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考验的人性/消失的孝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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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4期“考”专题活动。

八十岁的王阿婆被孙子赶出来了，在一个下雨天被子都被丢在了外面胡同里。阿婆不识字，年龄也大了，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该怎么办了，好在村里里有人通知了阿婆的娘家人。

但是这也不是阿婆不是第一次被赶出来了，第一次是三儿媳妇，第二次是二儿媳妇，这次是二儿子的儿子，她的孙子，小时候她疼大的孙子。

以前还年轻，身边还有老伴，这次只剩她一个人了，她现在生无可恋，呆呆的坐在她的被子上。

阿婆有三个儿子，老大早早就分家自己过了，当时分给他的是家里院子最小、围墙都没有的土房子。二儿子分家的时候家里条件已经好很多，分给了他家里院子最大最新的砖瓦房。三儿子最小，一直和他们一起住，结婚后没几年三儿媳妇不愿意了，把她和老伴赶了出来。

当时阿婆和老伴还年轻，地里活儿和家里的活还都能干，二儿子就动用他的关系，把村里最西面用来广播的房子争取下来，让他们两位老人住在了那里。

阿婆还是放心不下最疼爱的小儿子，两个孩子都是阿婆帮他带大的，老伴也经常帮他打理菜园。

因为住在二儿子找的房子里，对二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都不遗余力。慢慢地阿婆要做她和老伴还有二儿子一家的饭，三儿子家孩子也经常在那里吃饭。

虽然忙碌，但是看着孙子们一天天长大，阿婆也是非常高兴。老伴因为经常抽烟打牌，搬过去没几年就卧床不起了。

阿婆非常能干，还是一边照顾着老伴，一边帮扶着两个儿子。

自从搬过去以后，最不常去阿婆家的就是大儿子一家。对于大儿子她非常放心，从十几岁开始他就开始干活补贴家用了，大儿媳妇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主，虽然也抱怨阿婆偏心，但是因为很少来往，矛盾也少了很多。

没几年，老伴去世后，阿婆就一个人居住了。三儿子家孩子也长大了，也不怎么去了。

这个时候阿婆又忙活起来了，因为二儿子家的二儿子结婚了，二儿子和媳妇都很忙，给新婚夫妇做饭的活又落到了阿婆身上。

后来又替孙子看孩子，几年后身体硬朗的阿婆慢慢地衰老了，很多活都干不了了。

正在这个时候村里实行新农村，二儿子把阿婆的户口本拿在手上，多分到一套房子的名额，二儿子利用祖孙三代的关系，买了四套房，甚至已经出嫁的女儿都拿了一套。

搬到新房子的时候阿婆还能看孩子，二儿子就把她一起搬到他们住的房子里，住了没多久阿婆反应慢了，孩子也可以上幼儿园了。二儿媳妇就把她搬到了还没结婚大儿子，也就是阿婆的大孙子的院子里。

过了两年，大孙子结婚了，刚开始他们还没说什么，过了没多久孙媳妇不乐意了。就在这样一个下雨天把阿婆连人带被子扔了出来。

阿婆的娘家人收到了阿婆被赶出去的电话，赶紧赶了过来，召集村支书和三兄弟开会。最终敲定抚养方案，三个儿子轮流，每人养三个月。

说来也奇怪，神志越来越不清晰的阿婆每次到老大那里就能吃能喝，还不生病，到了老二和老三家就三天两头生病。原来他们都说自己忙，饭都是在外面随便给她买一点，还给她吃油条之类的，估计很难消化，白天家里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一日三餐有没有正常吃谁也不知道。

而到老大那里，老大每天一日三餐都和她一起吃，早上两个鸡蛋，一碗粥，一个馒头，吃好搬到门口去晒太阳，路过的人都会和她打招呼，阿婆心里舒畅了就不生病了。

就这样阿婆一天比一天衰老，最终到了那一天，走之前已经瘦的只剩一副骨架，看着都让人心疼。

在走之前的一天，她突然颤颤巍巍从自己睡的床席子底下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百元钞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放的。偷偷的给了老大，可能这就是她对老大表示感谢和肯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