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漫行

早上接到涛涛的电话，他说趁着天气阴凉，我们去山里走走。我说汽车不在家，他说，“不用你开车，今天我休息，准备带父母出去看看山里风景，顺便来带你。”

我们一行四个人开着车，向南部山区驶去。宜南山区风景秀丽，有大片的竹林茶海，涧溪清澈，空气清新，有阳羡风景区，云湖风景区，雅达溪山小镇，山山水水成了居住乐园，度假胜地。

我们没有目的地，选择了一条车流量稀少，通向芙蓉山的那条清幽小道慢慢行驶，道路两旁村庄较少，郁郁葱葱的树层层叠叠沿山坡覆盖，打开车窗，风里带着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一路过去，发现绿树掩荫中有零星的农家乐，都是自家的房子上挂个招牌，这种农家乐基本没有管理成本，客人来了，主人去屋后自留地上割几棵时令蔬菜，窝里抓只鸡宰杀，炒盘香葱炒蛋，或者煮锅鱼头汤，美味又实惠。没有客人，主人也不着急，干着自家的农活。我曾经吃过几次这样的农家饭菜，因为没有菜单，没有厨师，不能点菜，有什么吃什么，很随意也很有味道。

汽车行驶到善卷村附近时，左手边看到一个规模很大的农家山庄，很是气派，有星级饭店的布局，山庄坐落在山脚下，楼前是一个大池塘，大楼的露台做成九曲回廊在池塘上，有水榭亭阁把一、二层的露台相连，很是别致。大楼后面有一座石桥连接到另一座山头，桥下有鸭子在戏水。

汽车驶过后，我喊涛涛调头，进山庄看看。山庄停车场空空荡荡，上百个客房只有七八位客人，房价有四星酒店的标准，相当高。前台以为我们是住宿的客人，笑脸相迎，主动介绍庄园的环境、景色、条件。我和她交谈中，她叹着气说，三年疫情亏损严重，现在也是惨淡经营，原先准备的二期工程都停了，后山变成养鸡场了。旅游回暖后，希望山庄客流会好起来。

我们走出酒店大厅，绕到后院，看到有小孩玩的滑梯、沙坑。走出后院是山间步道，野炊烧烤亭，度假小木屋布置在山坡上，步道上野草丛生，苔藓覆盖，一副无人管理的模样。路两边的草丛树木里有上千只鸡在里面啄食奔跑，鸡屎的味道飘散在空中，蚊虫围绕着我们飞舞。我怕蚊叮虫咬，赶紧退回后院，准备离开。我对涛涛说，“远远地看着青山绿水，风景秀丽，觉得生活其中肯定惬意，真正走进杂树丛生，荊棘满地的山间就不是那回事了，正是美人只能远观，不可近瞧啊！”

我们继续向前行驶，来到了云湖风景区，准备找农家乐吃饭。我推荐去景园，那是我曾经吃过的农家饭馆，环境典雅，鱼头汤煲得特别好，当时很红火。不过已有六年没有来过了，找到原地，这家饭店还在，除了陈旧破败了些，格局房子都没变。

我们进去的时候，门口一白一黑两条小狗来迎接我们，白狗好像见到了熟人般兴奋，黑狗身上有皮肤病，东一块西一块的毛脱掉了，露上结痂的皮，它大概也自卑，可怜兮兮地跟在白狗后面。

已是饭点，店里没有一个客人，我疑惑地问坐在厨房门口的大妈，“有饭吃吗？”大妈大声说：“有，你们几位？”同时朝着里面喊：“有客人来啦！”随着喊声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拿着纸笔走过来，带我们进餐厅，然后开空调，点菜。

我问她：“今天没有其他客人？”她叹了口气说：“现在生意难做，农家乐越开越多，客人越来越少。要不是这些房子都是自家的，早就做不下去了。旁边新开的几家，早就关门了。”

我们点了一个鱼头汤，凉拌黄瓜，炒南瓜藤，韭菜炒地衣，白斩鸡，鱼头汤的味道不如以前了，价格也贵了，简单几个菜，收了300块钱，农家乐也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