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二则】 猫易,蛛魇

2018-06-26  本文已影响41人  大家再见

【奇思妙想二则】 猫易,蛛魇叁思,冥思构思单相思~

    一  猫易

    午饭一下肚,瞌睡的虫儿来照顾。

    沙发上,我眼皮好似有千斤之重,听着电视机传出的旋律,迷迷瞪瞪等着会周公。在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的视野里,门口边铺满金灿灿的阳光,大黄正一边打盹一边暖和地享受着,偶尔翻过身探爪在身上这儿搔搔那儿挠挠,大黄是我家养了两三年的一只黄猫,每天除了吃还是吃,老鼠没见它抓过一只,所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没少挨我揍。

    似乎是注意到我窥视的目光,大黄扭过它那圆滚滚的脑袋望向我,眼珠子咕噜噜,然后也好像有了困意一般眼皮半开半合着。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了好片刻,可能是30秒又可能是一分钟,我困倦的眼睫毛颤了几下,恍惚间视野仿佛颠倒了过来,视野里,我居然看到了自己坐沙发上打盹儿,如同照镜子。

    “嘁”我内心啼笑皆非:一定睡迷糊了,不然怎么会看得到自己坐沙发上呢?在这个视角能看到自己,那我岂不是成了大黄了……

    想着便伸手揉了揉眼皮,好叫自己能清醒清醒,伸手蹭了蹭感觉不太对啊?

    肥嘟嘟 肉乎乎,上面还一层密而细的氄毛,这是一只猫爪好不?这也能拿来揉眼,呸呸呸,脏死了!

    动了几下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躺地上来了?这可真是“问渠何似朱门里,日饱鱼餐睡锦茵”。

    正小得意着自己这才思之敏捷,突然恍然明了些什么,一下从地上一蹦而起,两脚着地一个没站稳差点没摔个嘴啃泥,赶忙爪子撑地稳住了身体。我欲哭无泪,没有错,此刻的我竟然变成了我家那只大黄猫,八字须,往上翘,说话只会喵喵叫,就问我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我手脚……啊不,此时应该叫四爪着地才对,摇着尾巴原地来回不停地踱步,如果现在不是猫的身体估计已经是全身冷汗淋漓了。写小说拍电影不成,人和猫的身体居然对调了过来,这是中了啥魔法?.....

    我张口就想呐喊咆哮,嘴巴张了一半我强行按捺了下来,战兢兢扫了眼坐沙发上的“我”,差点没把“他”吵醒。

    这时候,“啪嗒”一声大门打了开来,我抬眼一瞧,是老爸老妈,刚赴完宴从外头回来,我赶紧趴下动也不敢动,颤栗着靠到了墙隅假寐。

    “咦?大黄今天怎么这么乖,没溜出去鬼混的。”这是老爸的声音。

    “大概肚子饿了才没溜出去的吧?这混小子今天休假在家,让他喂个猫都没喂好,不用说,连我嘱咐浇的花也应该是没浇的了。”老妈的声音也随着而到。

    报应啊,我暗暗一个无声的苦笑,如果知道忘了浇花忘了给大黄喂粮会有这么大的报应,那我就算饿得手脚酸软也得先把这些祖宗伺候好啊!

    “阿嚏!喵里个喵喵……”哎呀我去,哪来的死咸鱼呢?老爸老妈赴的啥宴啊,还有咸鱼的,还打包回来,这口味也未免重了点吧......顺着气味我望过去,差点没被眼前惊悚的一幕雷晕。

    哪是什么咸鱼,那分明是一双刚从皮鞋里解放出来,一双来自“香港”那边的42码大脚好不,这都堪比一枚生化炸弹了,我四爪撑地急忙跟在老妈身后往里屋奔去,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小命。

    奔进屋里喘了一会儿气,小片刻后,老妈端着装猫粮的瓷碗迎面朝我招呼道:“来,大黄,这是你今天的口粮,饿坏了吧,快来吃。”

    平时没少自嘲吃狗粮吃猫粮,现在可是如愿以偿,看着搁我面前的瓷碗,我无言地哼唱起了一首歌:“流着泪的我的脸~倒映整间屋子的萧索~其中干嚎哭泣的是我~片片梦碎的声音 也是我~”

    就在这时候,一双只穿着袜子的脚出现于我眼前,我昂起脑袋一瞧,四目相视,把我吓得连退好几步,“我”醒了!

