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岗,我们是从“元宵”这一天开始想家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传统意义上这一天之后春节才算是正式结束。而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鸡年第一个工作周的周末假。一周前的春节假期,是一段想到就心酸的小规模血泪史。
一方面,年前就被段子手们的小视频洗脑,自认习得了回怼整桌亲戚的全方位守城技能,另一方面回到家才发现,异世界的回马枪和连环绕圈神技看起来再厉害,在现实中父母长辈的枪林弹雨之下还是高下立判。几番下来你仍是个“算了我不说话我去盛饭”的小小少年,仿佛自己的上网价值观受到了拷问:我到底是关注了一群假账号、还是亲戚们也看了一样的视频?
这个时候,回公司上班虽然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想来能和同病相怜的旁友们吐吐牢骚,仿佛新一年的工作学习也没有那么难以融入和展开。
而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爸妈回房前或许会到你房间,留下一句“你走了,家里又要冷清下来了”的话,离情溢出。
等人走后双手才抽离键盘,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又会有一次临走前的夜不能寐。
准确地来说,留恋是在最后一夜的温床和返程的硬座上开始的。不过,回岗之后伴随着吐槽得到共鸣、新的麻烦占据原本的情绪、以及出租屋内的磅秤在难以置信的尖叫中得到满足之后,留恋也就随即慢慢消解。
经过了第一周的工作,虽然彼时的元宵一家人想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过法,但此刻窗外的灯火通明突然距离变远。想家,从元宵小假期的临近里开始有了涟漪。
伪文艺的人说不喜欢微信短信这些因为距离而存在的东西。他们把事实的真相弄反了,因为即使是近在眼前的时候,很多人仍然无法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对于距离的不喜欢,只是郁结的情绪突然汹涌上心头时的一时气话。
记得某年大学元宵节时还在家里,在切歌的间隙听到爸妈房间里传来电视机里播送本地元宵灯会的热闹报道,电脑静音听了好一会儿却终究没有去爸妈房里一起看,而如今在另一个城市的灯火灿烂里,孤身一人在热闹的人流中穿梭难免有一点身心俱疲。
这样的时刻在当代青年身上常有发生,包括饭桌上的关心欲言又止、临近离别时用不耐烦掩饰难言的悲伤等等。
松浦弥太郎说“幸福是人与人之间深刻的联结,和深深的羁绊”。农村孩子与父母的情感表达通常都是含蓄而客气的,大多数时候反过来也是一样。互相的不够理解造成随着年龄增大,共同的活动不断减少。
小的时候元宵节意味着骑在父亲脖子上去看花灯、舞龙舞狮等;大一点了随着走完亲戚,就开始往外和同龄人打成一片,元宵节这样的户外活动自然不能放过和小伙伴一起的时间;再到现在不得以早早出外工作,去年的元宵还只是煮了一包速冻汤圆当晚饭应个景。
“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家”,这话是对在外闯荡的青年说的,他们事业为重,哪里都可以安家,很多在外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做好了事业可以把父母接过来”的梦想;而对于父母,则是“这里有你才是家”。在我还没有确定这个元宵节要不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时候,家里手搓的汤圆已经寄到了。一问才知道,父母说不知道快递要寄多久,就早早多做了点。
“糯米的,一次别吃太多。”看吧,这时候了,还是当我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