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姿态

        立了秋，早上凉丝丝的，院子里的地上树叶多了起来，那是风儿替她梳理掉落的片片哀愁。拿起扫把，我开始从角落里清扫落叶。青的黄的半青半黄的叶子呼呼啦啦卷地而起，她们飞起来了，离开地面打着旋儿，做完最后一个优美的谢幕动作之后，静静地躺在那里。

        花盆里的紫色地丁们正旺盛。牛舌头一样的叶片，经历了春的温柔和夏的历练，越发肥厚起来了，颜色也愈加深沉，她们的种子外皮已经裂开，高高在上地裂成三瓣，露出了六七排整齐的金色的豆豆，我用手轻轻触碰，种子滚落到泥土上，好像立刻就变成了大地的颜色，再也找不见她们了！

        春天里买回来的两棵嫁接好的月季树，根部长出的新的枝条，嫩嫩的，显得很柔弱似的。天气越来越凉了，它们能过冬吗？忍不住，我掰掉了几枝。看枝头，她们仍然开了花，花儿小小的，凑近了闻，幽香游走于鼻腔，可能根部的枝条也分得了花儿的营养，才只能开那么小的花儿吧！前几天我刚移栽的牡丹吊兰长得可好了，叶片油亮亮的，肥厚厚的，叶子缝里还开出了比原先还大的红色的璎珞花。盆里的仙人掌探着脑袋往屋檐外生长着，是该给它换个方向了。

        秋风吹来，藤上的一个小葫芦孤孤单单地摇动着，那是长在吊兰盆里的一棵葫芦，当时我往盆里撒了一把葫芦籽，用薄薄的土壤盖住它们，没想到只出了这一棵，而这一棵也只结了一个小葫芦，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好像他也变成了我的孩子。每天我都要看看他，看他从青变白而变黄，看他身上的绒毛渐渐褪去，变得光滑，我知道那就是成熟了的样子了。

        一园子的薄荷真的老了。它们不再青涩，叶子干枯了一些，茎也抬不起来了，整个身躯匍匐在地上，叶片变得小而贫瘠。不过它的根已经蓄足力量，等待来年的勃发！园里野生了几棵夜来香，她们欺负薄荷的软弱无力，枝枝叉叉地霸占着园子里更多一点的空间。我不忍拔掉她们，一任她们开得那样肆意烂漫。现在她们又结了很多的地雷样的小种子，来年不知是薄荷霸占园子，还是夜来香统治世界呢？

        身后，一片洁净。秋风吹来，又带来了片片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