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从胃开始

2020-09-19  本文已影响0人  简单_75ef

妈妈去老家过七月半,回来前,电话里一再问,龙虎斗烧麦,糖糕各“拿”一笼可好?卖熏烧的老板说,大姑娘多长时间不回家啦,走的时候,带付鵝杂咂!

一再关照妈妈,天气炎热,你什么都不要带。“早茶”现蒸的好吃;卖熏烧的老板那里,下次我回家,多光顾几次。

说起早茶,单嬢嬢真的让我家孩子看到了老家人的纯朴。那年暑假回家,睡了个自然醒,去单嬢嬢家去吃早茶。唉!与其说吃早茶,不如说是去吃早点。因为孩子只要一碗红汤小饺儿、一只龙虎斗烧麦;我呢,要只空碗,拿把调羹孩子那里分点小饺儿和汤,再来两块糖糕就行。巧了,账台上单爷爷说,来晚了,小饺儿明儿早点来吃。孩子嘟嚷着,难得睡懒觉。正在一旁收拾家什的单嬢嬢连忙接过话茬:“霞儿难办回家,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活馅儿。”真的是一刻儿功夫,一碗清清爽爽的红汤小饺儿便端上了桌。

孩子一边夸赞皮薄馅Q,一边低语:“就一碗,也不放我们走。”

而单嬢嬢和颜悦色地问道:“料少,不晓得口大不?”

“正好,又鲜又有劲。嬢嬢,添麻烦了。”

“你,这霞儿。还和小时候一样客气,想吃什呢,就来。”

单嬢嬢又去忙了。

孩子则翘起了大拇指:“一碗小饺儿与一百碗小饺儿的待遇一样。明天的熬面和蟹黄包还在这里吃,妈妈等会儿付定金吧!”

老车站门口的熏烧推车的老板,其实我不熟。老板见我就叫:“大姑娘家来了。”或者,我买了他家熏烧,他递给我扎包时来一句:“大姑娘,慢走。”一句“大姑娘”在我看来是他的生意经。直到那一次。

我买了他家两块钱的卤干,老板麻利地搛、切、包、扎。就在老板递给我时,排在我后面的人发声:“老板,堆头不对吧?”老板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每次从上海回来,专吃我家熏烧,也一样优待你。卖给别人一块钱三块,你来,就是四块。”

哎呦喂,“大姑娘”不是虚的。

然而,妈妈还是“不听话”。起大早上街买了吴堡大河里的菱,借了邻居家的大灶头,煮熟了。虽然没有闻到煮菱时的熟香。打开袋子的瞬间,还是有一股清香飘过的。

一切二,取菱米儿入嘴,一丝丝心甜长留,软糯划过舌尖。那份美妙只有味蕾明白。

这是特意为我订做的筒炉手工“龙虎斗”烧饼。插酥减半,白糖减半。

荠菜包子,我的最爱——那是县城老苏北的。

眼前这款,是邻居送的,来自扬州。虽皮薄馅青,却少了荠菜的鲜与香。吃起来多了份邻里情,却无味。

好友们常笑我是“白樂门”的VIP,却不知道,我每次一个人回家必去老苏北门口买两个荠菜包子,贴着那一路还没开门迎客的商铺,咬一口,看到的是碧绿生青,吃到的是满嘴鲜香,边走边吃。偌大个县城,有谁认识我这个下河丫头呀,一点也不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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