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随笔
细细想来,其实,放弃一切从头开始,真的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了吧。
昨天到今天的热搜,是具荷拉。继雪梨出事后的另一位说是抑郁自杀的艺人。
一时间,网上都在呼吁大家重视抑郁,翻看着那些抑郁症的症状,突然感觉和自己真的像极了。
但我觉得我还是个很坚强的人,所以没有问题的。
所以,是没有问题,还是讳疾忌医呢。
今天的我请了假,来医院检查自己已经疼痛很久的眼睛,其实很早就出门了,医院很近,就几站地,但是等公交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来遇到了早高峰,坎坎坷坷找到了医院,医院里的路对于我这种路痴晚期的人来说,真的是毫不友好,好不容易找到了取号的机子,却发现自己愚蠢到忘了带身份证。
无奈之下,打车回了寝室,翻箱倒柜找到了已经失踪很久的身份证,又打车回来。
取号的时候,发现刚好过了取号的时间,迟到一分钟。苦笑着重新挂号。
要说这个世界上我最怕的东西,视力表一定榜上有名,从小眼睛频繁出问题的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迫不得已要检查视力了,因为每一次检查视力,都会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个模糊不清,一团阴影的世界。我那快要失明的眼睛。
检查视力的小姐姐问我,有病历本吗。得知第一次来的我没有病历本,就让我去挂号那里买一个,于是又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去买,却最终得知只能拿现金购买。
我相信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基本都已经与现金告别很长时间了,所以这五毛钱就让我为难到原地石化,不得已,拦下了过路的一个大哥,说可不可以微信转你,就要五毛钱就好。大哥很好心,给了我一块钱。
好歹没有因为五毛钱就打道回府,等了一上午终于轮到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让我下午做散瞳,之后再回去找她。
散瞳,算是我的童年噩梦了吧。到现在我还记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冷的眼药水滴到眼睛里的那种痛感。害怕却又不得不接受。
小时候的我,其实经常来北京,因为和弟弟都是弱视,所以每年寒暑假都要来北京进行激光治疗。那时候住的是地下招待所,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那种底下招待所,阴暗,潮湿,曲折。夏天闷热冬天寒冷。洗澡,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那个时候,因为双眼视力相差太大,要带那种傻傻的眼罩遮一只眼,很不舒服,所以经常趁父母不注意悄悄摘下来,然后被发现以后再被强制带回去。
地下室的蚊子真的很夸张,经常咬的你整条胳膊整条腿没有一点好皮,那个时候每天要五点钟就起来看一个激光的治疗仪器,然后早上还要早早去医院排队。但是小时候嘛,有父母在身边,还有一些一起做治疗的小朋友,总是很快乐,跑跑嚷嚷,一个夏天就过去了,睡睡闹闹,一个冬天就溜走了。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其实想说的是,这其实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来这种大医院,内心总是忐忑不安。我知道我终究要习惯一个人,不是以前上大学那种一个人,是在社会上,作为一个成年人,处事不惊,遇事不乱。
接受自己最终要长大这件事,对我而言,真的难极了,一直觉得当一个彼得潘真的是人间幸事,但其实,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自己一直是彼得潘吧。
想起来自己以前看的一部美剧,童话镇。所以彼得潘其实只是一场骗局吧。骗人骗己,害人害己。
呐,我要休息一会了,下午要继续做检查。
下次聊。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