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薄肆
-1- 对自己要狠
“小子，狠一点，再狠点！！！”大哥指着在人群中间的梵，吼道。
梵使出全身力气抽打着眼前的稻草人，手臂越来越重。看着周围与他年龄相仿的这些孩子，每个人都卖力的挥舞着手臂。
“休息！”老大的这句话对梵来说仿若天籁之音，梵累的坐倒在地。屁股还没热乎。
“起来，谁让你坐下了，站起来休息。”老大走到梵的身边，把梵踢了起来，“你是废物吗，就你这样，还想杀人，自保你都做不到，起来！！！”
梵虽然也是平民家孩子，但也没有被骂过，被打过，自尊心，屈辱心，如同燎原之火，布满浑身每个毛孔。
抓起木棍，挥向老大，老大仿若知道般，抓住他挥舞过来的手腕，把梵摔了出去，旁边传来哄笑声，梵爬起来，满脸胀红。
“再来！今天打不到我，不准吃饭！”老大吼着。
梵热血上头，不停的进攻，不停的被摔出去，刚开始周围的人仍然一直嗤笑，渐渐的大家不笑了，心里有一丝震惊，这小子不累吗，刚才都没休息，这又开始不断挥舞木棍，而且还是跑来跑去。
晌午，到吃饭时间了，梵还在进攻着，周围温度仍然很低，但是梵的头发开始冒着热气。“不行了，已经没力气了，实力差距太大了，最后一下，得想办法打到他。”
梵思量着，爬起来，没有马上冲出去，围着老大不停走动，找时机，老大看着他认真的脸庞，“看来动脑子了，不蛮干了。”
梵冲了上去，佯做攻击，一个俯身，躲过老大抓过来的手，左手出拳，打到了老大的肚子，攻击停止。
周围响起喝声，梵也累趴下了。
“来几个人，把他架回去。”老大说完转身离开了。
梵在被架回去的路上，睡着了。
“嘶。”梵醒来，浑身肌肉像撕裂了一般，“真疼啊。”
大婶来到他床边，拿起一瓶药膏，递给梵，做着手势。
“这是老大给我的。”梵明白了大婶的意思，拿着药膏，跌打损伤的药，“谢谢大婶。”
大婶笑笑转身离开，梵自行在浑身上下涂抹了起来，丝丝凉意，肌肉不那么痛了。
晚上梵吃完饭，找到老大，把药膏还回去。
“你留着吧，这药膏以后你还用的到，就你这身板，要想自保，得使劲操练。”老大撇了梵一眼。
梵没说什么，收好药膏，转身离开了。
-2- 发现匕首的秘密
“老大，那药膏可是咱们在军队时用的，也没多少了，你拿来给这小子当跌打损伤的药，太浪费了吧。”二狼看着大哥。
“二狼，这小子说他是将军府下人，你信吗？”
“我无所谓信不信啊，你不是让王姐检查他了吗。”
“我是不信，所以才让王姐检查，你看这是什么。”老大拿出蛇形匕首。
“这是.....”二狼话没说完，但是表情很震惊。
“对，李将军府的信物，这可不是下人能拿到的，王姐在他那竹杖里发现的，市井里现在都传李将军背叛了国家，咱们虽然没在李将军麾下服役，但是李将军的正气，威望哪个兵不知道。这小子与将军本人有关系，他必须好好活着。”老大看着匕首，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二狼，“另外，除了这小子本人，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在让第三个能说话的人知道。”
“好的，老大，只是这样，仍然会给咱们寨子带来危险。”二狼担忧的眼神看着老大。
“抓紧训练这小子，危险会有，但是不会那么快降临，外面悬赏的是个女娃子，不是他，其他的准备还需要慢慢计划。”老大把匕首放进一个特制的木盒里，“这把刀，你拿着送给那小子。”
“好的......”二狼接过刀，走向梵的房间。
“二狼哥，你来了。”梵看着走进来的二狼。
“老大让我把这把刀送给你。”二狼递出手里的木盒。
梵看着这个木盒，知道这是一种机关盒，老大的刀就是放在这种机关盒里，而且老大的机关盒还有各种袖箭，短刀。
“为什么给我。”梵看着二狼。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你们偷走了我的匕首。”梵有点发怒。
“打住，这不叫偷，这叫拿，你在这寨子里，你的东西都属于老大，而且现在还给你了，如果是偷，不会还给你，另外，你小子也不说实话，为了寨子安全，肯定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份。”二狼满不在乎的看着梵。
“那现在查清楚了。”梵气呼呼的。
“恩，老大查清楚了，所以才送你这把宝刀，给你防身，这把刀可不是普通的铁刀，铜刀，听说这是钢刀，削铁如泥，我们当初在边疆服役，不止是与敌人作战，还要面临海盗骚扰，这把刀就是一次战斗后缴获的。老大身上最好的一把，数十年了，普通的刀都砍断数百把，这把还是新的，一个豁口都没有，看了一眼你的匕首，赔你一把宝刀，知足吧。”二狼不可一世的样子。
