个不想进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看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慢慢蹲下身来说她会拖累我，她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也蹲下身来，我告诉他，我哪怕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我也不怕。她那时候看着我，那眼里终于有了一点亮光。”他看着这虚空，眼里柔柔的，好像红杉此刻就在这一样。

      “红杉红着眼还是说着‘我染上毒了，我会拖累你的’她那样子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疼的厉害。”他抚了抚胸口，“我劝了她好久，她才愿意真正回家。”

      “她呀，那样一个老实人……后来骗她吸毒的那人又找上我家来，说什么要还她的钱，那是个和我上下年纪的女人，所以我只是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要是个男人的话，我非揍他不可，当时我就问‘你是想坐牢吗？还敢来我家？我今天非报警不可’她当时喊了几个男人，拿出了一堆酒吧的消费单，一个又一个的高价，说要我在三天之内筹到钱给她，要不然的话，她先报警。”他抬了抬眼望着窗外。

        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她们这群黑心肝的家伙，不仅骗红杉让她欠了这么大笔钱，还给她身体里注射了那么多的毒品，那几天对红杉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我当时忙着去借钱，没什么时间注意红杉，没几天下来她就没了人形，那样子，连依依看到都有些害怕不住，后来……我知道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她忍不住了……选择了离开…跑到江边跳了河……我知道她也很难受…只是我知道的都太迟了………”说罢终于忍不住，把头埋进了手臂里，开始哭了起来。

        齐桢眼里也满是伤感，轻轻地说道：“您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她们也一直都知道。你没有让她们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