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
1
狭小的卧室里，满地烟蒂。惨白的灯光黏在灰黄的墙上，一个女人坐在小床的一侧，低头抽着烟，一口云雾吐出，她开始自言自语。
“真热，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来就好了。”
床上的男人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女人换了个姿势，靠到床头的墙上，静静把烟抽完。
2
印度的夜晚要比白天好些，静些。旅馆外有条小河，男人喜欢傍晚时去那坐坐，看着河水在眼前流过。
3
女人跟一个旅馆的小哥在谈笑，男人径直经过他们回房去了。
4
男人悄悄下了床，拿起鞋子，光脚走到门口。女人还在熟睡，男人望了她一眼，关上门出去了。
5
“今天去哪？”
“不知道呢，先去吃饭吧。”
6
马路上冷冷清清，不像是印度白天的风格，他们经过一家花店，女人暗示他花很美。
“是的，挺好看。”
男人先走了，女人有点生气，漫不经心地跟上去。男人回过头来，“快点，我饿了。”
“你先去吧，我想散散步。”
“那你一会打给我。”
男人走了，女人不得不散散步。
7
在市中心，常有妓女招客，女人看了她们一眼，感觉自己没有比她们好多少。一个金发碧眼对她笑笑，她心里一咯噔，她想他是喜欢这种的，她做不到温顺可人，她是个有个性的女人，喜欢思考。
8
“我想回去。”
男人低头喝着汤，没作声。
“我想回去了。”
“这才几天啊，过些日子吧。”
“我想回去。”
“别逼我。”
女人不说话了，低下头喝汤。
9
“你干嘛？”
女人在收拾行李，男人的质问没有让她慢下来。男人走过去，刚碰到她的肩，她就躲开了，男人坐在床上点了根烟，看着女人收拾。
女人越来越生气，拉拉链时把拉链头都弄坏了。
男人哈哈大笑。
10
男人抱着女人，在旅馆外的小河边看星星。
“我爱你。”
“你爱女人，但不是我这个女人。”
“你也是。”
“但我也爱你。”
“说得好像我不爱你一样。”
“你爱吗？”
“爱啊。”
“真的？”
“你的脑子净会瞎想，当然是真的。”
“星星真美。”
“是啊，但比不上家里的。”
11
“这次要去多久？”
“不用多久。”
12
男人翻过身，想起来了，最后一根烟，抽了。
（完）
201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