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
19世纪晚期的上海,可是有点乱哦
一个孤零零的年轻人走在夜深的老街上。一股阴风从远方吹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悠扬的、令人愉悦的口哨声。年轻人听见口哨声,拔腿就跑。可惜一道刀光闪过,他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首异处。“嘿嘿嘿,游人可不要落单哦,因为啊,谁都快不过影子的!”
中国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有着许多神秘的传说,为此金和他的冒险队费了不少力气,学会了中文。冒险队一共有四人,金、亨利、杰克和一个中国少女,李猜。他们是由一个有钱人,一个壮汉,一个怂包和一个留学生组成的冒险队。
金的第一站是李的老家,一个很有钱的中国沿海城市,上海。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主动去往中国。
金他们达到上海时,很不凑巧,正赶上海盗入侵,于是只能在晚上偷渡了。李在海边有一个蛮厉害的朋友,叫王富贵,他见到金,就开始套近乎。“金先生,我姓王,多巧啊,您叫king,也是王,咱俩挺有缘是不?我是个生意人,您看看我这儿的东西,这个花瓶,是明朝的,这个盘子是青花瓷的,您喜欢啊,就拿两件。我不收您的钱,咱俩交个朋友,您就给我宣传一下,谢谢了啊!”金被缠得无可奈何,道:“我会的我会的,现在能放我进去了吗?”“好嘞,你们洋人就是好说话,上次我跟那些外地人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王富贵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把他们送到了城内“下次再来上海,记得来我这里转转!我这里的好东西可多了!”金一行人正在城边走着,忽然,听到了背后有一个有点娘的声音传来:“不许动!你们是干什么的!”杰克吓得浑身一抖,道“We-we are coming for peace !”李猜马上转过身去,道:“我这里带来了几个洋人,战斗力很强的!”亨利也转过身去,秀出了他的肌肉。金也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傻乎乎的清兵
“哦哦,原来是来支援的啊!可是,这边是西边,海盗在东边。而且,我们很厉害的!你们看,那里有一个被吊在墙上的海盗,他就是被我们打败的。其他海盗也一定会被我们打败的!”“那可不一定!”那个被吊在墙上的海盗竟然开口了!“你,你没死吗?”清兵叫道。“我当然没死,我们海盗可坚强着呢!而且,谁告诉你们我们海盗要进攻东边的?”这时,有一枝箭射了进来。接下来,是几百枝箭!清兵大叫一声,嘤嘤哭着逃跑了:“嘤嘤嘤,妈妈,我要回家!”金蒙了,这个傻小子就这么跑了!?不过,这上海似乎不太太平啊。
点亮煤油灯,金一行人继续前行。深夜的老街上,一点点的火光只照亮了几米路,金放眼望去,只见沉甸甸,黏糊糊的一片黑暗。忽然,一阵清凉的风吹来,煤油灯灭了。这使金惊诧了:这灯可是有防风罩的啊!怎么可能说灭就灭呢?
悠扬的口哨声从远处飘来,这口哨声分明很清新,可,令人心烦意乱。一道刀光闪过,伴随着杰克的惨叫声。金连忙点亮了煤油灯,只见杰克倒在地上,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血如泉涌。李猜见状,马上把杰克的衣服撕成条状,给他基本包扎了伤口,止了血。“可惜药箱忘在船上了,不然还能给他消毒,防止感染。现在得马上去医院,给他消毒,否则他很可能就会死在高烧之中。”听到这个,杰克脸色煞白,就像已经死了一样“我-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一个医院好不好,我还年轻,我-我不想死!”
金这时才发现,街上有了不少灯光,而且就像是一直存在一样,毫无违和感。但他们敲了半天的门,只有一名老人开门,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快走吧,年轻的外地人。有影子在,我们不敢留你们过夜。”“老伯,我们只是想问问,附近有没有诊所哦?”李猜操着正宗的上海话问到。“妹子,侬是上海人呐?前面几米有个马家诊所。侬小心些,最近上海不太平呐。”“谢谢啦~”李猜笑着答道。
“你们在说什么?问到诊所在那里了么?”亨利问道。“在前面几米,刚刚我说的是上海话。”李猜答到。亨利背上杰克,由李猜带路,一行人来到了一家诊所前面。招牌上方写着“Matthew•Coston's hospital”,下方写着“马家诊所”金和亨利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Coston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来到中国居然能开一家诊所!?中国真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啊!
