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记
没有长途骑行的欲望,就是想看看田野,于是从印象中把去年九月到过的汝湖围仔村找了出来。
先小绕了一下,去了东湖。前同事仍在,精神气色不错,七八年时间,从他们的脸上好像看不出来,让我感到工作于他们生活的一份滋养。而我,有感近两年华发滋生,较那时明显“老了”。
一同事做了12年了,另一同事做了20余年。20年工龄工资二千,五险一金外,到手能拿六七千。不由感慨,做保安与做保安有所不同——人的不同,选择公司的不同。相较,所在的物业公司实在逊色。或许主观出发不太客观。可有一点是事实,前同事公司立足本地,做大做强,效益口碑良好,成为本地龙头企业。而所在公司,四处发展,负债累累,工资拖延,员工上下没有归属感,做事疲于应付,流于形式。犹如贾家呈衰败气势。我认为,如不从根上改变,真正的衰败淘汰只是时间问题。
桥上看乡村出了城,郊野景象扑面而来。原来的草莓地覆盖着薄膜,成了空地。有一块种了甘蔗,青年的甘蔗快要长成了。
早稻已经收割,跟着插上了第二季的秧苗。气候的缘故,作物没有绝对固定的时间,譬如现在,有新插的秧苗,有发棵的稻禾,也有出齐穗的稻田。玉米老了。
这一次再来围仔村,似乎并无新意。时节不同。现在,随时可见龙眼挂满枝头。村小学旁的一块稻田长得并不旺,像缺少水和养料,显得干瘦。地里多草,大概是换季。
有一片专业种葱的,在地头棚架前与种菜的一对中年夫妻聊天。他们正在理葱,女人随手递小凳子叫我坐。葱灰色,葱头皮白色,他们说叫“白葱”。我老家的葱青绿色,葱头皮红色,他们说,那叫“红葱”。品种不同。他们有专门接受的市场批发主,行情二块多一斤。细小的葱被挑出。其实,葱多作调料,葱粗大与细小,个人认为并没有区别。然而,粗大的好看。除了葱,便是空心菜,空心菜长得不错,七八寸长,若这个时候采摘才嫩,可种菜变成商业运做,总要等它再长长。韭菜种植也是这样。理好的葱一捆一捆,半浸放在一个水池里,那池水黄绿,死水一团,感觉不卫生。想想,我们吃到肚子里的菜和食物,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这样的“遭遇”。这就是城市。而在农村在我的家乡,自家菜园种的菜,绝不是这样。
空心菜~葱有一处葡萄园。葡萄采摘显然进了尾声。女老板说还有另一个品种才出来,叫啥名字?忘记了。
再一次认识了木薯。四月中旬骑行鹅塘洲时,经过车村,在车村第一次认识木薯。这次见到的是生长中的木薯禾。
由此返回。去了江北光哥那里,小坐,聊了聊。未免说到工作,我还向光哥说起环骑中国的想法。
午后一点多,由光哥处到前主管家。昨天约好前主管,说想找他聊聊,恰巧同一天休息,就说一起去骑红花湖。
本没有去前主管家的打算,到了楼下,让我进去,我说没有准备,他笑哈哈说没事,倒是我认真了。
前主管家在四楼。三房,一厨、卫、厅。有一大客厅,进门就是。向南阳台上摆着一溜绿植,多吊兰,长得都挺好,颜色鲜绿,旺盛相。我没有养花草的经验,可我无由的断定,花草长得好,这个家,这家的人,便同样的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互为映照。
水稻后来是去了西湖。过东江大桥,在桥洞下,前主管顺便理了个发。流动理发,工具就放在地上,用剪推就弯腰去拿剪推,换剪子就拿剪子,理倒快,刮须用心,包括刮脸。我理发从没有刮过脸。假若刮,我想会长出粗毛出来吧,可前主管不会,奇怪。还帮剪鼻毛。十块钱,服务可算是周到。尽管如此,我总嫌不细致。理后,去一公厕冲洗头。这一件事,后来我们在聊的时候提起。小事,但反映了我与前主管生活状态的不同。前主管立足城市,能力条件都比我好。可他在桥下十块钱理发,是过日子。而我,从没有在桥下理过,钱花得没个算计。
从西湖东门进去,穿孤山,从景贤祠出来,在路边对湖坐着聊天。我问他一些有关工作的问题,请他以管理人员的角度来回答,这是我想找他聊的主要目的。内容观点没有特别处,我似乎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种证实与答案。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天来这里上班与他认识以来,觉得谈得来,没什么隔阂。然而,与现在的主管,感到谈不拢。现在的主管在我看来不了解我不理解我,水平不足。然而,他自己一定不这样认为。
木薯找前主管聊天,一时半会搞不定,他太能说,总有话讲,本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超出预期时间。从二点前到他家,在他家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喝茶,吃哈密瓜,三点多出来,到西湖坐聊到五点多,走一走,绕一绕,找地方吃了晚餐后,已过了七点,一天就要结束了。有感与前主管投缘,在一起游西湖的机缘难得,我主动邀他在西新桥头,背倚泗洲塔合影留念。我这人处世待人感情用事,不论对方的身份地位穷富。可是,在现实社会,并不大行得通。
这一天,路线分散,也骑了55公里,但没有真正骑行的感受。大半下午主要是跟前主管聊天了。因此,晚餐分手后,我在暮色中回来时,我的压力、不快,并没有真正改变和卸掉。相信他是为我好,善意关注我。我自己感到,他的话尽管有道理,可是,我能那样去做吗?其实,他说的我都有考虑过,我不能走出自己的城。
想到之所以对环骑的犹豫,也是因为选择的重大导致不确定。
202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