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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梦

2018-03-16  本文已影响259人  八里山人程远河
触梦

追着,却永世难抵达,是梦。

曾有,后来却失去,再后来发现那是最深长之美,想追回,也是梦。

曾经的实现并无意义,指尖一动流沙即逝。蓦然里只有感慨,和古人一样只能望江长叹。

但好歹是经过。想调动自己,让神思回去,试着接近。想起当初花开,那就现在回去催暖;曾经多见燕飞,不妨下午就到檐下安顿小东西歇巢之地……

或许能呈现一次,如海市暂时返照了我河边的渔村。拉住了那梦的衣角,解决了半生的悬空,老者受了安慰,心石落地。将死者坦然,愉快地闭了眼睛去。

比如我,我的三十多年前吧!

张修宽来领戏,村人都聚拢。浆坊窑排戏的冬天,雪花也温暖。搭在树上的红薯叶间,总有麻雀在深夜刹戏时飞出,端地轻快的。炒黄豆和糊涂面辣椒油的香味,几十年里一打嗝就涌起。

三伯程广益,四伯程广举,六伯程广文,八伯程广修,还有召子叔程广安,文生叔程广东,当然还有广西伯和我父亲等,撑起了戏台。那时他们正当年,站得笔直。

唱生角的改红,唱青衣的红琴,唱胡子或书生的花敏,还有小改、石玲、耐烦、小学、金海等,成了演员。十六七岁的他们,童声唱出了清声。

这样的行文已经不合我执笔的习惯,我的罗列也许会让读者心烦,但这是对我的申洼村别样纪念,这是两代人梦的存档。也许这篇小文是他们今世留给世界的仅有文字。他们不是永远的湮灭,如不曾来到世间过。

那时我是中学的学童,我对他们兴戏的过程哪能精知。只是当我周末归来去看排戏,一晚下来一场戏的戏词全能记诵,让我得到超越书本的愉悦。他们正月十四去县城汇演,料峭的风里飘扬的雪里,竟有一大片撑伞稳立台下看戏的人们。我看我故里如我一样的少年的长衣飘飘,获得了和流行歌曲不一样的认知,在那八十年代中期冰雪才消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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