我们走入了诊所,这诊所不大,但病人不少。一个疯疯癫癫的护士扑了过来:“你们是不是生病了?你们脸色好差,好白,就像那个病人生前一样!我告诉你们,马医生可厉害了!他治好了好多病人呢!你们等一下,马医生正在做手术,他马上就要出来了!”
只听得里面一阵惨叫,杰克煞白的脸变得更加白了,可以当一个灯用了。“哎呀呀,这个病人的脸色更苍白了!好像那些已经裹起来的病人哦!”杰克已经快要崩溃了:“饶了我吧,呜呜,我现在就离开中国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就不该加入什么冒险队!”
还好,时间不长,那医生就出来了。“马修?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去了美国那边呢!”亨利笑道。“你就别取笑我啦,亨利!就凭我这外科手术技术,你以为我去得了美国啊?中国郎中基本都是内科医生,我就最多在中国混会儿。”
“别说了,杰克受伤了,赶紧消毒,感染了就麻烦了。”金开口了。“杰克?Jack•Wilson?那个胆小鬼敢跟你们来上海吗?天那!”马修笑道“我就在这里啊,马修你个魂淡,有当着别人说他坏话的吗?”“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消毒!我这里没有麻药,做好准备哦!话说你是怎么受⋯天那,这么狠的吗?”金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马修立马变色,道:“包扎完了后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对这里不熟,最近上海多了一个疯子,人们都叫他影子。他专杀外地人,你们可以去酒馆躲一躲,那个疯子没杀过酒鬼。”
不久,杰克的伤包扎好了。一阵阴风挂了进来,伴随着的,是悠扬动听的口哨声。风越刮越猛,桌椅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寒气逼人。死去的病人全都滚到地上,缩在角落里,好像在把自己藏起来。“快走,要来不及了!”马修一把把几人推出后门,紧紧关上了门。护士开窗,探出头来,叫道“下次再来哦!”“见鬼的再来啊!”杰克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一次转弯,两次转弯,三次转弯⋯⋯完了,迷路了!在这种情况下迷路,只有一个下场——GAME OVER!这时众人看见了一个破败的院子,墙上好像有“**大戏院”的字样,里面有一个妆画得鬼兮兮的年轻女人,正在向他们探头探脑,他们发现她后,她很热情地向他们招手!
众人以为找到了一个庇护所,稍一商量便进入其中。那个女人请他们坐下,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我叫做二丫,你们是外地人吧!你们知道吗?就在这里,30年前,这个地方,是上海最大的戏院。但在23年前,它突然关闭了!当年在演的,就是墙上海报上的《画皮》。当年,是一个叫阿珍的漂亮女人演的。她演得太好了,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她被那个鬼附身了。”听到这里,杰克打了个寒战。
女人继续说到:“有一天,戏班师傅想上了她,但被她猛烈反抗,最后不了了之。不久,她被扫地出门了。新来的演员虽然没有她演得太,但比她更年轻,更漂亮,而且,肯跟师傅上床。
阿珍当然不甘心,于是悄悄地磨了一把刀,准备刺杀她。有一天,她趁众人不在,向那个女人刺了过去。可惜那个女人运气太好了,她刚好拿着一个盘子,挡住了刀子。然后她就大叫道:‘救命啊!阿珍要杀我啊!’剧组的人都来了,他们把阿珍痛打了一顿,把她丢了出去。
她在门前叫道:‘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不能演戏!’说完,她就在台阶上面一头撞死了。
说来也怪,那些剧组的人全都一个一个死去了,表情极度恐惧。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从此,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人敢住在这里。人们都说,阿珍的冤魂还在这里徘徊。”亨利一脸不信,问道:“那你住在这里多少年了?有什么冤魂啊?还有你为什么敢住在这里呢?当时发生的事,你又为什么那么清楚呢?好像你就在现场一样。”
“那是因为啊,阿珍,就是我的母亲啊!我五岁时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母亲被他们殴打,他们简直不是人!我母亲真的一直在这里”二丫说着,忽然抬起头来,仰天大笑道“母亲啊,母亲,你看看今天都有多少人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多棒啊!”