    仍如刚才对视一般,一人一猫默不作声,我知道惩罚来了,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的了,所谓“有冤报冤 有仇报仇”,落到狸奴手中,哪还有好果子吃的?

    “我”蹲了下来,缓缓抬起那足以握住我整个脑袋的大手。

    我心道:完了,今儿这顿胖揍是躲不了的了。想至此脖子一梗眼睛一闭,死就死啦,伸头一掌缩头也一掌,给个痛快吧!

    左等右等还不见动静,接着一只大手按在了我脑袋上,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然而只是轻柔地抚摸并没有想象中残酷的虐待。我不可置信睁开眼帘,又是一人一猫的对视。

    沉默,一阵沉默过后是接踵而来的困意,我眼皮半开半合,视野一个颠倒我看到了大黄,自己依然沙发上蔫头耷脑小憩,然而我却被彻底惊醒,跑到了大黄面前蹲下,伸手就去摸大黄圆滚滚的脑袋。

    大黄先是本能地哆嗦了下,然后放松下来,舒服伸了个懒腰,尾巴翘起卷了几个圈,那眯眼的样子说不出的惬意慵懒。

    也在这时,正给花浇水的老妈惊呼道:“呀!老头快点过来,这儿有只脖子被咬断的死老鼠,快快来把它清理掉!”

    老爸走到近前,装模作样瞧了一会,不疾不徐道:“那,屋里的怪味儿都说不是我脚丫的问题啦,原来都是大黄整出来的,了不起啊,终于会捉老鼠了,呵呵呵呵……”

    二  蛛魇

    黑沉沉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我恍惚睁眼,自己以一个别扭的卧姿躺着。不是自家睡床,嗯?这比麻绳还要粗的白线是神马东东,这莫非是我奢求已久的网状吊床?

    可我家木有装吊床啊,以家里那套年纪比我还大一轮的房子,以我这四舍五入就有百来公斤的吨位,估计拉了吊床,人睡上去不一会肯定发出“吱呀吱呀”的牙酸声,然后不必请住建部鉴定便能直接判定这是一套危房了。而且还是那种极度危险非常危险特别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掉的危房。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身下这张网状吊床简直结实得不要不要的,貌似连我身子的转动,只是让它发出微微的颤动而已。身子辗转反侧也貌似有些不便不灵活……

    嗯,不灵活,好像连坐起身都办不到啊?我奋力地挣扎起来,除了脑袋勉强能左右转动,手脚、躯干仿佛被身下的粗白线条粘住一般,手脚一使劲整张网状吊床都有频率地震颤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看看天,晴空万里,但为嘛天地间幅员辽阔了那么多?还有用来固定绑吊床的那是什么鬼,那是树吗?那分明就是一面树墙好不,且还是只有一棵树的树墙,树干直插云霄,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澳洲杏仁桉?

    一声尖啸由远至近传来,一只足足有一架波音飞机大小的飞禽从长空划过,我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脸上立马发送了个‘恐惧惊叫的表情’。但由于惊惧过度的原因,嘴里却喊不出一点声响。

    哎呀我滴老娘啊,刚才飞过去的那是一只鸟吗?风神翼龙在它面前最多只能算是一只鸡雏吧!

    这一惊吓过后好片刻,我才平复下那颗差点撞出胸腔的心脏,接着才有心思仔细打量下周遭,身下这网状吊床,似乎太过大了些,不像是一张吊床,更像是……一张捕鱼的渔网。

    我这一游目四顾不要紧,随着视角的挪移,我看到了一幕比刚才见到巨禽更为恐怖数倍的景象,眼珠子差点没迸出眼眶去。

    黑乎乎,毛茸茸,那鼓囊囊的大腹部,那好几只眼珠子的头部,那八条伸展比我大腿还要粗的节肢,即使我生物课是物理老师教的,我都相信老师不会教错,那生物的学名应该唤做蜘蛛!

