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时光—10
第二十一章 鬼入了洞房
王其是文化人，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后来，大姐看他不成器，大姐，搬家到弟弟的门上做了邻居。王其这才改邪归正，打那以后，别人也不叫他的外号了，他的外号叫茶六。
姐姐养的儿子多，王琪没有生儿子，前后娶了两个老婆，生了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都是二老婆生的，小女儿还没有活下来，十一岁就去世了。剩下大女儿长的乖巧，聪明伶俐，懂礼貌，家乡人都夸她是个好孩子。
苦命的王其，两个老婆都没有把他陪到老。女儿十三岁的时候，王其的小老婆就去世了，父女俩相依为命。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王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到更远的地方，他要依靠女儿。他有两个想法：第一，最好招女婿，招不上女婿了，再出嫁。第二，把女儿给近一点。
中庄最近也没有外姓的人，基本上都是本族人，只有姐姐的儿子多，算是外姓人。王其把目光锁定到姐姐这几个儿子的身上。
姐姐，家里穷，也给儿子娶不起媳妇儿，姐姐也想把侄女儿娶过去，给她儿子做媳妇。王其也好，姐姐也罢。两个人心里装着一句话，一个想把女儿嫁给姐姐的儿子，一个想法把兄弟的女儿，给儿子娶个媳妇儿。天天就这么观望着，姐姐越看侄女，越顺眼，王其，最后看中了姐姐的二儿子，二儿子名叫路赖。
路赖也真聪明，真像舅舅王琪。古人说的好：“养儿跟舅舅。”从长相上看，路赖也像舅舅，从做事上看，有点不像舅舅。舅舅是文人，做事说话文邹邹的，路赖不识字，说话做事正好跟舅舅相反。路赖想学习舅舅的做人做事，结果还是没有学上，到学成了个小聪明。路赖为了学习舅舅的长处，有闲时间就去舅舅家。见舅舅手忙，就与舅舅的女儿小梅，聊聊天。
四邻见路赖经常跑舅舅家，无论谁见了路赖，或者是小梅，都说同样的话：“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儿。”有的人在王其的姐姐面前也是这么说，在王其面前也是这么说，王其姊妹俩心里都热热的就是没有说破。
路赖，虽然看着表妹长的漂亮，可是他没有心思，只是戏戏而已。小梅对路赖也没有什么心思，路赖说话嬉皮笑脸，不说人话，像个小偷，像个小人。路赖心越来越野，她想占表妹的便宜。王其聪明女儿更聪明，小梅看不惯路赖的行为。路赖的阴谋不能得逞，慢慢的嫉恨小梅，久而久之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一把火。
有一天，十老汉去王其家转悠。王其家里正好有路赖和妈妈，到舅舅家做客！十老汉见王其和姐姐路赖和小梅，四个人正在吃饭，互相见过礼之后。十老汉说：“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儿你们啥时候给两个孩子举行婚礼？” 路赖妈妈说：“我弟弟和我侄女儿看不上我儿子。”王其说：“姐姐，你不请媒婆上门提亲，我不能请人给你说我女儿嫁给你儿子吧。” 十老汉是聪明人，马上自我推荐，我就给这两个娃娃做媒婆。说是当媒婆，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评估了一下彩礼。十老汉说：“给你弟弟拿过来40个大洋，就算把婚定了。” 当下路赖的妈妈从兜里掏出来了两个大洋，接到侄女儿小梅的手里。姑姑给东西，侄女不能不接呀，这是礼数。小梅说：“姑姑，我不同意。”路赖也说：“舅舅，我不同意。” 王其自私了，用以大压小的口气说：“我看你两个，谁敢再说不同意两个字？小梅就不是我的女儿，路赖，也不是我的外甥。” 顺便从小梅手里拿过来一个大洋，塞到路赖的手里，就这样路赖和小梅订婚了。
良辰吉日看到8月26日。两个大人做了主，两个孩子敢怒不敢言。到了举行婚礼的那天早晨，天气晴朗，突然间天空黑云压城，紧接着鹅毛大雪，从天而降，雪花落到地面上就化成水了。祝贺的礼客陆陆续续的来了。早晨，九点钟一匹枣红马，把小妹驮到路家。主持人叫新郎出场，路赖没有见出场，等了一会儿自我发挥：“我让新郎办事去，伴娘陪新娘进新房。” 新娘心里明白，只好被伴娘陪着走进新房，都到了这般田地了，只能接受化妆。主持人急忙派人找路赖。
客人们越来越多，第一顿饭给客人们吃茶。第二顿饭是桥面活络，羊肉臊子汤。第三顿饭，是十大碗，四柱大片肉，花肉、丸子各一碗，下配：一个干白菜、一个黄花菜、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粉丝拌辣椒。八人一桌。大家只顾吃席，没有在意路赖在不在的事。中午12点就把客人待完了，客人现在就等新郎、新娘出场拜天地。新娘已经打扮好了，路赖还不见回来，这时候主持人派人给东家说路赖不见的事，路赖妈妈这才慌了神，派人到处找也没找见路赖的面。吉时已到，新娘只好一个人出场，抓来一只公鸡和新娘拜了天地，客人都心里难过的替新娘抱打不平，大家都骂路赖不是个东西，新娘伤心的哭了。路家住的是多年都没有住过的古庄院，传说这个院里经常闹鬼，有人发现这里有个齐头齐尾的黑影子，二更才出来活动。新娘这一哭，这个精灵鬼就入了她的七窍。新娘被人搀扶到洞房里，也没有人闹洞房，到了晚上，主持人派人搬来一袋子麦子，放到洞房的炕上，给新娘做伴。