这时,油灯开始忽亮忽灭,海报无风自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凭空出现的众人面前。“母亲,你来了!”二丫兴奋得像个小孩,向那女人扑过去。那女人一挥衣袖,二丫就从空中原路返回了。“你们都是来看我表演的吗?太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又有人欣赏我的表演了!”
女人的声音苍老却又悦耳,在这气氛中更显诡异。亨利色变,站起来想逃走;杰克已经两股颤颤,站都站不起来了;李猜的情况与杰克差不多,但更为严重,快要昏过去了;金与他们都不同,他一直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二丫十分恼怒,道:“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尊重演员!看我母亲!”阿珍摆了摆手,说道:“他们这个反应很正常,毕竟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阿珍了。不过,抬头!”阿珍一声大喝,众人不得不回归到座位上,并抬起头来看着阿珍。
“这才对嘛。来,看我给你们演一出戏!叫,叫《画皮》!”阿珍诡异地笑着。可,一阵阴风吹过,把阿珍一下子吹散了。一阵悠扬的口哨声响起,远方似乎在刀在地上拖动的声音——那个被称为影子的人来了!二丫一脸迷茫,好像还没从阿珍消失的情况中醒来。金皱起眉头,带着另外三人往外逃。
众人跑啊跑啊,怎么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阴风呼呼吹着,口哨声悠扬的响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啊,来自英国的朋友们。金,亨利,杰克。哦,还有一个我们可爱的上海姑娘,叫李猜是吧?现在的上海不欢迎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从这里跳下去,要么,被我用刀杀掉。放心,不管你们选什么,都不会很痛的。我的刀,很快。”
在影子自我介绍时,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无源的光芒,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在影子自我介绍完之后,金悄悄掏出了一个很新的发明——手电灯。趁影子不注意,金朝着影子打开了手电灯。“尽管我经历了着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我仍然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出来吧,你个搞鬼的家伙!”
手电灯发出了明亮的光,众人只见一把刀,凭空浮在空中,明晃晃的,闪着蓝光。那是一把大刀,也不算太长,60cm左右,一览无余。影子哈哈大笑,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吗?如果我是人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影子呢?因为啊,人们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但是看不到我!从来没有人!现在,统统给我下去!只要一个人没下去,我就把你们都砍死!”
杰克哇的一下哭了:“你们都跳啊!我不想再被砍了!”说完,他就马上跳了下去。下面传来长长的惨叫声,但没有落地的声音。李猜咬了咬牙,心一横,眼一闭,跳了下去。亨利往下看了看,开始尝试尽量小地往后退,不让影子发现。可惜,他失算了“诶诶诶?胆子最大的人,反而最胆小呢?”影子鬼兮兮地笑着。然后,用刀一砍亨利。亨利吃痛,向前走了两步,跌了下去。下面又传来经久不息的尖叫声,比蝙蝠的叫声都尖,根本不像一个如此高大的男人发出的。
金一直盯着那把刀,判断着影子的位置。在影子享受亨利的惨叫时,金冲了过来,抱住了影子,带着他跳了下去。“所谓的影子,果然还是有实体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呵呵,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金,你真是机智,勇敢又果断啊。放心,你的小伙伴们都还好,只是吓到了一下而已。没有像3年前一样。那次其实也⋯⋯”话没说完,影子便被面目狰狞的金打断了:“闭嘴!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大动作了,所以,请你离开中国。好了,收下着枚银币,作个纪念吧。”他说着,金忽然感到左手中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话音刚落,金从他在伦敦的家二楼主卧室的床上醒来,左手死死攥着什么东西。金慢慢地张开手,上面有一枚银币。正面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背面是光洁的镜面,它忠实地履行了一面镜子的职责,照出了一切,除了⋯金自己。金吓得差点把银币扔了,但神使鬼差的,他把银币收了起来。金马上下楼,去到盥洗间,一照,自己英俊潇洒帅气无双的脸马上出现在了镜子中。“还好还好,我还在。”金自言自语道。他也试过用银币照别人,但都能照出来。
不久,几人又相聚了。亨利说:“呼,我是再也不想去中国了,太可怕了。不过,这次去中国简直就像是一个梦,细节也记不清楚了。”“是啊!”众人附和道。只有金悄悄在心里说了一句:不过我知道,这不是梦。而且,上海的风,还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