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汉书(三十九)萧何\曹参
开国丞相---萧何
与高祖相善久
何,沛人,县主吏,常以职善高祖。高祖繇咸阳,众送钱三,何独五。高祖入咸阳,诸争金帛,何独藏律令图书,战楚、初国皆多赖此利。初,项置高祖于蜀汉,高祖忿,欲攻。何谏:“势弱,百战百败,暂存身,缓图”。汉楚相争,多赖蜀之粮卒。汉三年,高祖与项相持京索间,数使人问劳丞相,下析:“此疑汝二心,可遣宗族子弟至军。”何从,高祖悦。
战以后方功为大
五年,天下定。论功,何最盛,食八千户。诸不平。上日:“知猎乎?尔等获兽,若狗;何,若人。且其族数十人随战”。群默。封毕,列位次,皆以曹参身创七十,攻略功多,宜首。”鄂千秋进:“皆误。曹功一时之事。战事五载,兵亡粮乏,全赖何继,此万世功。无曹可战,无萧汉亡。”上悦。令何第一,带剑上殿,入朝不趋,并益其家,加封两千户于何:“以偿繇时多众两钱”。何因鄂言而功明,鄂亦受封。
竭智以保身安家
上击陈豨,何与后诛信。上尊何为相国,益五千户,加卒五百以卫。诸贺而召平独吊(召平乃城东种瓜之面衣,独瓜美),谓:“祸至。上暴外而君安内,无战而益封。卒卫非宠!可让封,捐家私佐军。”何从。后,上击黥布,数使人问相之行。客日:“恐灭族。列相而功不可复加。君得关蜀民心,上畏君倾动!何不胡为,贱买民田以污名?”军归,民遮道怒言相之为,上悦。
上林苑多弃田,何请民耕。上怒,疑受贾财而请苑,械其狱。王卫尉进:"相罪何?若暴!“王日:”昔李斯事秦皇,恶归下,善归上。今相受赂,以苑媚民。“复进:“为民请弃地,相之份,何疑?初,王战于外而相守于内,绝隔千里,昔更利利,何至今?秦亡而斯过大矣,不足法。”上赦何。何老,光足恭谨入谢,上:“休!我为纣,相为贤。故系以令民闻尔名。”
何买田宅必穷僻处,不美居所,日:“后世贤,师吾俭;不贤,勿为豪强所夺”。
议:战事后方功不可没,故援朝胜后,彭总有高岗功居一半之说。但首功也过,然刘邦或有他意:一,萧何主吏事,并无武功,若以战功论,或养尾大不掉之祸。举萧为首,即可平诸将之争,又无远虑!二,萧为久信之沛人,非戚非宗非军,拨高而侯而相,可慰沛众之心,却无势大之忧。政治之措非比武功高低、才智大小,实是复杂权衡而定。
萧何之智之功,史或过誉。但其有三长处:一是识人。辅刘邦而不骄,荐曹参而不仇,此是极智或极朴或极德之人能得;二是谦虚本分能听人言。作事勤勉有吏才,能听人言,不骄不悍,实做事之人;三是守朴。治家一言,胜百字家规,其不望后世富贵,独望安身守份。此三长,非极智之人,从其请上林苑之事、数听下人之谏即证。但德行实符黄老义,又久县乡,知民历战国楚汉,久苦乏食,且于后方和咸阳久,能不问政于故老旧吏?王莽知博而乱民、隋炀好功而苦民,汉初众人少知少欲,故黄老兴,正宜。
萧规曹随---曹参
与何相仇相惜,为政厚重少文
惠帝时,何危。帝问谁代,何:“知臣莫主。”帝日:“曹参?”,何顿首:“得人,死可。”昔众微,参与何善,何相后生隙。参闻何亡,而嘱舍人备行:“吾相。”果召。
参代萧为相,一遵何约。择吏,善谨厚讷文之长者。常斥吏以文行声名。日夜饮、不治事,有宾至,则以酒杜其言。见人细过则掩,相舍有吏常歌饮,众忿以告主,参不怒,反与吏相饮。
孝惠元年,参为齐相。齐悼惠王集众人议兴政,未定。参闻齐有盖公善治黄老,厚请而舍师。相齐九年,大治,民称贤。
惠帝怪,疑相欺帝少,予参子归问:“高帝亡,帝春秋,相但日饮,可忧天下?”参闻子言,怒笞:“大事勿言“。至朝,帝言参子为传,免冠谢:”陛下与高皇,臣与萧何,孰圣孰贤?”上:“朕不敢望先帝,君似不若何”。参:“是。高皇与何定天下、法明具。陛下垂拱,臣谨守职,可”。帝释。
汉初第一猛将
参功:初随汉王击章邯、章平定三秦,东击龙且、项佗取彭城;与韩信东向,下魏赵齐三国。攻魏,擒魏王豹并得母妻子,尽定魏五十二县。继东向斩赵相夏说,信攻进陉而参偏师下邬城斩戚公,为赵相;以左丞相随信攻齐,阻项援并斩龙且虏周兰,定齐七十二县,得故齐王田广、相田光、守相许章、故将军田既,信为齐王后引兵向陈攻项羽,参留齐平乱,后信为楚王,参归齐相印;以齐相国击陈豨将张春,后与高祖会击黥布,皆大破。
汉书载:下二国、县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郡守、司马、侯、御史各一。高祖六年,与诸侯剖符,赐侯,食邑平阳万六百三十户,世世勿绝。
参,沛人。秦时狱吏,萧主吏。皆县豪吏。
议:参约是除信之外的首将,韩信之战功,亦得参之力。故韩信若反也难,其手下无名将。
萧与曹之信,何若此?一是两人识久多知彼此。固萧与曹原皆吏,概多知秦之律令和古今治事。国乱法苛,民困思安是两人共识。一是国初,萧政与参政当互有耳闻,心照不宣。概又粗知政事,知己智识不足以谋大国之政,故师人求术,而黄老之术甚合上下之意、甚符国初民情,曹相齐九年所行即萧为国相所行。虽有隙,但政见同,又皆本朴尚无为,故萧得曹而方安,因其政可续,曹继萧最适政需,因其能行黄老之真义。亦如知人者,友不如仇,为国者,举贤不避仇,况两人并无大怨。三是两个同属沛县势力,从稳定各方势力上来说,相位必须是有大根基之人才可任,参有战功、懂黄老真义,又非王非戚,这是最好人继任人选。
曹参何以自知为相?一是互信,二是权衡时势,时异姓王已除,吕后当家,孝惠为帝,孝惠本忌母势,同姓多为诸侯,相位自然由沛县功臣中产生,而功臣之中萧曹为首,萧死必然由曹上,这样孝惠才觉得势力平衡,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