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女孩,曾为我兄弟堕胎
01
我叫林峰,是个独居男人。
一个人住七十平的小两室,对于单身又没钱的我来说,实在奢侈。所以隔壁房客刚说出准备搬家,我麻溜地在网上挂了招租启示:找合租,限单身男性。
我也想找女的合租,可十有八九人家不愿意,又不想找夫妻,他们生活起来,我麻烦。
老老实实做我的二手房东是正经。
所以当姓乔的给我打电话,下午就能般过来时,我波澜不惊,任沙发上的内裤,桌子上的泡面逍遥地躺在那里,不就来个大老爷们么,大门我都给他留着。
单身周末真是无聊透顶,忍不住打开电脑把波多野结衣调出来陪我,天热的可怕,身上多个线头都不能忍受,我脱得就剩个裤头,带上耳机,吹着风扇,欣赏着结衣的行为艺术,舒畅!
他妈的,关键时候,叮铃哐当,我摔了耳机起身,搬个家能不能轻些,我准备给新来的立个规矩。
扭头就看到了小芒,她嘴张得能塞个蛋,身旁是兀自打转的瓷盆,咣当一声响彻底安静下来。我顺着她异样的眼光看去,结衣妹妹正亢奋地摇摆。操!
我光荣而伟大的猥琐大叔抠脚大汉形象啪啪定在眼前这个美女脑子里了。
姓乔的终于死过来了,不好意思地搂走她,给我哈哈,峰哥,峰哥,别生气哈,不是有意骗你,新交的,上午我还单身来着,是吧,小芒?
她怯怯地点点头。
好吧,我承认她娇弱的萌妹子形象人畜无害、很合眼缘。
“行吧,我信了”,我摆摆手,进了屋。
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两男一女的混居时光,你瞧,光看字面意思就觉得混乱!不堪!
果然,当天晚上老子就饱受折磨,因为房子隔音实在不好,小芒压抑的声音传来,搞得我敲键盘都不敢用劲,盯着客户催的紧的片子发呆一晚上。
第二日,下班就被姓乔的拉出去。夜市摊,人声鼎沸,他举着啤酒,意气风发,对我说:“林峰同志,你好,正式介绍一下,在下乔然,这是内人,苏小芒”。
“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尽快开口”,说着,一瓶啤酒下了肚。
我只觉这个不务正业的货是个二逼,可那时的乔然的确有那股劲。
02
大家都忙着上班,乔然窝在家里,美名其曰找项目,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当老板是他的梦想。
没多久,他还真开了一家中介公司,还想拉我入股,我摸了摸钱袋,心想还是钱在手里比较靠谱。
他拉着两个朋友,分别许给他们业务经理和财务总监的职务,他自己做总经理,租了间房,月租八千,乔然说,做就要做大的。
小芒一脸顺从,乔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很忙,像模像样,经常是小芒做了饭,只能我俩吃,之前我唯一做的就是泡面,所以吃到简单可口的饭菜,才觉得家里有个女人还真不错。
那时候我月薪3000,在公司做后期剪辑,还常常被客户骂。我盯着卡里两年的积蓄,一万块,心想当初是不是应该入个股,说不定这小子真能带我们飞呢。
但他没坚持几个月,两个朋友不干了,公司严重入不敷出,经常整月拉不来单子,租金又太高,他欠了一大堆债撤了出来。
我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像一头困兽,在狭促的客厅走来走去,看到我,一把拉住,陪兄弟喝酒,我请你。
我想说,你不是欠很多钱么。没等我说出来,该结账了,他说峰哥,饭钱先替我掏了。
不仅如此,他还嫌没喝过瘾,又带我们去了KTV,看他一瓶接一瓶地开酒,我边心疼我的钱边唱歌,他拿过话筒,醉意微醺,说:等我挣了大钱,开了大公司,吃饭唱歌洗脚一条龙,我乔然包圆儿了!
