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 - 草稿 - 草稿

001

“你还在跪下拜师傅”父亲怒斥道。

“小春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气死我吗？”母亲手中端着一碗茶，上面的热气扑面而来竟在脸上凝成了水珠：“还给快给师傅奉上”

小春子愣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嘟嘟囔囔道：“我不想学木工活儿”

父亲大怒，望上面看了一眼，上首坐着一位老人，身穿粗布衣衫，面容还算和蔼。老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春子。父亲突然抡起巴掌打向了小春子，一声清响，小春子的脸上红了一片。

小春子看着父亲，父子俩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很短暂，小春子呆呆望了半天，父亲那灰白的头发，严肃的面孔，发红的眼睛告诉他必须这么做。

小春子接过母亲手中的茶水，奉到了老头子的面前。

老头子笑呵呵端起来泯了一口：“刚才烫了点，现在温度正好能喝”

茶已经失去了温度，我的手还是暖和的吧了

说着他拉起了小春子，把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好细的手指，你不作木活儿确实有点可惜，一块好料子”

那两只手上下贴在一起，成了鲜明的对比，灰色与白细的手，小春子怯生生把手搼了回去。

小春子留在了老木匠的家里。

排列整齐的木头，我坐在院子中，风吹叶子沙沙作响，那蝉声传到院子中可真是个聒噪的夏天

我呆呆地望着天空我讨厌木工活儿，我喜欢画画，老头子没有一丁点艺术感，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艺术二字是怎么写的，他只会做桌子，板凳，厨柜等粗活。

在桌子上板凳雕些花纹不是很好吗

他不教我别的，只让我在那里磨鐕头。

鐕头被我翻来复去的磨，老头子总是觉得不合话，让我重新打磨。

还有什么比这更无聊的事情了吗。

老头子用木料很废，经常要选要好的木头，我便偷偷地把废料拿来用小刀雕花朵玩。老头子也不关心废料的去向，也许他是没有发现，反正都是要当烧火棒的了，我拿来废物利用也不是不可以的。

002

“我讨厌他们，脏兮兮的”我回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炎热的夏天，小狗爬到了树阴下喘气虚虚，搭拉着脑袋，眼似睁非睁，像是已经睡着了，那团天上的火球，连那好动的鸟，也不敢高飞，它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用嘴巴湿润着。

呵，可能有些个例外的，你就慢慢叫吧，到了秋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村上的国子与阿庆等人，比蝉还要可恶。大热天的还大喊大叫，拼了命的跑，我还院中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汗臭味。

“我最讨厌他们了”我说

“为什么”老头子坐在那里抽起来旱烟，那烟草低劣呛人。

我一阵咳嗽，“我也最讨厌你了”，我跑了出去。

活儿不多，老头子总是坐在门旁抽烟，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清水河边有一棵大树，很大，要三两个人环抱，谁也说不清它到底多少年，它孤独的站在那里，站到树根都枯了，烂出一个洞。

我伸手向洞中摸去，拿出来一件木制品，他像花，像开了半截的花骨。

我拿着那个半成品，背靠大树从怀中拿出小刀，用刀尖在上面小心地挖着。

老头子从来不会过来叫我，再忙也不会，可能是忙忘了。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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