新娘坐到12点，不见路赖回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梦见路赖和一个黑脸大汉，来到洞房门口，路赖把黑脸大汉从门里推进来，路赖手里拉着一个大姑娘走啦！新娘急忙喊：你别走给我一个说法你再走，干嘛推进来一个黑脸大汉？他一边喊一边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旁边坐着个黑脸大汉，黑脸大汉见她醒了，一下扑过来新娘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她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当伴娘进来的时候她才敢睁开眼睛，洞房里这时候只有伴娘和新娘。新娘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个黑脸大汉是鬼还是人？到了第三天，回门的时间到了，路赖回来了，只说了一声：“跟我去舅舅家。”新娘的心里好苦呀！为了不让父亲看出破腚，只好跟着路赖回娘家去了。小梅见了父亲还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从那以后，路赖天天晚上都不在家，小梅一个人守着空房。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黑脸大汉，久而久之，小梅也习惯了。小梅，来到路赖没有大的变化，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每天就是上锅给那么多的人做饭，每天三顿饭必须要做，小梅在娘家只做两个人的饭，现在做十几个人的饭，肚子涨涨的，实在太累了。到睡觉的时候就不见路赖，小梅只要头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每天梦到同一个梦，就是黑脸大汉，半年过去了，肚子已经出怀了。姑姑高兴的说：“小梅，怀孕几个月了？”小梅也没有吭声，她也不知道啥叫怀孕几个月了。她在娘家出门是爸爸，进门还是爸爸，女人家的常识，她一概不知道。
十个月的大肚子，终于落下来了。人生了个女儿，圆锥形的女儿，只长屁股，不长头，会吃东西，不说话。三年过去了，这个孩子坐在地上，只拌屁股不会走路，一个猴像。小梅，慢慢的胆量大起来了，给姑姑说：“路赖没有陪伴过她，每天晚上都不在家，天天晚上都有一个黑脸大汉陪着她，良辰吉日那天半夜，路赖把这个黑脸大汉从门缝里推进去的。”姑姑听了小梅的描述，吓坏了，同情小梅，当天晚上，姑姑陪着小梅，看个究竟。到了深夜，只听门缝响了，从门缝里果然进来了一个扁扁的身子，慢慢的变成了圆形，姑姑吓的把头用被子蒙上，只觉得黑影子压在了小梅的身上，悄悄的偷看，分不清是个啥样，到了我五更，黑影从窗子里飞出去了，黑影走了好半天了，小梅才醒过来。姑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王琪。王琪是盘龙山庙的大问师，他把神请到位，神仙点化：是路赖在良辰吉日那天晚上去女朋友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怪兽成精了，就是常在路赖家里住的那个兽精，挡住了路赖的去路，路赖为了脱身，答应兽精去陪小梅，并且，亲自送兽精到洞房门口，路赖才去女朋友家，神仙使用妙招，把兽精给收了，点化路赖当晚陪小妹。
小梅，生的那个圆柱体女儿，已经四岁了。后来，小梅又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每晚有路赖陪小妹，小梅每天都挨打受气。路赖逼问小梅，这圆柱形女儿是谁的孩子，小梅告诉真实情况，路赖不信，每晚都在拷问小梅，小梅每晚都受无情无义的折磨。又过了四年，圆柱体女儿死了，第二个女儿到了八岁那年，慢慢的不爱说话了，这年小梅幸运的生了一个儿子。小梅被折磨了一身病，路赖非常喜欢这个儿子，一天惯着儿子，晚上陪着儿子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根本不管小梅的死活，到了儿子满月的那天，小梅晕到在锅灶旁边，手还在面盆里。从那以后，就不能自理，瘫在床上，受尽了罪！
路赖把儿子宠到19岁，那年，他发现，邻居家的孩子跟他的孩子一般大，家务活样样会干，这时路赖，也让他的孩子去干家务活，他的孩子却不会干。因为从小就没有让干活儿，宠着他们，到能干活的年龄，大脑一片空白，像个两岁的孩子。
本来就不能近亲结婚，再加上他没有从小培养孩子做事情，现在可倒好，不是打就是骂已经迟了，他把孩子打急了，孩子翻过来又打他，这样慢慢的儿子大脑失灵。小梅被他折磨的，浑身是病，40岁那年就去世了。
路赖，把女儿嫁得非常远，幸好女儿还生了两个儿子。现在还没有成家，女儿也被他折磨了一身病，离家出走，有人发现死在沙滩上。
路赖给儿子娶过两房媳妇，都以他为主，头一个媳妇，不愿意过这种非人般的生活，跑回娘家改嫁了。第二个儿媳妇，两胎生了三个儿子，同样不愿意过那种非人般的生活，提出离婚，带着两个小儿子，回娘家多年后，改嫁了。儿子看着媳妇走了，慢慢的疯了，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路赖带着大孙子，后来，大孙子也被水淹死了。路赖一个人过日子，后来侄儿收留。89岁的人了，现在还在太阳底下晒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