    每条腿都有我大腿粗,那蛛眼比我脑袋也不遑多让,就连腿上那一根根带有油脂的绒毛,看上去也有我手指般大小。至于体型,和隔壁老王开的那辆网约车差不离。

    我脸色这回不是刷地一下白了,而是有如刷上了一层白石灰,嘴唇有如食物中毒一样青紫青紫的,瞳孔一点点被放大,喉结蠕动咽了口唾沫,感觉是在咽一口干巴巴的泥土。

    平生我最最最最最……害怕最恐惧的就是这种八条腿的怪物,当然,螃蟹大闸蟹除外。平常看到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都能令我汗毛倒竖接近崩溃,何况此时的庞然大物。

    我汗出如浆,冷汗一下打湿了整个后背,极致的恐惧反倒让我愈加清醒昏不了,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个鸭蛋。为什么不是鸡蛋?这个,个人口味不同,我觉得鸭蛋比鸡蛋好吃,尤其是咸鸭蛋。

    呃,我脑袋被蜘蛛腿弹了啊,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有心思谈论这口味的!

    我咬牙猛地使劲,再一次尝试挣脱,但越是挣扎好像就粘得越紧。不一会,我已经是气喘吁吁手脚酸软无力了。

    面前那个大家伙,看着猎物挣扎很是享受,当猎物无用功的折腾完,便是它露出一对螯牙的时候,把毒液注入猎物体内,接着跟喝奶昔一样,酣畅地将猎物吸成个空壳。

    想至此,我差点没大小号一起开闸泄洪,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眼前是乱冒的金星,那只大家伙正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

    我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为何会落到这一步呢?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那辆“网约车”一点点地推进,我近乎窒息,喉管里嗬嗬有声,不愿坐以待毙最后一次垂死挣扎了起来。

    如果现在有把火就好了,记得以前在书上有看过,蛛丝是蜘蛛从纺绩器吐出来的粘液遇空气凝结而成,大部分是蛋白质,用火就能烧得掉。纵使引燃了蛛丝,自己可能会被烧着那又如何,被烧死好过被吸成人干吧?

    绝望,在一步步逼近,精神,在一点点崩溃,我心,在一寸寸滑向深渊。倘若我能向神许愿,我希望来世生活在一个没有节肢动物的世界,此刻我已是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他那坨屎”的裁决,哦打错字,是“塔纳托斯”。

    “嘿嘿嘿嘿,想不到吧,你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这就是你和头儿唱反调的下场!后悔吧?绝望吧?”

    听到这把声音我瞪大了眯着的双眼,惊愕得无以复加:“老板,怎怎怎会是你啊?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啊?”

    眼前这八条腿的庞然大物,头部竟变成了一个人脑袋,那鼻子眼睛嘴的,那一脸的雀斑,咋的越瞅越像我老板啊?

    “桀桀桀桀,不变成这模样,能镇住你们这帮兔崽子吗?我知道你今儿挨了我骂心里一定好一阵不爽,或许还在心里对我好一通的诅咒,对不对?”

    “没有没有没有!”形势比人强,我这一会吓得是肝胆俱裂、亡魂皆冒,即便我是人家的爷爷眼下也得改认做他孙子了。

    忙一个劲地说好话恭维道:“老板,我哪敢对你不敬诅咒你啊?老板对我有再造之恩,又是我的衣食父母,作儿女的哪里敢忤逆你啊?我的一片赤胆忠心,天地日月星辰可见,天可怜见啊!!你你……你不用变这副样子来吓唬我吧?”

    “是吗?”老板用一条蛛腿抵着下巴作托腮状。

    “是啊是啊。”见老板这副样我知道有戏,声音颤抖地接话道:“句句真心句句有感而发,你要相信我啊老板!”

    “嗯,真心……”老板视线落到我身上,目光突然一厉脑袋又变成了蛛首,举起那对螯牙道:“那就给我剜你心出来瞧瞧吧!”

    “不要啊!!!”

    我大声疾呼,也就在这时,天空又传来那声尖啸的鸟鸣,那只巨禽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飞了过来,一个俯冲丝网根根断裂……

    “啊!”我吓得睁大了双眼掀掉了被子,字睡床上坐了起来,晨曦的朝阳,透过了窗户均匀地洒在房间地板,耳畔边,是不绝于耳的啾啾鸟鸣。

    “原来只是做噩梦啊,哦对了,昨天被老板臭骂了一顿,昨晚回家,好像还打死了一只大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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