“而且，你的匕首放在这盒子里，更安全，当然也得看你守不守得住，小子，好好练吧。”说完，二狼走了。
梵看着眼前的木盒，宝刀，匕首，心里明白，老大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没为难他。
回到梵父那边，重新与夫人和小女孩聚首，告诉了夫人都城里的悬赏令，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夫人也泪眼朦胧，小女孩反而异常宁静。
夫人看着自己的男人，平复了心情，“梵儿不会有事的，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想办法逃脱的，我们继续赶路。”
梵父看着自己的夫人，转身收拾行囊，准备的干粮和水。
夫人低头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看着她，“大娘，哥不会有事的！”
夫人被小女孩的话感染，眼眶里满盈的泪水，止不住滑落，蹲下抱住了小女孩，小女孩望着外面的天空，表情里透露着不属于一个6,7岁孩子的坚韧和决绝，“哥，你要记住，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会去陪你。”
这边梵的训练每天照旧，梵对自己更狠了，训练结束后，大哥会把他带到一颗只有半截枝干的树旁继续练习刀法，直到摊到在地，睡前抹上那药膏，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不知道这药膏怎么来的，不是普通的跌打损伤药，不过梵也没细想。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这五年里，梵跟着老大出去打劫过，与前来围剿的官兵发生过数十次战斗，见惯了生死，身边寨子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老大身边的兄弟，也只剩下了二狼，梵这三年成长很快，身手敏捷，招式狠厉，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与老大战上数百回合不分胜负。
这一天早上，下了一夜的大雪，四周变的晶莹剔透，除了被压断的树枝发出不甘的脆响，再无其他动静，梵乔装打扮一番，打算去城里看看，向老大请示后，快马加鞭来到城门外，牵着马走进朱红色大门，看到了寒风凛冽中在路边乞讨的大毛，给了他一块碎银。
大毛抬头看着他，凝视了一会，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梵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苦笑了一下，“看来被你认出来了，你这眼光还真毒啊，三年都过去了，当初的那一点印象，你都记这么清楚。看来我这伪装也很失败啊。”
“呵呵.”大毛起身带着他走到小巷子，“你现在回来做什么，那年你故意离开，我大概猜到些。”
“回来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了，我的名字叫梵，不叫二木，不过，你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我还是叫你二木吧，将军府已经破败不堪了，这三年里，城里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打斗，听说都是将军府派来的人，找悬赏榜上的小女孩，你认识吧。”
“对，我认识，她是我妹妹，不过我不是将军的儿子，妹妹是被我父母收养的，我跟你打听个事，从我离开后，这邻里坊间有没有传出某户人家私藏要犯的消息。”梵看着大毛。
“没有，起初官府挨家挨户搜查，没找到后，这事就没什么下文了。”大毛拄着竹杖看着梵。
“好的。”梵看着巷子深处，思量着，看来父亲发现悬赏后，就没回来，不知道他们三人现在在哪，是否还好。
梵思量片刻，接着看向大毛，“大毛，你跟我走吧，”
大毛定睛看着梵，“去哪。”
“去有自尊的地方，努力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