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师故事||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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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我开着车，听母亲和侄儿晓一老少的对话。

“晓，你而今在哪里上班呀？”母亲问。

晓答非所问的说：“我在东城莲花小区安装网线。”

“那应该挺辛苦吧？”母亲接着问。

晓笑着说：“目前在室内布线，算不上辛苦。”

“装网线是技术活，工资应该蛮高吧？”母亲继续问。

晓答道：“还行吧，昨天有两百多，今天有三百多。”

母亲听出了点什么，又问：“呃？不是固定工资？那不干活儿有工资吗？”

“噢，不干活儿就没有。”晓老老实实的回答。

母亲惋惜地说：“晓啊，我觉得你不如考个公务员。”

晓叹了口气说：“我也想考公务员，可就是担心自己考不上。”

“你是重点大学生，怎么会考不上？”母亲追问道。

我联想到同事的儿子叶，鼓励着说：“我同事的儿子叶只是二本毕业，通过三年努力都考上了。你上的211大学，应当相信自己。”

“唉，话是这么说，可万一花上几年没考上，我不是越发失误自己了吗？”晓的话语中明显地缺乏自信心。

“你试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母亲笑着说。

晓沉思着，缓缓地回答：“我先干上几年再说吧。万一不行，我再考也不迟。”

听了晓的话，我哑然失笑，你大学毕业才一年就没有信心，再搁下几年，还有考公务员的勇气吗？

母亲还不死心，继续劝说着：“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我劝你还是下定决心去考公务员，要不像你叔一样，考个教师也要得。”

晓没再答母亲的话，车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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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住在农村，但由于我家距县城不到十公里，所以没多久便到家了。

车停稳后，晓溜下车，跟母亲和我道别了匆匆离去。我跟在母亲身后，径直走入厨房。

“妈，你再别劝晓了。”我对母亲说。

母亲转过头来问我：“你怎不帮我多劝劝他？晓好不容易念个名牌大学出来，打这么份临时工不是亏大了么？”

我揺头苦笑着说：“你说得没错，这些道理我相信晓也是懂的。你发现没，晓总是想着这也难那也难，他自己不下决心去考，我们说得再多也是白搭。”

一向不爱说话的父亲开口说道：“我觉得是儿子说得没错。晓自己不愿意吃考公务员的苦，谁劝都没用。”

母亲看看父亲，再看看我，好像不认识我们父子似的。过了好久，她似乎终于想通了，叹息着说：“这个孩子真的太可惜了，他最终肯定会后悔的。”

我感慨地说：“等他吃一阵子苦后，或许他会下决心改变；当然，或许他宁愿苦一辈子也说不定。”

两位老人异口同声地说：“但愿他能够早一点改变心态。”

是否改变，怎么改变？其实决定权在晓自己。谁知道他如何选择呢？惟愿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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