虽然他明完志就蹲在地上哭了,乌咽乌咽的,小芒抱着他的头,轻轻安抚。
虽然他嘴里说着没什么,还说,谁家成功还没一个叫失败的妈呀,但他明显有些焦灼,对小芒自觉亏欠,说好了早点把你娶回家让你舒舒服服做全职太太,又得往后延了。
小芒说:我工作做的好着呢,不用你养。
小芒也就是一前台,在一家潮汕餐厅,迎来送往,有一次我和乔然去接她下班,碰上一客人,指着她骂,信不信我吐你一脸唾沫,咋跟我说话呢,快跟我道歉听见没有。
乔然冲过去就要打,被她死命拉住,她一个月才挣2千八,因为她小学都没毕业,正经的工作总是难做又不赚钱,比起之前糟心的工作,在这间环境高档的餐厅做工简直是上等工作。
03
那段时间,我们穷死了,他俩因为欠债,我因为要先负担两间房的房租。
许久不下馆子,吃顿沙县小吃都很兴奋,小芒下了班一头扎进厨房,用着菜市场特价菜变着花样做饭,我和乔然吃的如狼似虎。
吃完饭,唯一的消遣就是去夜市摊逛街,仨人站一排气势如虹,指着货架上的衣服,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要了,跟不要钱似的阔气的紧,100块钱三件,血拼完我们都很开心。
乔然来了兴致,站在街中央挥斥方遒,峰哥,小芒,你们看见没有,就这些个的,50元一件,不100元一件的,等我有钱了,带你们来随便挑随便选。
小芒笑的弯下了腰,笑嘻嘻地说,乔然听你说这话都听一百遍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有钱啊。
乔然挥着的手顿了下,落了下来,脸色像暮色,凝重深沉。小芒自觉说错了话,赶忙挽过他的胳膊,我看着他们努力让对方高兴的样子,温暖又羡慕。
乔然还是窝在家,有时候出去见人,忙忙碌碌,等着东山再起。
我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就是终于拿上了高薪,整整六千块,虽然在北京屁都不算。总爱犹豫不决的我,被乔然鼓动着辞了职,换了新的工作,拿了有史以来最高的薪水。
乔然听完我说,一个客户看中了我,想挖走我,立马拍着桌子说,去,干嘛不去。
多亏有他,我决定请他和小芒吃顿好的。
乔然听完我叨逼叨逼的显摆,没有捶我一拳,也没说行啊,哥。他难得的稳重,喊着准备换衣服做饭的小芒说,走,今天我请大家吃大餐。
真的是大餐,198一位的海鲜自助,吃一顿够我们几个月的伙食,疯了吧你,我和小芒同时质问,他不管,只管交钱拉我们进去。
饭后又带我们去了特别高档的KTV,点了最贵的啤酒,我们想说什么,都被他制止。
他真的实现了曾经的豪言,一条龙,我们又去了会所,技师小妹按脚按的舒坦,时间已至凌晨一点,房间就剩我们仨躺在偌大的按摩床上,我都要睡着了,一室静寂。
乔然突然说话了,他说,小芒,我俩分手吧,你一直都想回老家,你回去吧,不用再跟着我漂泊了,我外面有人了,她给我投资开火锅店,我做过那么多项目,每次都因为资金没成,这次不一样,我肯定能成。
小芒,分手吧。
04
开始我以为自己在梦里,听见了梦话,随着小芒压抑的哭声,我腾地起身拉起那个人渣,上去就是一拳头,你说什么,小芒17岁就跟了你,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跟着你躲过债,为你堕过胎,你还有良心么?
他俩的曾经,乔然每次讲起,总是愧疚又宠溺地拉着小芒的手,亲了又亲,那时候我嫌狗粮难吃总是打断他,现在看,我记得比他都清。
乔然擦着鼻血,决绝地说,房租我已经预交了一年的,小芒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先住着。
说完转身走了,连看都没看小芒一眼,转身时不知擦鼻血还是擦了擦眼睛。
我知道,乔然肯定哭了。
我问小芒,你恨他么。
小芒说,不恨,他聪明,优秀,长得好看,我知道他早晚能成事,不成功,他会特别痛苦,爱就爱了,峰哥,我真的不想看他痛苦……
没说完就哭了起来,那样隐忍。
她没有回老家,坚持留在北京,我俩像兄妹,又像战友。
她还是喜欢下班就做饭,收拾家务,顺带把我衣服洗了,饭后一起看八点档电视剧,还互相聊最近相亲的对象,不是姑娘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姑娘,小芒是追她的都不喜欢。
我俩抱在一起,是在一年后,我们已经好久不用吃特价菜了,馆子也能说下就下,哦对了,我已经升为后期总监,月薪两万,所以甚至在家存了几瓶不错的红酒,那天发奖金,我点了小龙虾,咖喱蟹,小炒鸡等等一大桌子。
小芒也很高兴,因为她老板想提升她做大堂经理。
酒一喝多就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怎么抱一起的,怎么抱到床上的不得而知,酒后乱性也好,情不自禁也罢,反正我带着幸福沉沉睡去。
醒来已近中午,周末我才敢这么放肆。
起来时小芒已不在身边,我推开她的门,我……她立马截住我的话,高兴地说,我妈在老家给我找了个好婆家,男方条件好,跟我联系后也喜欢我,我准备回老家了林峰。
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想告诉她我可以负责,只要她不嫌弃我穷,但听她兴致勃勃地讲未来的夫家,我张了张嘴,又合上,又说,好,好,真好……
05
小芒走了,我一个人住七十平的小两室,实在奢侈,可我没再招租。我开始和一个也喜欢我的女孩交往,但从来没带她回过家,我带她在北京住了一家又一家酒店,她在我身下时叫声夸张,我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我想起了那晚,小芒和乔然,小芒发出的压抑又娇柔的呻吟。
她始终不是我的女人,一开始是我兄弟的,将来是好条件男的,而我,在这个偌大的北京,穷,懦弱,犹豫,偶尔看毛片的猥琐汉子,配不上她的美好。
如果不是乔然给我打电话,我就要准备顺从父母意愿,准备向别人求婚结婚了。
乔然说:峰哥,你知道小芒在哪么?
她不是回老家了么,现在应该是幸福的新娘子了。我讽刺他。
没有,她还在北京,听一个老乡说她很不好,但我就是找不到她。乔然难过地说完。
我想骂他你难受个毛线,你大老板当的不舒坦么。可我顾不上这些,我着急去找小芒。
我拨了心里熟悉至极的号码,很快接通,我说,你在哪儿?
话筒沉默
我气急了,小芒,你特么的在哪儿,给老子出来。
压抑的哭声传来,我安静下来。
小芒没走,幸好没走。她不想拖累我,她那些不堪的历史我全知道,她以为配不上我。
我用吻阻止她妄自菲薄,告诉她,第一眼见她,我就喜欢她,只是那时候有乔然,一直只是简单的喜欢,不敢有非分之想。
但其实,我真的一直喜欢你,小芒。