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闲闲书话二十年》:淡淡书香映小窗

2018-12-31  本文已影响18人  维扬之水

“映梦窗,凌乱碧。”

南宋吴文英的一句词,在心头袅袅荡来荡去。

如古装仕女,着一件淡黄春衫慵懒地坐在秋千架上,双手扶绳,翘着脚儿,浴着晚来淡淡的斜晖。吴文英是词人中的李商隐,有人说其作品如拆散的七宝楼台,绚丽夺目主旨却隐晦无意义。

可什么又是有意义的呢?许多心思情景原本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正如梵高的《向日葵》、莫奈的《睡莲》,那斑斓的色彩和光影组合出的秘境,“横看成岭侧成峰”,一人一感,对各人视觉和心理的冲击各不相同。审美的意境,正如渔人去桃花源探秘,其美妙动人的境界,没到过的人哪能品味到?

闲闲的日子。

醒来看冬日淡黄的阳光夹着碧纱影儿映在白墙上,回思梦境,那种甜蜜,那种悠遐,那种落寞里带着娇憨的孤独,能算没意义么?猫还知道团个毛线球,鸟也知道衔个草棍磨牙。人生苦长。吃饭穿衣基本的生活之外,总得有点娱乐项目来占个小心眼儿,不然跟植物有啥区别?

幼时。每逢阴雨天,爷爷都会去后院一间废弃的屋子,在土炕上铺好席子,静静翻他的书。有时屋里还拴着一头别人家寄养的骡子,那骡子倒是好命,能当伴读书童。我都远远看,没敢近前过。爷爷生病后倚杖而行,书翻来翻去就那么几本,一套上下本的《聊斋》,书边浸满暗黄的印,那是手指翻久留下的痕迹。

父亲的一位朋友晚上总喜欢来坐坐,俩人似乎也没啥话说,就那么一边一个,坐在八仙桌旁边的雕花木圈椅上,有时抽支烟,有时就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看着炕前灶台中间旺旺的煤火,我们几个小孩子耷拉着腿儿在炕沿边坐。他们都喜欢拉二胡,只是胡弦老旧不堪,没心情拿出来拉。终于有一天,这位老友看到家里炕头放的那本繁体字竖排版的《三国》,借去,再没还回。

再大些,二爷家的书橱成了我的最爱。二奶奶总是那么安祥而宁静,有时剁菜给鸡吃,有时做些针线活儿。小院子里种着西红柿和青菜,核桃树的叶子遮出一片阴凉,捧一本《红楼梦》或一摞子《法制日报》、《参考消息》,坐在小板凳上,肥大的九斤黄鸡在远处竹篱隔成的窝里悠闲踱步。那次一位黄埔毕业的老先生在屋里看电视转播足球赛,出来看见,提醒我一句,“妮儿,把前边的头发剪短些,影眼了!”

一生中最美好无忧无虑在大人们荫庇下的日子,就那么过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和书店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工作得做,日子得过,用上电脑,勾搭上互联网,风儿、沙儿刮着刮着就到了天涯。先是到天涯杂谈,发个帖子,没人搭理我。留个言,没人搭理我。于是改道闲闲书话,发个小帖,嘻嘻,如小石头扔进水里,有点回波哎!

在这里结识了许多文化人,如版主关粉儿、洗闲阁、石中火、竹素园主人、沙湖小景、囿彻上林、长河饮马等,还蒙深圳一石兄赐书——签名本《采采卷耳》。虽然来的晚,看到这么多读书写文的朋友,很有点在古代太学陪读的感觉。万水千山走来,到这里,一颗孤独的灵魂似乎有了着落地儿。读书有用么?似乎没什么用,但不读书,又怎么能跟别的既有思想又有趣的人对话呢?

抄一首凯迪网络ID走出风来的小诗做结束语:

“待汝长发及腰

去吃馄饨可好?

今年秋风起的早

火锅也可贴膘

此去十里长洲岛

驴肉煲的好

金洲过小桥

全羊香气撩

贝岗小楼远眺

白酒半斤逍遥

江畔听涛

有人浅笑

低声问及腰

烤鱼可曾吃饱?

花椒放的太少

哪里吃得饱

无妨,无妨

南风动裙角

陪君夜光葡萄

——大概写于一三或一四年,秋风再起。”

走出风来的得意文章是《黄花岗上,泪流满面》,可眼下只能写几句闲诗解闷,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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